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实验品，明日是死期
众人喝着美酒。
这酒确实很甘醇，有着百花香，却不浓郁，很淡雅。
但大家的心思却又不在酒上，包括刑天在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尽是掩藏不住的狐疑。
这个鬼谷到底什么来头。
而我则是无比震惊，我自己的心里很清楚，之前除了那把道源剑之外，我根本是无法拿起任何东西的，我就是一个虚体，提不起物件，但在这儿，我居然还能够端起杯子畅饮美酒。
虽然我的这些兄弟们看不到我，但已经能够明显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我知道你们的心里一定很多的疑惑，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解释，这么说吧，鬼谷子是我，我就是鬼谷子，但我又不是鬼谷子，同样的，我也可以是冥王，但却又不是真正的冥王，而我与他其实是同一个人，但又不是同一个人。”
我估计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我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又说了一句：“你是经历了无数次的轮回，但我却不入轮回。”
我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和当初的我一样都是被他创造出来的他自己，只是我入了轮回，你却一直活着，是吗？”
他笑了，微微点了点头：“说白了，我们都是他的实验品，他最初想要永生的一种实验，你也知道，他们那个时候的人大多都在探寻永生的奥秘，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人的寿命不应该那么短，当然，永生也只是一种构想，他们的心里很清楚，不可能有真正的永生。”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复杂。
燕楚女却说道：“可是你却活了千年以上，据我所知，活上千年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这不是永生么？”
鬼谷摇摇头：“不，这并不是真正的永生，虽然你看我似乎已经活了千年，但我仍旧还是在岁月的长河里，而且我也会死，就比如我的寿缘也就是这一、两天罢了，即使你们不来我估计最迟明日傍晚便会死去，寿缘尽了，也就是你们俗称的老死。”
燕楚女瞪大了眼睛，狗蛋儿也说道：“可是你看着和他的年纪差不多。”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之所以我看着不那么衰老只不过是我的一些生理机能被进行了改造，这种改造只是表面的，但内部的机体的老化却是无法阻止的，再怎么光鲜的外表都无法让我们的机体真正做到重生。”
他看向我：“我说的这些你应该明白吧，之所以你要进入轮回道便是他的另一种探索，他想通过轮回来实现长生，只是这种长生是神魂方面的长生，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但这种过程中很可能会让神魂受损，为了保护神魂，他在轮回的时候便又加入了一定的保护机制，那便是将神魂分离，分离的神魂却不能让婴儿承受，于是不得不找其他的宿主，对于宿主的选择也是很严苛的，这些宿主可能因为所承载的神魂获得强大的力量，但当主体出现的时候，这些力量，也就是他们所暂存的神魂便必须归还给主体，那个时候宿主便会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些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了。”
我点点头：“就像江南他们一样，我的出现江南便死了，因为他知道一旦我出现了，他所获得的神魂之力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冥王之力就会回到我的身上，这种结局他们无法改变。”
鬼谷笑了：“其实很多被选择成为宿主的人也试图想要改变，但他们最终还是无法违背鬼谷子的意愿，试想一下，既然他原本就是在替自己找出路，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留手呢？所以最后这些载体都只能屈从于他们的命运。但相比起其他人来说他们又赚了许多，一来赚了比寻常人更长的寿命，二来他们个人获得的也比常人要多得多，甚至还能够带动一个家族的兴旺，就比如冥界的江家，自从江家被选中到现在，江家便出现了无数的宿主，更重要的是，好几代的冥王竟然都自江家转世，比如你！”
我眯起了眼睛：“江家这种情况是偶然还是必然？”
鬼谷抿了口酒：“你能想到这一点看来你还是动了脑子的，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偶然，其实江家与鬼谷子有着极大的渊源，你可能不知道吧，冥界的江家原本并不姓江，而是姓王。”
我瞬间就明白了：“鬼谷子的本家？”
“没错，鬼谷子本就姓王，后来因为一些变故，他的后人险些便被灭族，不得不改了姓氏避祸，后来不知怎么又被迁至了冥界，据我所知江家迁入冥界并不是当时的冥王所为，在我看来能够有这样的实力的除了我便是当时的冥王，为此我曾想要查探个究竟，可最后却遇到了天大的阻力，不得不被迫放弃了调查。我怀疑……”
他说到这儿突然就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但我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我轻声说道：“你怀疑真正的鬼谷子并没有死？”
鬼谷笑了：“没错，因为除了我们便只有他有这本事，便是他的那些弟子都无法办到。毕竟要将整个江家举家迁移到冥界还是不容易的，特别是江家的祠堂以及祖坟这些，你试想一下，鬼谷子家的祖坟岂是旁人能够干得了的？”
我沉默了。
其实在很久之前我便有过这样的猜测，那就是鬼谷子是不是还活着？我甚至还想过这一切是不是他玩的游戏。
现在看来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已经真正摸到了长生的门道，不过若是那样的话，我们的存在或许已经就没有意义了。”他说到这儿又喝了一口酒。
我叹了口气：“好吧，说说你吧，真的明天就要死了？”
他笑道：“怎么？这种事情你还担心我会骗你吗？在你出现之前我便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我明天就会死去，因为你！”
我皱眉：“我？”
他收起了笑容：“其实冥冥中我们一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之前我们都没有把彼此当一回事，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我的死便是为了与你合而为一，之前我无数次的推算，直到前几日我才算出来，其实我们一直都在与自己的命运抗争，我们虽然是他，但却又不是他，你还好一些，你已经走出了他的影子，至少你叫江小白，可我呢？”
说到这儿他自嘲地苦笑：“我却叫鬼谷，鬼谷子的鬼谷，这就像是一个烙印，包括我的一些生活起居饮食等习惯我估计与他一样无异，我这一千多年来都按着他的活法活着，从来就没有自我。所以，在面对所谓的死亡我真的一点都不恐惧，相反，我倒是很期待，于我而言这可能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但对于你来说又不一样了，我不能复活你，却能够与你合而为一，让你涅槃重生，但你的重生却会承负着更大的责任，那就是与命运继续抗争，或许有一天，你与鬼谷子会完全地站到对立面去，赢了固然好，可若是输了的话，后果我都无法预料。”
他的话让众人都哑然了。
我甚至看到龙枭的神情也变得十分的难看。
鬼谷见我们这副样子，笑了：“都干嘛呢？又不是世界末日，无法就是一个生死而已。我都能够坦然面对，怎么你们还看不开吗？”
他又指向我的那具已经没有了生机的躯体：“你现在可以回到你的身体里去了。”
我微微一怔，他什么都没做我就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之前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冲我说道：“去吧，相信我不会错的。”
我便走到了自己的躯体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却见他的手指突然冒出了一束金光，我整个魂体便是一颤，直接就失去了知觉。
不过失去知觉却是短暂的，很快我便苏醒了。
我发现我真的能够重新控制我的身体，我缓缓地坐了起来，再接着便站起身来，我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再望向鬼谷时心里有些骇然。
在我看来他真的很厉害，至少比我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