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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楚思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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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姜以安把一部分精力放在十人护卫队身上,卫照才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姜以安与轩辕澈吵架的日子。如今姜以安一回府就跑去十人护卫队住的南院,与轩辕澈出府时也心不在焉,估计是在想如何提高护卫队的实力。轩辕澈似乎感觉到有些不习惯,有时也会故意做些小动作引起她的注意,但她没放在心上,从南院回来就在院子里捣鼓药材,没工夫理他。一个月后,宇文安放了尉迟长敬一天假,他便到夜王府看望轩辕澈,顺便看下彭阳与高羽现在的生活过得如何。彭阳和高羽似乎对姜以安十分满意,因为在她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还结交到了不少新朋友。尉迟长敬听说了十人护卫队的事,问轩辕澈:“这是宇文先生提的主意?”

    轩辕澈拿出珍藏的桃花酿招待他,说:“先生说宋凛身兼数长,对武道颇有研究,能为我训练出武艺高强的人才。起初我不信,但这一个月,他们十人都进步不小,刚起步的长风和陈秋月都可以与府上的二等护卫打成平手。”

    “先生看上的人定不会差。阿澈,你就没想过把他留下?”

    轩辕澈笑了笑:“连先生都留不住的人,我哪能做得到?”

    “聊什么还要拿出这么香的桃花酿?小狐狸,你也在。”

    姜以安直接从房顶上跳下,轻松地落在他们在的水榭,主动交代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刚刚给他们展示什么叫上等轻功,闻到酒香就过来了。”

    “小狐狸?这称呼从你这十五岁少年说出来,怎么就让我感觉不对劲?”

    尉迟长敬笑里藏刀地说。姜以安摆摆手,毫不在意地笑着说:“我称宇文安为老狐狸,你跟他很像,现在又当他学生,我不就得称你小狐狸嘛!若称你全名,太生疏;称你长敬兄,太客套;不如称你小狐狸,最实在。”

    “随你吧。”

    尉迟长敬不太在意这称呼,他们偶尔见面,不会常听到这外号。尉迟长敬没生气,姜以安觉得继续叫小狐狸也没意思,先要了一杯桃花酿,然后坐下吃点下酒菜,问:“尉迟公子可有婚配?”

    “问这作甚?”

    尉迟长敬微笑,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如何正确称呼别人。“好奇。”

    实际上是八卦。轩辕澈一副兄长训不服管教的弟弟的口吻说:“别人的私事少打听。”

    姜以安为自己辩解:“这叫拉近距离。”

    “我不信,”按他对她的了解,没事的时候她更愿意一个人待着,所以她这次来,肯定有事,“说吧,有什么事?”

    姜以安十分自然地给自己斟酒,说:“彭阳等七人呢,我再教一个月便没什么东西可传授的了,追踪调查这方面我不如其他人,到时候你跟老狐狸说一下,请别人来教。”

    轩辕澈毫不留情面地戳穿她:“是你嫌麻烦,不愿教吧?”

    “做人做事留余地,别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你心里清楚就行,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都尴尬!”

    姜以安自由散漫惯了,突然要教十个人成材,起先还有兴致,后来就觉得无趣了。现下还要给云羡风解毒,教陈秋芸医术,保护轩辕澈的人身安全,剩下的精力能分给长风和陈秋月两个小白就不错了。她继续说明不愿再教的理由:“既是我训练的护卫,当然不能只有武艺高超这一特点。日后,他们定是要成为将军,保卫疆土的。一个月后,我就把按他们的能力编入军营的不同队伍,发挥所长。若只留在你身边,那不是屈才了?”

    轩辕澈不悦地看着她的眼睛:“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吧?”

    姜以安瞪回去:“实话实说。”

