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劈头盖脸一顿骂
“难不成东珏王府早已投靠了倭寇逆贼?!东珏王简直给祖上丢人!”
“东珏王,你的先祖曾为了抵御倭寇战死在了渤海海域,如今你竟然同倭寇沆瀣一气,你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吗!”
“呸!倭寇逆贼竟敢踏足我中原京都,简直是不将我萧凰王朝放在眼里!”
萧云峥听着九重殿中此起彼伏的叫骂声,抬了抬手,制止住了满殿的吵嚷。
他微眯眼眸,看着东珏王,喜怒不明道:“东珏王这是何意?”
东珏王忙行了一礼,面色沉稳不见慌乱,拱手道:“陛下容禀,微臣此番如此行事深知不妥,但此事还需陛下做主,微臣这才冒死带着东瀛使者北上京都,亲自面圣。”
萧云峥勾了勾唇角,沉声道:“说!”
东珏王微撩眼皮,瞥了眼端坐龙椅的萧云峥,一时也摸不透这位帝王的脾性,只得硬着头皮道:
“前些时日,渤海海域又经历了一次海战,我方虽胜,但亦是惨胜,伤亡惨重。陛下,渤海海域已经打了多少年了,沿海的百姓皆不得安宁,苦不堪言,难道还要一直打下去吗?”
立马有老臣忍不住了,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道:“是倭寇逆贼时常侵犯我朝海域,不将这起子小人打回去,东珏王是想如何?你莫要忘了,你们世族异姓王的职责就是镇守边疆,护疆土完整,保百姓安泰!”
“说得正是!北斗王次子也在,你问问北漠边境打了多少年了!你再问问忠勇公,当年的南疆边境是何等的战乱,怎么只你东珏王的领地守不住了?!”
萧云峥抬了抬手,再次制止老臣们的义愤填膺,似笑非笑道:“东珏王继续。”
东珏王深吸一口气,面带真诚道:“陛下,朝廷年年下拨用于军备的银两便是天数,尤其是渤海海域,海战不同于陆战,船只的整修、建造、耗损都是流水一般的银子花出去,若能止战言和,不只是对百姓,对朝廷亦是好事啊!”
“哦?东珏王的意思是要如何‘止战言和’?”萧云峥挑了挑眉梢,好似当真好奇。
东珏王忙道:“这位是东瀛特使——也是东瀛的相国,一郎大人,他此番觐见便是要将东瀛的国宝奉上,以表东瀛求和之诚意!”
“国宝?什么国宝?”
那位自称一郎的男子上前一步,躬了躬身,用蹩脚的口音说道:“皇帝陛下,此女子便是我东瀛的国宝!”
萧云峥微蹙眉心,东瀛是拿不出像样的东西了?
一郎瞅了眼萧云峥的面色,便知他在想什么,笑了笑道:
“皇帝陛下所有不知,此女生来便开了天眼灵智,能洞察人心,预言未来,得此女在手,便能提前预知天下大事,帝王若能得此宝贝,必能开疆拓土,再创不世之功!”
那女子慢慢地滑动眼眸,看向萧云峥。
萧云峥对上那双黑黢黢的眼珠子,倏然朗声大笑了起来,不禁调侃道:“若真如东瀛相国所言,此女能预言未来,那么请问,东瀛一次次的战败,她可提前预知了?若预知了,东瀛君主又为何会发兵打一场必败的仗??!”
一句毫不留情的嘲讽说得一郎有些尴尬,面色稍沉,配合那张青白病态的脸,莫名的透出一股阴鸷。
一郎沉出一口气,道:“皇帝陛下,此女离家时长日久,并未一直待在东瀛境内,是以这些年的交战,东瀛与中原各有胜负,乃是兵家常事,不足为奇!但此女在东瀛名声久远,若陛下不信,大可去打听!”
萧云峥笑道:“打听就不必了,东瀛此番的意思是要将此女进献给朕,做什么?入朕的后宫?”
说到后面,他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引得九重殿内的群臣们亦是哄堂大笑。
一郎的面色由刚开始的阴沉逐渐变成了尴尬,遂恼羞成怒的看着周围仰头大笑的众人。
黎风堂先憋不住了,朗声笑道:“即便你们倭寇逆贼口味变态,可你没长眼?瞧不见陛下的后宫皆是何等的天姿国色?你拿着此等资质的女子想要入陛下的后宫,是做的什么青天白日梦?!”
“就是!莫说我朝容欢皇妃倾国倾城,就连最普通的嫔妃都比这怪胎看着顺眼,当真是井底之蛙,来我萧凰王朝开开眼吧!”
“哈哈哈哈……”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嘲讽讥笑声,一郎紧绷着面色,怒瞪着萧云峥,道:
“原来中原皇帝陛下竟是如此待客的?我听闻中原有句话,叫‘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纵然是对战阵前,两国来使都能平安来去,我此番入京都城带着满满的诚意,没想到竟会受此等羞辱!”
萧云峥摆了摆手,止住了笑声,面带微笑道:“使者所言甚是,只是使者方才说了个笑话,架不住我萧凰王朝的众臣们很有幽默感啊!”
一郎拧眉怒道:“陛下的意思是不愿接受我东瀛的厚礼了?”
“此等厚礼,朕实在无福消受!”萧云峥手指点着桌案,笑道:“再者,自打圣祖皇帝时,祖宗礼法就有规矩,外邦女子不得入后宫为妃,实在是拂了东瀛的好意!”
一郎邪邪的一笑,阴沉反问道:“据我所知,贵国的容欢皇妃就是南疆公主,陛下又如何说?”
萧云峥笑意加深,不用他开口,文太傅便捋着胡须悠然道:“使者所言甚是,可惜使者忘了,南疆地界已纳入我萧凰王朝的版图,容欢娘娘乃我萧凰王朝的子民!”
段初年接话继续插刀,看向一郎,笑道:“难道使者的意思是……东瀛也要归顺我朝,纳入我萧凰王朝的版图吗?若当真如此,吾皇倒可以考虑考虑,留下你们这……‘国宝’!”
文太傅笑眯眯的点点头,冲萧云峥道:“陛下不妨修个什么庙?将这个什么‘国宝’供起来?”
朝臣们又一番哄堂大笑,笑声如一把把凌厉的刀,格外的刺耳。
一郎急喘着气,当真是气到了一般。
他怀中抱着的女子始终未发一言,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到处看,好似感觉到了一郎的气愤,抬手抚了抚他的胸口。
任凭堂上唇枪舌剑,南姬只静静地观察着这诡异的二人,越看越是心下狐疑,拧紧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一郎在那女子的安抚下渐渐缓下一口气,沉声道:“陛下的意思是不同意言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