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猫和鱼(13)
最后，她想到了南楠。
她没了的话，南楠该怎么办呢？
阿维拉看她发呆，觉得没意思，就八卦道:“喂，你和那个人类在一起了？黑发黑眼长得很好看的那个。”
木昭点头。
“你不会是因为怕她伤心才担心的吧。”
木昭没说话。
阿维拉突然笑出了声:“人类怎么可能有真正的爱情。就算她现在爱你，喜欢你，等你死了她肯定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你，然后找一个新的。”
木昭心尖一颤，又有放松又有难过。
她写:“人类都这样吗？”
人鱼选好了伴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绝不会变心的。
阿维拉思考了会儿自己见过的所有人类，笃定道:“都是这样的，三心二意喜欢新鲜感就是他们的天性。”
木昭垂眸，看不出开心还是伤心。
过了会儿，她才转身打算离开。
阿维拉叫住了她。
“这是我给你做的小手链，上面会在你每次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告诉你破解阵法的人步骤，有一点儿复杂，我说不清。”
类似于说明书的作用，木昭明白了，接过了手链，对阿维拉摆了摆小手。
阿维拉趴在礁石上，歪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能让那个人类和我说几句话吗？你确定她暂时是值得信任的人对吧？”
木昭直接过去把南楠拉了过来。
阿维拉指了指南楠:“我想和她单独说几句话，马上还你，你先过去等一会儿好吗？”
木昭歪头，不明白她有什么需要避开自己和南楠说的，但是还是听话的去了远处。
南楠和她问了个好。
阿维拉笑眯眯的:“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嗯。真的喜欢。”
阿维拉对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南楠听话凑过去。
“你知道她上岸需要牺牲什么吗？”没等南楠回答，她就笑着继续开口:“需要嗓音这个你肯定知道，但是你知道她每次走路都要忍受踩在刀尖上的疼吗？”
南楠瞳孔骤缩，她不知道。
所以，木昭才那么不愿意走路。
她早该知道的。
一个从深海跑到陆地为了复仇的小姑娘，怎么会娇气呢？
阿维拉说这个也是因为木昭的时间不多了，想让南楠对她再好一点儿。
木昭永远是个能令人心疼的孩子。
南楠哑着声音说了句“谢谢”。
“没有让她不疼的办法吗？”
阿维拉摇头:“从刚开始她选择了这条路开始，就不能再回头了。”
木昭站在礁石边，撑着礁石想往上爬，站着太疼了。
可是礁石光滑，她爬了会儿愣是爬不上去。
正当她打算再次往上翻的时候，两只手掐住了她的腰把她稳稳放到了礁石上。
木昭没想到两人会那么快，想下来和南楠回家。
南楠抱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怀里。
“宝宝，让我抱一会儿。”
木昭摸了摸她的头发，又移到了耳朵。
她突然发觉不对，抱着她的人好像在发抖。
很轻微。
但是木昭感受到了。
她拍了拍南楠的头，南楠抬眼看她，那双凤眼雾蒙蒙的，有要哭的架势。
木昭哪见过她这样子，捧着她的脸低头又亲又摸的。
好一会儿才让南楠憋住了眼泪。
南楠的手握上她的脚踝，那么小的脚，每天都走在刀刃上，她还带人去跳舞。
南楠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她把木昭抱下来放在怀里颠了颠。
“宝宝，我们回家。”
木昭一想到她以后也会叫别人宝宝，心里蓦然一痛。
她亲了亲南楠的颈侧，就算我不在了，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开心的，快乐的，活下去。
南楠带着木昭回了家，沿路听见宫里有人在说诺亚王子一直在带着克里丝高调秀恩爱。
她微微抬眉，有些说不出的无语。
必须换人。
南楠偷偷去了选拔赛。
在选拔赛里，她看上了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不太显眼的小姑娘。
文采斐然，却因为考官觉得女人无法胜任那么高的地位，选了一个明明不如她的男人。
南楠记住了几位考官的脸，私下去找了那个女生。
女生叫艾薇。
南楠和她聊了一下午，发现这人的才识谋略甚至是对人心的掌控程度都非常厉害。
南楠直接在宫里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
自己开始慢慢收拢权力。
木昭也开始为破阵眼开始准备。
她拿了把刀，面色如常的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滴到碗里，却没什么血腥味。
她需要每天用一碗血倒在阵眼，松动阵眼。
这个过程要持续一个星期。
木昭略有些苍白的唇瓣轻抿，在放下了袖子。
瘦弱纤细的胳膊上已经有了五条伤痕。
她端着碗，趁着南楠不在，推着南楠专门给她做的轮椅，去了阵眼。
那些红色的管道已经开始变淡了。
那些管道本也不是真的管子，都是用阵法的力量幻化成的。
阵眼松动，那些管道自然就削弱了些。
木昭咳了两声，又去看了眼她的族人们。
他们最近状态好了些。
甚至能和木昭打个招呼。
她爸妈也还活着。
阿维拉的爸爸在墙上，妈妈不知所踪。
第七天。
木昭察觉到南楠想起来，转身抱住她。
南楠摸摸她的头:“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再睡会儿？”
南楠之前都陪着她的，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总是很早走很早离开。
今天大概是自己的最后一天了，木昭想让她多陪陪自己。
第八天就是彻底破坏阵眼的时间。
南楠把人往怀里塞:“今天那么黏糊呢。”
木昭搭着她的腰，在她手心写:“最近在忙什么？”
“在培养新的国王。”
木昭点头，继续写:“今天可以陪陪我吗？”
南楠思考了会儿，有些为难:“今天要给她考个试，这样，我下午早点儿回来，然后后面几天都和你一起过好吗？哪儿都不去。”
看着木昭失落垂头，南楠亲了亲她:“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宝宝。”
木昭摇了摇头，对她笑了一下:“快点儿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