    喝完一瓶桃花酿,三人出发参加云放的生辰宴。赴宴之后,姜以安才知晓尉迟长敬的名气。尉迟长敬出生秀才家庭,三岁识千字,四岁背诗如流,五岁能作脍炙人口的绝句。尉迟家族因他的才气得到当地贵门扶持,渐渐发展壮大,现已成为肃州小有名气的家族。他的神童之名也早传到烨京城中,皇后还曾想让其做大皇子伴读,烨帝觉得烨京太过繁华,就让他待在文墨浸染的肃州修身养性,等成年后再入朝为官。他的每篇文章和诗作都受人追捧,此次随舅父进京,让本就热闹的都城增添了不少话题。听闻他尚未婚配,京中的媒婆快踏破了他舅父家的门槛,京中街上的待嫁女子也增多,期盼能见到这大才子一眼。来到京城后,许多人纷纷下帖,尉迟长敬一一回绝,为躲清静,就住在宇文安府上。云羡风的继母高氏给尉迟长敬下帖子,带着跟大多数人一样的想法,可能他觉得无聊就来凑点热闹呢?当管家回报说他定赴宴时,高氏愣是很久没回神,因为尉迟长敬连皇后娘家的喜宴都没去!宫中早有传言,烨帝这些年一直关注尉迟长敬的情况,这次他入京便要找机会授予官职担大任。又因尉迟长敬这不怕得罪人的做法,更让人相信这传言是真的。尉迟长敬跟轩辕澈一同赴宴,也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姜以安的名气也不小,近两月来夜王屡次遭到刺杀都一一化险为夷,全靠身边身高五尺的十五岁少年,出手快准狠,动作干脆利落,硬生生护得轩辕澈毫发无损。朝中大臣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在外游历多年且有多位能人帮助的夜王身上。尉迟长敬与轩辕澈给云大将军祝寿后,云羡风就带着他们到自己的院子。云羡风经过她一个月的调理,咳嗽症状明显减少,脸上也有了气色。姜以安从云羡风与尉迟长敬的交谈中知道他们从五年前就开始互通书信,探讨诗文,结下了友谊。因云羡风的身体不宜操劳,招待宾客的事交由高氏的儿子云嘉虎,若不因容貌出名,世人恐不知云家大公子叫云羡风。云嘉虎身体康健,能文能武又健谈,客人大都愿找他说话。云羡风与人交谈几句,若觉此人无趣,便说身体不适,而后找地方躲清闲去了。尉迟长敬和轩辕澈也看得出来,在云家,云羡风的地位不比云嘉虎,但这是云家家事,他们不好当面说。云羡风对此似乎也不在意,拿出最近刚写的文章,希望得到指正。他这精神焕发的样子,与姜以安第一次见他时沮丧忧伤的模样截然不同。三人在院子的大树下谈论诗词歌赋,姜以安觉得无趣,但不得不好好站着听他们的欢笑声。云羡风的院子里栽种着奇花异草,绿藤爬满整面西墙,她上次来时院子里弥漫着药味,现在花香代替了药味,可见他为了今日好好布置了一番。谈得正欢时,一个小厮跑来说:“大公子,夫人请您和贵客们一起到前厅用膳。”

    云羡风明显拉下脸,谁都知道今日的宾客大部分是为尉迟长敬来的,他把人先拉到自己的院子,就是担心开席后没机会再跟尉迟长敬交谈。现在如愿以偿,只是意犹未尽罢了。现已开席,他就算不乐意也要参加。姜以安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女人作妖,层出不穷”了。刚出院子不久,两个妙龄女子在拐角处差点撞上走在前面的云羡风,姜以安起初以为是刺客,二话不说提剑到胸前,挡住冒昧冲过来的女人,还有一个快要倒地,她眼疾手快,拉了云羡风一把,那女人伸手也够不着人,而后狼狈地摔在地上。“我还以为是刺客。”

    姜以安临近拐角处时便察觉到这两个女人的存在,这两个月为轩辕澈挡桃花有了丰富的经验,这两个人是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才故作慌张跑出来的,她没必要客气。见自家小姐摔倒,丫鬟赶紧上前扶起来,而后指着姜以安骂道:“哪来的无礼侍卫,看到我家小姐摔倒也不扶一下!”

    姜以安摆摆手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因为我毁了你家小姐名声。”

    被她挡在身前的金易巧责备道:“那也得分情况吧,若是摔伤了你负得了责任吗?”

    姜以安抱胸:“又不是我绊倒的。”

    金易巧又道:“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萱儿不会吓得摔倒!”

    其实是宋雅萱自己想出的招,一招投怀送抱,不过是因为姜以安及时拉开云羡风,计划没成功罢了。“好好好,我的错。”

    宋雅萱细嫩的手掌擦破了皮,姜以安把腰间的钱袋交给宋雅萱的贴身丫鬟,“这里有五两和一瓶上好金疮药。”

    胡搅蛮缠也没意思,只会坏心情,尽早解决的好。云羡风把丫鬟还没接的钱袋拿过来,冷着脸对身后的小厮说:“去通知夫人来解决。殿下,长敬兄,我们走吧。”

    说完,云羡风看都没看她们一样就拂袖离去,金易巧想要为自己辩解,姜以安小声说:“小姐,这种事情云大公子见多了,女孩子自爱才能得人尊重。”

    走出巷子,云羡风把姜以安的钱袋还给她,微笑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有经验。”

    对付女人比他还老道。姜以安笑道:“若公子如我一般待在殿下身边,你也会像我这般经验丰富。”

    云羡风问:“她们是凑巧,还是故意为之?”

    常年闭门不出,他实在无法分辨。刚刚发怒是因为在自己家发生的事却需要他人花钱解决,这不是待客之道。姜以安回答:“公子若已婚配,这种事应该不会再发生。”

    云羡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确实也是时候娶妻了。”

    随后带着他们继续走向前厅。经过一处花园,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正坐在石子路边的石凳上,弯腰揉着自己的脚腕,在他们靠近时脸色的痛苦之色更浓。云羡风视若无睹,径直走过。姜以安瞄了一眼,这女孩子长得还不赖,好像在哪见过?再看云羡风漠不关心的样子,她就感到奇怪了。宋雅萱摔倒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有些担心,怎么对这个女孩就很冷漠了?莫非,他们认识?云羡风刚走几步,他的衣袖就被这个女子拉住了。他用力拉,女子用力把拽。剩下三人,互相对视,默契地表示要先走一步。三人还未行动,一个人就走来喝止这个豁出去的女子了:“楚思梦,快放开,你这成何体统?”

