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矮冬瓜逃过一劫
草上飞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看他。
严东就这么安乐死了,那天半夜,他还向柳二先生汇报呢!他觉得柳二先生,会把他当成自己人。
他错的离谱,在柳家人看来,为其所用的人,都是狗,是奴才。
天叔够厉害了,做事干练果断,对柳家可谓忠心耿耿。但是柳家没有当他是自己人,最后他落得自杀的结局。
在这一点上,严东都没有狗聪明。
狗永远会把自己摆在狗的位置。无论何时,无论主人多么宠着,都不忘自己的身份。
扔地下的东西,叼起来就吃,主人喊一声就马上过来摇尾巴。给一脚也不生气,打一巴掌照样对着主人卖萌。
这叫智慧,人类把我们当朋友,咱感恩,但是不能接受。狗必须永远带着狗性,也就是奴性,才能好好活下去。
严东揭穿主子的想法,咎由自取啊!叫声二叔,你就以为自己姓柳了?
豹哥当初,要不是接近翠茵,凭着力气为柳家拼命,就算得到信任,永远也是柳家的一只狗,根本没机会反转。
我应该感谢翠茵,没有她,豹哥和我们保命都困难。
草上飞想离开这里,可能要去和豹哥商量事情,刚才的信息量够大了。我按住他,因为我听见有人走过来。
进院儿的是矮冬瓜,一步三摇地进了屋。
“柳二先生,我来看看你。”矮冬瓜抓起一支烟,自己点上了。这烟还是严东卷的,此刻,他的尸体就在矮冬瓜的脚边上。如果他蹲下,就能看见严东的眼睛,死不瞑目地睁着。
“是东华来了,坐吧。”
柳二先生屋里只有一张大床,占据屋子一半的面积,有点农村大炕的感觉。来人了,就都脱鞋上炕。
矮冬瓜不客气,脱了鞋盘腿坐下。此刻,严东就在他屁股底下。
他的脚太臭了,关着窗户我都能闻到。柳二先生皱了皱眉,也点起一支烟,用烟雾驱散脚臭味儿。
“柳二先生,作为专家组成员,我为假钞工作,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这个你不否认吧?”
柳二先生一愣,犯罪的买卖,说得跟国企一样,难道还能评选先进个人?
“东华,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我能做的,一定让你满意,我是工人出身,最佩服你们这些肚子里有墨水儿的。”柳二先生客气地说。
柳家人真的挺厉害,柳二先生,一个像工人一样的老头,刚刚杀死了人,现在尸体就在床底下。他能笑呵呵地和矮冬瓜聊天,不佩服不行啊!
“我要看看你的潜艇,小岛爆炸不爆炸的,我根本不在乎。但是作为有突出贡献的专家,我觉得我爱东华有权力,也有能力开一圈你的潜艇。我不占便宜,油钱我来出,怎么样?”
矮冬瓜自信满满地说道。
“东华啊,谁说我有潜艇的?”柳二先生有些阴冷地问道。
矮冬瓜没听出来对方情绪的变化,大大咧咧地说:
“保安队的李副队长。”
柳二先生为难地说道:
“李帅这是逗你玩儿呢!你也在岛上两年多了,哪里能藏下一个潜艇呢?”
“他说就在你这屋,好像是地底下。”矮冬瓜胸有成竹地说。
柳二先生有些生气地说:
“胡闹,什么潜艇埋在地底下?没事儿出去玩,别跟我瞎闹腾!”
“柳二先生你不够意思,我就是开一圈,又不是不还给你,太小气了。”说完他蹲下来,屁股对着床底,用手抠白色的地砖。
严东就在他的后面,如果他此时回头,就能和严东四目相对。
柳二先生来到他的后面,用身体挡住严东,紧张地说:
“你闹够没?你说我埋金子都行,地里还能挖出来潜艇?你刚来的时候,多精明一个人,现在怎么变成傻子了?”
矮冬瓜不在乎他的讽刺,用手指背轻轻敲地砖,侧着脸听回声。
他检查得一丝不苟,拿出了专家的素质,每块地砖都敲好几下,听的时候,耳朵几乎贴在地面上。
当矮冬瓜敲靠南窗的地砖时,柳二先生额头冒汗了,或许这地方有玄机。
柳二先生又申斥了几句,可是矮冬瓜是个滚刀肉,当成没听见。他眼看就要去敲门边上的地砖,一点没有放弃的意思。
柳二先生又拿出那个方盒子,握住了手柄,大拇指压在按钮上。
看来矮冬瓜今天凶多吉少了。只要柳二先生对着他喷几下,他马上就会昏倒,然后就能享受安乐死待遇了。今天晚上,柳二先生可有活儿干了,得亲自给他和严东海葬。
“东华,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你先别敲了。”柳二先生在矮冬瓜后面喊他。
“没空,找到潜艇再帮你看,忙着呢!”矮冬瓜头也不回,把耳朵和地砖紧紧贴在一起,翻着眼睛,在辨别回声。
柳二先生一只手拿着盒子,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矮冬瓜,引诱他说道:
“你看看,你肯定没见过。”
矮冬瓜回头一看,又迅速转回去,不耐烦地说:
“一个破盒子,有什么看头儿?”说完继续检查地砖。
柳二先生没办法,走到矮冬瓜面前,用脚踩住地砖,把盒子对准他的脑袋。
矮冬瓜突然站起来,脑袋撞在盒子上。咣当一声,盒子掉在地上。
“累死我了,柳二先生,下次我再来找潜艇,真不够意思。”说完一步三摇走了出去。
这家伙捡了一条命。
柳二先生抱起盒子,愣愣地站着,看着矮冬瓜走出了院子。
“也好,谁愿意杀人呢?”他自言自语道。
他把床底下的严东拉出来,打开了大衣柜的门,大概是想把严东放在里面。床底下太危险,容易被人发现。
“柳二先生在家吗?”
一个妖艳的女人走进院子。
柳二先生急忙拉着严东的手,又塞回床底下。
女人已经进屋了,柳二先生拿起纸片卷烟,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小玲,找我什么事?”柳二先生放下卷了一半的烟,客气地问。给人的感觉,他好像一直在卷烟,两次杀人,一次未遂,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