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老首长
被拒绝,女人的脸色有点尴尬,她想到丈夫交给自己的任务。
别说跟齐糖交好了,连话都没机会多说两句。
有点不甘心的咬咬牙,她劝道,“嫂子,晚上大家都去,你也一起去热闹热闹呗?”
“而且吃完饺子,部队里还有春节文艺汇演,听说可好看了。”
齐糖摇头,“我不去了,晚上还有别的安排。”
别说岳纪明马上要调走,就算不调走,她也不是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的人。
就算真去食堂包饺子,也是因为她想去凑热闹,而不是被人推着去。
见齐糖表情虽然温和,但态度坚决,女人没法,只好讪讪道,“那好吧!”
说完转身离开,等走到楼梯口,回头看到已经关闭的房门,暗暗啐了一口。
真当她愿意厚着脸皮找上门来,还不是因为齐糖有本事,找的男人比自家男人官大。
呸,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张小妖精的脸。
女人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她怎么就没长成那样呢?
又朝着地上啐了口痰,她才不情不愿的下楼去找其他军嫂吐槽。
这件事于齐糖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关上门以后就没有放在心上。
下午三点多,岳纪明就回来了,进屋的时候浑身带着寒气。
他看着正坐在桌边喝茶吃点心的齐糖,目光移向桌子上放着的东西,温声问道,“都准备了什么?”
齐糖给他倒了一杯姜糖水递过去,“猪肉韭菜和三鲜馅儿的饺子,还有黄桃罐头,苹果,橘子。”
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才继续道,“嗯,还有老黄给的青梅酒,我自己做的小鱼干。”
岳纪明喝完又甜又辣的姜糖水,感觉浑身的血液快速流动起来,竟然感觉有点燥热。
他拉开衣领,捏起一块枣泥糕,点头道,“好,有这些就够了,老首长就喜欢老黄酿的酒。”
自从坦白自己有空间以后,齐糖也不用再避讳着岳纪明。
时不时从空间里拿出些好吃好喝的来,光明正大加餐,这么一段时间,她和岳纪明都长胖了一两斤的样子。
稍稍坐了一会儿,差不多四点,岳纪明拎着东西,和齐糖并肩往家属院最后面的方向走。
过去的路上,不少人转头看着他们,偶尔有几个搭话的,岳纪明直接道,去看望老首长。
不管别人如何背地里嘀嘀咕咕,大家都在一个家属院,他们去哪里是瞒不住的,也没必要瞒。
还是那句话,马上要调走了,无所谓别人会不会觉得他们是在拍马屁。
真要是能在滇省立功再升官,说不准就调到哪里,不一定还能回这个部队。
当然,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故意不理人,或者和别人闹僵,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大概走了一刻钟,两人到了家属院最边缘的一栋独立小院门口。
来的路上,岳纪明已经跟齐糖大概说了一些关于老首长的事。
他出身草根,年轻时上战场打仗,冲在最前线,勇猛无敌。
可惜,连年战火,家里父母兄弟,妻子和一些关系较近亲戚或死,或失联,唯独只剩下一个女儿。
他女儿在京都成了家,夫家条件不错,且夫妻俩感情很好,生了三个孩子。
老首长孤身一人,不愿意打扰女儿的幸福生活,便干脆留在他待了很多年的部队养老。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岳纪明并不知道老首长的身份,有一次外出时,他看到一个老头坐在树下一动不动。
好心上前查看一下情况,才得知老头脚崴了,以为是附近的村民,他便背着人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治疗,老首长也没透露自己的身份,装着是个庄稼老汉的样子,对岳纪明连连道谢。
后来两人确实在部队外的村子里又遇到两次,若不是有一次岳纪明在训练时,看到老头背着手遛弯刚好路过。
秦团长朝他敬了个军礼,喊老首长,他估摸着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蒙在鼓里。
总之,老头挺能藏事的。
岳纪明最后一句话总结,让齐糖心中对老首长生出几分好奇,觉得莫不是跟傅闻声一样,是个有趣的老头?
想归想,她并没有说出口。
岳纪明已经走上前敲了敲院子门,片刻后,就听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门没关。”
吱嘎一声,岳纪明推开院门,出声喊道,“老首长,我们来看你了。”
里面没有回应,大概过了半分钟,背着手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旧棉袄的老头,步调悠闲得很。
老头上身旧棉袄,下身藏蓝色洗的发白的裤子,脚下一双黑色打着补丁的棉靴,齐糖无奈,不怪岳纪明认错人。
这要是把人放出去,她也觉得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老汉。
小院的一左一右是两块长方形的菜地,这会儿是冬天,土都上了冻,但干干净净的没有杂草,可以看得出是有人精心伺弄的。
“老首长,这是我对象,齐糖,我已经打了结婚报告,等批下来就是媳妇儿了。”
岳纪明伸手示意,笑着介绍道。
齐糖礼貌点头示意,“老首长好。”
老首长眼神落在齐糖身上,片刻转开,淡淡点头,“进来吧,外面冷死了。”
说着,转个身,又往屋里走去。
岳纪明和齐糖跟在后面,掀开厚重的门帘进了屋,堂屋里摆着桌椅,右侧卧室的门半掩着。
整个屋子布局陈设很简单,也很干净。
推开门,里面长长一条火炕占了房间一半的面积,齐糖有些好奇的转头多看了两眼。
说实在的,这还是她穿越到七十年代以后,第一次看到火炕呢。
江城地区地理位置居中,虽然冬天真的很冷,超级冷,但并不流行火炕。
来到偏北的津市以后,筒子楼里房间面积有限,摆的都是木板床。
老头正盘腿坐在炕上,炕桌上摆着一副下了一半的象棋,应该是自己在跟自己博弈。
他招手,“来,我黑你白,把这局棋下完。”
岳纪明坐到了炕上,却没急着下棋,开口道,“老首长,先让糖糖给你把个脉吧?”
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给老首长检查身体,但他年轻时打仗受伤留下的暗疾,他们并不擅长调理。
只能哪里不舒服,再开药治疗。
所以,来的路上他也跟齐糖商量了,如果可以,就用中医的方法给老首长慢慢调理。
老头撇了下嘴,“有什么好看的,老头我活得好着呢!”
岳纪明无奈,劝说道,“老首长,糖糖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中医,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到冬天你就不出去是因为什么。”
老头身体往后一靠,看向齐糖,“你师父很厉害?叫啥名,说我听听。”
齐糖看得出来,老首长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平时可能跟人亲近少,面对别人的关心,反应有点僵硬。
她笑着道,“老首长,我师父是傅闻声,他虽然医术很好,但……”
“谁?”
“傅闻声?”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首长惊讶的打断,他浑浊的老眼都瞪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