    楚思梦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楚思墨,就算被吓到也不愿松开,鼓足勇气说:“就不,放开了他就跑了!”

    云羡风的继母高氏与楚思墨的母亲是胞亲,听闻楚思墨的母亲意将楚思梦嫁与云嘉虎,姜以安三人都知晓这事,这回倒真碰上事了,他们三个外人还是避开的好,三人说走就走。刚走出花园不久,云羡风也出来了,但身上少了件大氅。看来是云羡风不想继续被纠缠,直接把大氅脱下后离开。“见笑了。”

    云羡风笑了笑,没有解释刚才发生的事。送完寿礼后,尉迟长敬和轩辕澈马上被人围住,觥筹交错间,没有精力去想云羡风的事。姜以安有些在意,回到花园,楚思梦已经离开,楚思墨倒还在,还多了于都和于庆。于都道:“五小姐已经上马车了。”

    楚思墨把手中的大氅给于庆,吩咐道:“把这还给云大公子,并向他表明我的歉意。”

    姜以安趁他们没发现,回到了前厅。楚思墨一来,围住尉迟长敬和轩辕澈的人减少,改去包围楚思墨,两人默契地这场酒局。他们二人都有些醉了,既已醉了,两人干脆不醉不归,回到夜王府又喝了几瓶好酒,最后一起倒在酒桌上。只要姜以安离开,宇文安的暗卫会替她护轩辕澈周全。姜以安换上沈修的妆容,闲来无事,查查楚思墨体内两股交融的内力是怎么回事。入夜后,来到暗桩掌柜给的地址,姜以安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拉了一个路人确认自己没走错。不过,一个书香世家子弟,怎么会去醉花楼?缺女人?挖情报?也不怕被人发现后名声不好。探查一个个贵宾房,终于确定楚思墨在夏沐心的屋内。身穿夜行衣的姜以安静悄悄地来到醉花楼房顶,定住最后一个在这附近区域的屋顶上盯梢的人,悄无声息地落在夏沐心房间的窗前,屏声静气,专心听屋内的动静。楚思墨语气沉重地说:“师兄,就算你现在是个闲散王爷,也曾是烨国的敌人,私自潜入烨京,终是不妥。”

    富有磁性的声音回复道:“你也说了,曾经是敌人。我不爱战争,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的。你放心,我真的只是来游玩。”

    楚思墨担忧道:“若是其他时间来我必会欢迎,可在这敏感的时期,你的出现让我不得不多想。当今圣上病重,而太子未立,你的心思,我能猜不出来?”

    “我问你,你支持的人是谁?”

    楚思墨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站队。”

    当今局势不明,贸然站队都会给家族带来危险。“现如今,秦王的势头最猛,背后有云大将军撑腰,你不站他这边?”

    秦王即二皇子轩辕启。就算是血亲,若是危及家族,也是要慎重考虑的。楚思墨的大哥与父亲力挺轩辕启,只有他至今未表态。楚思墨道:“我自有我的判断。”

    “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我此行的目的,除了游山玩水,我还要调查烨国皇子们对庚午之盟的态度。这二皇子,虽有才能,但是个激进派,当初力争与我军抗争到底。若他的态度依旧不变,我会帮助其他皇子赢得此战。”

    楚思墨猛地站起,警告道:“这终究是烨国国事,师兄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紧接着是猛烈的关门声,楚思墨愤然离席。姜以安大致能猜出与楚思墨私会的男子的身份了,罗国不败战神,14岁一战成名的少年英雄——长陵王赫铭辰,这大人物一来,可能会增加未来的变数,她得赶紧告知宇文安才行。正要动身,想起宇文安四通八达的情报网,不可能不知晓这大人物的到来。她不如趁这机会,看看带着面具上阵的战神的真实容颜。就算是消息最灵通的修罗阁,也只存有他十岁时的一张画像而已。说干就干,反正她今晚的偷听行为已经暴露,不如多做点事呢。眼睛刚探出窗户,飞在空中的烟花突然炸响,姜以安与坐在屋中的人对视,下一秒,她马上跳到房顶,赫铭辰紧随其后。空中的烟花还在绽放,夜行衣的作用全无,身上带的银针都用于解决盯梢的人了,她手无寸铁,现在就看看谁的速度更快了。今天啥日子啊,怎么在城中放起了烟花?姜以安暗暗吐槽今天的不幸,赫铭辰一身白衣拿着一把剑追着她跑呢!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气势汹汹,恨不得将她活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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