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她又不是圣母，干嘛惯着人家？
能入这深宫内院当皇帝妃嫔的，个个都是宦官世家的大家闺秀。
这些大家闺秀自幼禁足在家，难得出门一次，也是与一众世家小姐聚集，讨论诗书琴画与女工。
对于落染不动唇却能发出声音来，她们相信这绝对是有邪祟附体，亦或是本身就是妖物。
庆嫔拉着一个守卫指着落染就说：“摄政王莫要被这妖女迷惑了，我们全都听得真切，守卫也可以为本宫作证，绝无人冤枉她。”
风缙云冰冷的视线落在守卫身上，好奇的问：“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风缙云的声音很淡，却带着渗人的寒意，侍卫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没……没有。卑职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守卫不敢说他的确看到了太后朱唇未动，却能发出声音。他判断不准风缙云的情绪，干脆置身事外。
风缙云又把视线扫向其他守卫，冷冽的眸光如刀般锐利，看得他们一个个低头不语。
冷声问：“你们是否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一众守卫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异口同声的否认：“没有，卑职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风缙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禧贵妃她们：“这么说来……真是尔等编排太后娘娘喽？”
禧贵妃一怔。
她没想到风缙云居然强大到皇宫内的守卫都这么惧怕他，连真话都不敢说了？
可她是高傲的贵妃，即将是贵太妃，尊贵的身份绝不容风缙云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指着风缙云就骂：“风缙云，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与落染狼狈为奸，你俩指定有事。圣旨也必然是你们捏造的。”
风缙云不恼不怒，笑问：“哦？您这是想抗旨不遵？”
风元盛立马拦在禧贵妃身前声讨风缙云：“皇叔休要仗势欺人，别以为您手握重权就可以随意欺凌我母妃，您明目张胆的偏袒太后，目的又是什么？”
一直秉持看戏就好的落染终于是忍不住了：“到底谁袒护谁？一群人合伙冤枉哀家，不就是看我年轻又无人脉吗？”
说罢，她掏出一根镶嵌珍珠玛瑙的发簪在手，得意的扬了扬手。
“这发簪成色不错，好像是禧贵妃用来伤哀家之物。”
禧贵妃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慌忙跑出灵堂时被七喜撞了一下，于嬷嬷好心的扶住她……
禧贵妃恶狠狠的瞪向于嬷嬷。
于嬷嬷不卑不亢的站在落染身旁，瞧都不瞟一眼禧贵妃。
禧贵妃定定心神，死鸭子嘴硬的否认：“太后是想用一根发簪冤枉本宫吗？”
落染却不接茬，而是走到老皇帝躺尸的棺材旁，竖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的发毒誓：“我落染对着先皇发誓，如若此发簪不是禧贵妃的，就让我死无全尸，面目全非，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元祁更是比我早逝，无儿送终……”
落染发完毒誓，走到禧贵妃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若你心中坦荡荡，你就跟着我发一样的毒誓，只要你敢对着先皇的遗容发誓，那就是我冤枉了你，我给你三跪九叩赔不是。”
古人迷信，特别笃信因果报应之说。
落染笃定禧贵妃不敢发毒誓，尤其对着老公的尸体发毒誓，还要诅咒儿子早死？
那么禧贵妃绝对顶不住这个压力，发不出毒誓来。
禧贵妃立马就慌神了。
让她对着先皇遗容发誓，还要拿自家儿子发誓？
这不是赤裸裸的诅咒是什么。
但此刻她不发誓，就证明发簪是她的，又该如何下台？
落染把玩着发簪，戏谑的看着禧贵妃，笑问：“禧贵妃？到底敢不敢发誓自证清白？”
风元盛看着自家母妃慌神的模样，心中有数。
他想了想，反问落染：“即使这发簪是我母妃的，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母妃伤的你？”
落染睨着风元盛。
这个原主心心念念的狗渣男，此刻还敢冒头？
真当她现代小发明家是吃干饭的？那么好拿捏？
落染瞥一眼老皇帝的尸体，笑道：“简单啦！发毒誓不就好了？”
“你……”风元盛被落染的话呛住了。
风元盛难以置信这个往日愚蠢卑微的落染，此刻竟条理分明，神色自若，好似换了个人般。
落染直接忽视渣男，催促禧贵妃：“禧贵妃，发誓吧！”
落染成功把节奏带偏，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禧贵妃。
平日里与禧贵妃面和心不和的媱妃此刻更是看好戏般看着禧贵妃，等着看笑话。
禧贵妃平日里最爱面子，仗着贵妃身份趾高气扬的。
此刻被落染架在火上烤，竟是不知所措。
风缙云欣赏的瞥了一眼落染，也帮腔问：“怎么？禧贵妃心中有愧？不敢妄言？”
禧贵妃羞红了脸，举起手却又怏怏放下。
“本宫发簪不慎掉落在太后身后，伸手去捡，不成想误伤了太后，本宫向您赔不是。”说着，禧贵妃朝落染福了福，说道，“太后见谅。”
禧贵妃手紧紧的攥着帕子，心里把落染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落染却没有打算放过她。
这扎腰之仇，不共戴天。
她又不是圣母，干嘛惯着人家？
“既是如此，哀家也不是计较的人。就罚禧贵妃今夜独自为先皇守灵，添油点烛，为表诚意，不容任何人靠近灵堂……”
小样？还不吓死这弱鸡贵妃？
落染话音刚落，不止是禧贵妃腿一软，其他妃嫔与宫女都吓得一个激灵。
这白天的一个人待在灵堂都害怕，更何况一个人？
风元盛扶着禧贵妃，怒道：“哼～我等今夜要在这为父皇守夜。”
落染看向风缙云，委屈巴巴的问：“摄政王，您看……？”
风缙云是头老狐狸，立马就知道落染搬他出来当靠山解决问题了。
他阴沉着脸，侧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贴身护卫白桦川。
白桦川吹了个口哨，灵殿四周立马涌来数十个侍卫。
“传本王命。禧贵妃目无尊长，带头欺辱太后，更是用发簪伤了太后，其行可恶。太后宽容，命其独自为先皇守灵抵消罪孽，若有人妄图闯入灵堂惊扰贵妃守灵，立即抓捕，押入天牢。”
“谨遵摄政王令！”侍卫恭敬的应下，有序的站在灵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