第153章 神谕
“既然你不心虚,那就不要走了,接下来的戏才精彩呢,”棠悦霸道地不许人走,往人跟前一挡,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青雅恨不得甩开人就走,但她想到棠悦的话又不敢走了,这要一走,接下来发生点什么事,可就都不知道了,万一沈时欢说她坏话呢,她要不在,都不能为自己辩解几句。
说到底还是心虚。
青雅恨恨咬着牙,脸色铁青地留了下来,想看沈时欢还要玩什么花招。
沈时欢也没让她失望,等因为昏迷的人苏醒而兴奋不已的众人稍稍冷静,她就抛出了另一个炸弹。
“刚刚兽神传下神谕,说这些人昏迷的确是中毒,不过不是小麦有毒,而是有人暗中下毒,”沈时欢全然不顾自己说的话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她只是对着青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青雅与沈时欢目光对视,她心里咯噔一声,后背唰的起了一层冷汗,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地抖了抖。
怎么可能!沈时欢怎么会知道!
青雅脸色无比难看,心里有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在大声咆哮,心神激荡之下,她险些失态。
不过幸好在场的人都一脸震惊,谁也没空注意周围的人,也就没人发现青雅的异常。
“究竟是谁,这么恶毒,居然下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少人气愤难当,大声嚷嚷起来。
“兽神有说是谁吗?”更多的人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同一个部落里,居然有人会做出下毒这样的事。
青雅静静听着,心悬了起来,她一瞬不瞬看着沈时欢,比其他人更在意沈时欢是不是有证据。
沈时欢故意吊了一会儿胃口,欣赏了一会儿青雅惊恐不安的表情,这才装出惋惜的模样,“很可惜,兽神没有告诉我是谁,不过他告诉了我一个辨认的方法。”
青雅听到前半句话,悬到嗓子眼的心自由落体掉回原处,但后半句话又让她把心悬了起来。
辨认的方法?!到底要怎么辨认?!
青雅愈加不安,就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啮咬她,让她焦虑得来回张望,想走又不敢走。
“什么辨认方法?”不用青雅问,就有人先开口了。
“大家不用着急,已经召集部落里所有的人,究竟是谁下毒,马上就能找出来,”沈时欢看到冀战出现,知道他已经把人都召集了,带着人一起过去祭台。
青雅不知道沈时欢究竟有什么法子指认她,但她做贼心虚,光是自己脑补就把自己吓到了,根本没法冷静下来。
要不悄悄离开?
青雅脑中转过这个念头,她跟着人群往前走,步伐却越来越慢,从中间落到了最后面,她正想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离开,就听到一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棠悦一早得了命令,死死盯着青雅的一举一动,见人要跑,笑眯眯开口。
青雅看到棠悦,脸色黑得像是涂了锅底灰,当着棠悦的面,她也不能走,只能不情不愿地缀在人群最后面往前走。
医庐距离祭台不算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此时,整个部落里的人都到了。
先到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祭台,交头接耳地探听消息,然而没人知道有用的消息,正惴惴不安,就看到沈时欢和冀战领着一群人过来,仔细一看,人群里居然还有先前莫名昏迷的人,议论声一下就大了起来。
计划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哪怕沈时欢再三回顾计划内容,心里也有几分紧张。
接下来能不能hold住全场,可就全看她的演技了。
沈时欢做了个深呼吸,暗暗给自己鼓劲,迈着有些颤抖的双腿,走上了祭台。
台下一片黑压压的人,沈时欢不由就想起了初中晨会时的糟糕回忆,当时也是这样一片黑压压的人,原本应该当学生代表发表国旗下讲话的她,慌得脑中一片空白。
呃,台词是什么来着,她怎么有点想不起来?
糟糕的记忆潮水般涌上心头,沈时欢颤抖着腿,发现自己忘词了,她急切地想回想起来,然而那些早就想好的台词,却像是指间的沙子,她却是想握紧就越是抓不住。
快想想!快想想!到底要说什么来着!
沈时欢急得脸色发白,都不敢往台下看,生怕看一眼,她将会勇气全无,从祭台上落荒而逃。
沈时欢久久不说话,祭台下的人疑惑地看她,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
沈时欢紧张到满手心冷汗,正当她无助地下意识去看冀战,就看到冀战用温柔的眼神看她,无声的鼓励她。
怕什么,冀战就在下面呢。
心里响起小小的声音,却让沈时欢心里爆开了无穷的勇气,那些调皮逃跑的台词又乖乖回到了她脑中。
“兽神佑我翼虎部落,降下神迹,让中毒昏迷的人痊愈苏醒,”沈时欢高声说出台词。
虽然这话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有人证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引起骚动的是沈时欢接下去说的话。
“兽神传下神谕,有人下毒妄图颠覆翼虎部落,现在这人就在我们之中。”
沈时欢的话,就像是往热油锅里滴入了一滴冷水,人群一下就炸开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有人不信地嚷嚷起来,当然也有人猜测下毒的人是谁,一时间现场嘈杂得像是菜市场。
“大家冷静听我说,兽神已经告诉我辨认下毒的人方法,只要大家配合,我们马上就能找出下毒的人。”
沈时欢原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才能说服众人,但没想到她一说,众人纷纷附和,十分配合。
凌灵和青雅见没有人有异议,脸色就不好了,但这种时候,她们根本不能开口反对,反对只会惹怀疑上身。
青雅心里慌乱得不行,她下意识想找凌灵,但棠悦一直盯着她,她都没有机会去找凌灵商量对策。
事不宜迟,沈时欢对冀战使了个眼色,冀战点点头,将一个大木箱子端上了祭台。
木箱四四方方,只在顶部留了一个足够把手伸进去的小洞,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