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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两大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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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里很伤感,老四谨小慎微,一路坎坷地走到现在,还是没能善终。

    不过总算落个全尸,没有被煮了吃掉,唉,真正善终的狗能有几只呢?

    回去的路是顺风,好像被人推着向前走。我们加快了速度,像被人用水泼回来似的。豹哥不断打喷嚏,雨水太冷,我也冷得打颤。

    俱乐部的玻璃门已经碎了,玻璃碴子散了一地。豹哥没有开门,弯腰从没了玻璃的门框走了进去。

    酒吧,桌球厅,走廊里都没人了,嘈杂的声音来自小礼堂。有两个从楼上下来的小姐,和豹哥打声招呼,急着往小礼堂走去。

    我们也来到小礼堂,这里像开锅了一样,分成两个阵营在互相喊话。

    柳二先生,孙大光,苗姐,大块头,还有几个工人,保安站在一边,里面还有几个公关小姐。他们占了少数,但是有柳二先生和孙大光两个重量级人物,在气势上并没有被压住。

    豹哥走到柳二先生旁边,自动加入了这边。后勤部长杜钟,脱离原来阵营,走到豹哥旁边。他坚定地说:

    “豹哥,您帮我杀了瘦皮猴,报了大仇,杜钟这天命是你的。”

    大块头一看豹哥加入,还带过来一个,勇气倍增。他挺起胸膛,显出强壮的胸肌。他指着李帅骂道:

    “死结巴,你他妈说报警,警察来了老子还能活吗?我背着两条人命呢!我后面这些人,哪个不是够枪毙的?你要害死我们,我他妈先弄死你。”

    李帅知道这时候需要气势,自己的嘴不行,说不过对方,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个专家。

    那个专家说道:

    “咱们专家组算是罪大恶极了,如果有一点出路,谁愿意自投罗网去报警?岛上埋了炸药,说不定哪天,柳家挣够了钱,我们就会被灭口。你们醒醒吧,我们有罪,就算枪毙了也咎由自取,但是稀里糊涂地被灭口,死的真是太冤了。”

    听了他的话,一个小姐从坚守阵营,偷偷弯着腰溜到起义阵营里。

    柳二先生走到前面,对着起义阵营说:

    “咱们在一起时间可不短,大家都是来求财的,都是罪犯。警察来了,你们马上就完蛋。岛上有炸药不假,那是等集团接走我们,留着炸毁证据用的。杀人灭口?谁告诉你们的?集团还需要大家帮忙呢!”

    听了柳二先生的话,有两个保安蹲着慢慢移动身体,来到柳二先生这边。

    老程站出来,大声说道:

    “柳家能用你们干什么?哪天财富积累够了,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价值?炸药是用来炸我们的,我们才是最大的证据。岛上的工厂,设备,那不算证据,柳家完全可以不承认。只有我们这些活人,才是柳家最大的威胁。我还是专家组长呢,可是我的儿子被柳家害死了。你们相信自己有命离开小岛吗?”

    人们的脑子,都在快速运转,努力权衡利弊,思考自己的处境和未来。

    老程的话很有分量,活人才是最大的证据。一个没有人的假钞工厂,谁能说就是柳家的呢?

    两个保安又悄悄退回起义阵营。

    矮冬瓜把洛洛扶着坐下,求一名护士帮着照看。他来到前面,运了运气,大声喊道:

    “大家别在指望柳家发善心,严东追随柳家那么多年,不也一样被灭口了?那天晚上根本没有飞机过来,不可能接走他。你们见谁被接走了?他是被杀了,应该就是柳二先生下的手。柳二先生,前几天我晚上从工厂回来,看见严东了。他说他死的太惨,求我给他报仇。”

    这几句话有点瘆得慌,几个胆小的护士和小姐扭头四处看。俱乐部本来就是严东的地盘,她们缩着脖子,好像严东会从任何一个地方冒出来。

    柳二先生也一激灵,但马上镇定下来,指着矮冬瓜说:

    “别整没用的,你跟着胡闹什么?你也不年轻了,如果被警察抓住,将来上了法庭,就算不枪毙,判你十五年不多吧?等你出来,就是个糟老头子,还有什么意思?”

    矮冬瓜哈哈大笑,对着柳二先生说:

    “你真是老糊涂了,判我十五年?告诉你,你们柳家恶贯满盈,今天就收拾你们。我是打入你们内部的卧底,一级警司艾东华!”

    说着,他掏出手枪,对准了柳二先生。孙大光和其他人,也拿出手枪,指着对方,

    “矮冬瓜,喂,你醒醒,又犯病了吗?”孙大光大声喊道。

    草上飞出场了,真警察就是不一样。他拿着手枪大喝一声:

    “都别动,警察。现在投降,算你们自首,如果做无谓的挣扎,就地正法!我是省厅特案组副组长李新华,我看谁想被立刻枪毙。柳家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你们不一样,如果有立功表现,会宽大处理!”

    柳二先生后面站着一个工人,他上前抱住柳二先生,大声喊道:

    “我立功了,我亲手抓住了柳二这黑社会头目。”

    “是我抓住的,我也摸到他了。”柳二先生被四五个人按住,大家争抢着这个最大的立功机会。

    几个女人也没放过立功赎罪的机会,孙大光被几个女人骑在下面,脸上挠了好几道血痕。

    豹哥没有幸免,被人抓住,拳打脚踢,用绳子捆了起来。

    混战中,大块头的枪响了,打中了一个医生的大腿。紧接着他就被七八个人按住,脑袋上挨了好几脚,被踢晕了。

    “喂——喂”

    小礼堂的扩音器被打开,草上飞站在舞台上,正在调试话筒。

    他对着话筒吹了两口气,一股灰尘扬起。

    “我宣布,现在这里由警方接管。艾东华警官,你看住柳二,这是重要的罪犯。”草上飞站在台上,挺直了身板,颇有大将风度。

    矮冬瓜马上立正站好,给草上飞敬了一个礼,拿枪顶在柳二先生后背上。

    “李帅同志!”

    “有!”

    李帅向前一步,立正敬礼。他一脸庄严,这一个字说得清晰有力,没有结巴。

    “你去看住孙大光,你的卧底已经圆满完成,祝贺你,李帅同志。”

    李帅严肃地站在孙大光后面。

    “小武同志!”

    “有。”

    这是保安队的,当初还问过豹哥,葵花宝典是不是真的。

    今晚草上飞设计得很好,一下子冒出来三个警察,所有的人不再纠结是否报警,而是在思考立功机会了。

    豹哥被揍的鼻青脸肿,光头上还有几个鞋印。他的鼻孔还向外流着血,滴落到胸前。他虽然瞪着眼,扭动着身体挣扎,又挨上几拳,但他的眼神里,有了刻意隐藏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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