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一口大铁锅架在凤霞宫院落，锅下的柴火烧得噼啪作响，锅内的水烧得咕咚冒泡，沸腾的烟雾看得落大公子心惊肉跳。
落大傻终于是意识到自己有多傻了。
他恐惧的向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落染求饶：“不……不要，太后给我次机会恕罪。只要不把我脑袋按水里，我什么都愿意做。”
落染嗑着瓜子，戏谑的看着吓得屁滚尿流的落大公子。
柳氏痛苦的攥紧拳头，艰难的做出了决定。
她对落染磕三个响头后悲唧唧的说：“罪妇罪无可恕，万死不足惜。罪妇愿用性命换取一双儿女一条活路。无论太后用各种手段，罪妇都欣然接受，只求太后可怜可怜我们。”
落染抄起茶杯砸在柳氏脑袋上，恼怒道：“你有何资格与哀家谈条件？你的命捏在哀家手里，哀家如何杀你还需要你同意？”
原主心里最恨的便是柳氏与她的一双儿女，落染怎么会心软？
看着虽满眼惊恐，却始终一言不发的落霞白，落染心中有了主意。
她踢踢跪伏在地的柳氏，居高临下的告诉她：“哀家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救自己的孩子。”
柳氏不明所以，但还是磕头谢恩：“谢皇太后饶命！谢皇太后不杀之恩。”
落染努努嘴，伸出食指摇了摇，笑的灿烂。
“哀家的意思是……你来选择谁活下来。你选女儿，哀家便把你儿子丢进沸水中煮了。若选择儿子……哀家便把落霞白做成人彘，你选吧！”
落染话一出口，落家人全都惊得三魂不见七魄，落霞白更是直接瘫软在地，惊惧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落大公子爬到柳氏身旁，伸手攥着她的手臂，悲声的乞求着：“母亲……母亲您救救我，我是您儿子呀！您救救我……”
柳氏泪眼婆娑的看着一双儿女，心痛如刀绞，却不知该如何选择。
瘫软在地的落霞白悲唧唧的为自己争取着活路：“母亲……选女儿，哥哥他活不下去的，选我，选我才能活下去……”
落染看着母子三人哭作一团的模样，心里痛快淋漓。
当初让原主顶替落霞白入宫冲喜，田氏冒着生命危险去乞求柳氏放过落染，她愿意为奴为婢。
但柳氏命人把落默抓起来鞭打，直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最后狠毒的让田氏选择，要么落染入宫为后，要么活活打死落默……
田氏一番煎熬过后，不得不选择同意落染入宫。
本想着收拾一番趁夜让原主逃跑，却因为小秋的出卖，使得原主被抓，田氏也因此被毒打了顿，差点没缓过来。
如今风水轮流转，落染万让柳氏也尝尝这选择的煎熬。
见柳氏无法抉择，落染把瓜子一丢，命令道：“小菌子，数到十。数完柳氏还未选择，就把兄妹二人一并丢进沸水中。”
“是。”小菌子朗声应下。
落染的话无疑是催命符，让落霞白兄妹惊恐的乞求自己母亲一定选择自己，却让柳氏更加肝肠寸断。
“十、九、八……二……”
小菌子的报数犹如丧钟敲响，在关键时刻柳氏歇斯底里的哭喊而出：“我选……我选女儿活着。”
语毕，柳氏伏在地上痛苦的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但她深知自己儿子的愚蠢，只有聪明有心机的落霞白活下来，才有机会报仇。
被自己母亲抛弃的落大公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眼里的悲痛与不甘化作泪水滚滚落下。
他指着柳氏，愤恨的说出人生中最后的一句话：“你是这世上最狠毒的母亲，我恨你，我生生世世都恨你。”
落染眼神示意，让一旁的禁卫军挥刀将落大公子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血柱喷涌而出，溅得柳氏满身满脸，就连一旁的人也被喷得浑身是血，惊恐的尖叫着，胆子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
落染其实也被吓到了，强忍着不适转过头不去看。
但属于原主身体最深处却有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周楚楚看出落染脸色不太对，急忙上前扶住她，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
柳氏撕心裂肺的痛苦萦绕在凤霞宫中，落染命人堵住她的嘴，不想听她逼逼叨叨。
他看向吓得脸色惨白的落四小姐。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欺负过原主的姐姐，也是同样在府中备受欺凌的可怜人。
落染命人把她扶到田氏身旁坐下，自己则猛灌了几口热茶。
烫嘴的茶水入喉，落染镇定了些许。
她看向神色复杂且吓得面色惨白的田氏，语气缓缓的宣布：“知晓侯府参与谋逆及时向摄政王禀报，使得哀家与皇上得以在此番变故中安然无恙，田氏与落默大义灭亲之举哀家与皇上大受感动……”
田氏与落默张张嘴，诧异的看着落染。
他们早就被柳氏关了起来，通风报信更是不可能。
如今落染如此说，便是要以此为借口，保住他们母子的命。
田氏的泪水刷的流了出来，既是对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又有对脱离苦海，重新生活的期盼。
“哀家命人在京中为你们母子购置了一处宅邸，另赏赐良田白银，往后，你们母子与落嫣好好生活……”
田氏急忙拉着儿子与落嫣就要跪下给落染磕头谢恩。
落染急忙上前扶住田氏，娇嗔道：“母亲不必如此，折煞女儿了。”
这一声女儿，让田氏一怔，而后将落染紧紧抱住，嚎啕大哭。
落染被她这么一抱，泪水竟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到现代，再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落染没有杀老夫人，因为她知道，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诛心。
老夫人一生富贵，多少人上赶着拍马屁？
享受了几十年的荣华富贵，如今侯府被抄家，最疼爱的儿子孙子都死了，她倒想看看这样的人如何挣扎着苟活下去。
只有让她感受到深深地绝望，才能体会原主在侯府时的绝望与痛苦。
但凡她给过原主一丝温暖，落染也不至于如此。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