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难以忘却的记忆
就在赵洋和季春来在客厅里聊的正起劲儿的时候，手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赵洋一看手机，是赵洋的母亲打来的，朝着季春来比划了一下，季春来朝他摆了摆手，赵洋于是接起了电话。 “喂，妈，什么事？……什么？我听不清，你叫我爸把电视声开小点……我是说，你叫我爸爸把电脑声音开下一点，你那边太吵了，我根本听不清你说话！ ……啊？你找我哥，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啊？……啊？你忘了我个电话了，那好吧！我给我个打电话，让他打给你……我说，我给我哥打电话，然后让我哥打给你，好了，就这事儿呗？没别的事儿了吧？ ……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妈，我过两天就去你家看你，好的，好的！拜拜，妈。”
赵洋挂断了电话，看着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妈妈有老年痴呆，现在有时候能记住事儿，有时候就开始糊涂，我也是没办法。这不，找我哥哥电话号码找不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赵洋朝季春来解释道。 “人老了，你就多担待点呗。我爸爸也得了老年痴呆，我有时候都怕他出门走丢了，还特意给他找了一个保姆看着他。我妈妈很早就过世了，现在家里就我爸爸一个人。 我也曾劝过他，去养老院。可是人家就是不去，说不喜欢那里，嫌那里太闹了。没办法，我平时工作太忙，也没时间照顾他。哎！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不够孝顺。”
季春来感慨道。 “家家都有老人，我们做子女的不是不孝顺，关键是你去的勤了吧，他们嫌烦。你要是老也不去吧，他们还想你。 不好整啊，那啥，大哥，我还得给我哥哥打个电话，不然一会儿我妈还得给我打电话，你别看她老年痴呆了，这种事记得可清了。我要是没给她办，一会儿就该骂我了。”
赵洋说道。 “没事，你不用管我，赶紧给你哥打电话吧。”
赵洋拿着手机，拨通了赵泽的电话。 “喂，哥啊，你在那里呢？……啥？你在京城？你跑京城干啥去了？……你说什么？真的啊！这是啥时候的事儿啊！……哦哦哦！那就赶紧把嫂子接回盛京吧，嫂子年龄也不小了，一定要把孩子保住了啊！ ……那行吧，你在京城好好照顾嫂子，啥时候回来之前，你跟我打电话，我去火车站接你们两口子……对了哥，你有时间咱妈去个电话，老太太估计是想你了，打电话打到我这里了，说是没找到你电话…… 对对，我妈这又是整事儿呢，你就装作不知道，一会儿你打电话给她吧……好了哥，嫂子怀孕，你可得照顾好啊，真是为你高兴，谢谢你给老赵家的贡献，不说了，等你来回来……你也注意身体，拜拜哥哥。”
赵洋挂上了电话，脸上洋溢着笑容，可是眼睛却已经开始湿润了。 季春来发现赵洋脸上异样，知道可能是知道了他的嫂子怀孕了，可是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怎么又有些伤心呢？ 赵洋呆坐在沙发上，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直到季春来朝他递过来一根烟，他才从发呆中回过神儿来。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哥的那个电话，让我太激动了，有些失态。”
赵洋说着，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季春来拿着打火机朝赵洋伸了过来，帮着赵洋点燃了香烟，说道：“看来老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讲讲。”
赵洋抽了一口烟，看着季春来缓缓地说道：“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哪个人不是有故事的！只不过发生在我们家里的事情，那就不叫故事了，应该倒过来讲，那叫事故！ 其实这些年我都快把这件事情给淡忘了，可是刚才我哥的那个电话，又让我想起了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哎！真是不敢想啊！这回好了，老赵家终于又要有孩子了。”
赵洋长长出了一口气，顺带着把吸进去的烟也给吐了出来，他面前一片烟雾，让赵洋的身影显得有些虚幻。 季春来听着赵洋说的这些话，感觉有些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于是不解地看向了他。 赵洋朝季春来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是一段非常痛苦的回忆，其实我是很想跟你来讲的，但是我又怕把今天这个挺好的氛围给搅合了，还是不说了吧！说了还招你烦。”
季春来虽然对赵洋的话很是不解，但还是笑着对他说道：“没事儿，你说吧！反正现在我和你也是在闲聊天，没准你说完了，心情还会好一些。”
“你还挺善解人意的，那我就说了啊！”
赵洋又抽了一口烟，然后接着说道：“我哥哥其实原来是有一个男孩的，那时他的工作总是在外地，经常不着家，所以说，他的儿子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 我是一个丁克，不想要小孩。所以，我把我哥哥的儿子，就当做了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说实在的，那个孩子真是我看着长大的。”
说到这里，赵洋又狠狠吸了一口烟，想以此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孩子是个好孩子，很懂事！学习成绩也很好，在小学的时候，每门功课都是学校里的尖子生。直到考上看初中，还当上了他们那个班的班长，多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啊！我记得他走的时候，个子都快比我高了。 嗨……也许是这个孩子的命不好吧！咋就摊上了这事呢！我到现在都不能理解，咋就会是我们家的孩子呢！”
赵洋将烟头狠狠地捻在了烟灰缸里。 季春来听着赵洋的陈述，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问道：“那孩子到底是怎么走的？”
赵洋又叹了一声气，说道：“要说这个世道，真不是我们表面所看到的那样！你说安全吧！可是就这么邪乎，这破事儿就让我们家给摊上了。 那会儿父母家里动迁，我哥特意给我父母选了一个离孩子上学近的房子。我那会儿也给父母在我家的附近找了一处房子。那个房子是精装修的，户型我看了也不错，离我的住处就隔了两栋楼。 我当时都已经把房子的定金给交了，可是我妈妈非说那里离孩子上学太远了，说什么也不想买这个房子。我说我都交了5000块定金了，你要是不买，那这5000块钱人家是不退的。 可是最后还是让我那5000块钱定金打水漂了，因为这件事儿，我还和父母大吵了一顿。我妈跟我当时都不说话了，逼着我哥帮她找房子，最后还是买的我哥给他们选的那个房子。 当然了，我哥给他们选的那个房子也很不错，虽然是二手房，但是那个房子是人家用来结婚的婚房，装修的也很不错的。 就这样，我父母和那个孩子算是正式搬进了新房，房子离孩子上学的中学，也只有两站地，很方便。可是谁成想，这住了还不到半年时间，那个地方就开始修什么立交桥。 这一修桥可不要紧，道路全给封了！孩子要想去上学，要绕好大一圈，才能到学校。我离父母家还远，总不能让我每天开车去接送孩子吧！ 就这么，我爸爸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开黑摩的的司机，包了人家的摩托车，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我当时还怕出什么事，还特意了解了一下那个摩的司机的背景。 经过了解，也知道了这个开摩托的也是一个本分人，然后就由他每天接孩子上下学了。可是谁成想，这事情总会有这么一个差头。那个摩的司机家里出事了，然后就把这个接送我家孩子的活儿，转给了另外一个人。 我爸妈对这件事其实是知道的，但是就没有告诉给我知道，坏也就坏在这件事上！那个替换的摩的司机，是一个赌徒，在外面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 被债主追债追的实在是没有招了，这才想起了坏主意。他见我们家孩子比较单纯，这坏主意就动在了我们家孩子的头上。”
说到这里，赵洋缓了缓神儿，朝季春来要了一根烟点上，继续说道：“哎！这人呀，千万别沾上什么赌博和吸毒，一旦沾上就没个好！ 开摩的的这个小子，也是被逼急眼了。在那一年，正好是中秋节和十一这两个节日都挨着的日子。他事先都已经预谋好了，在十一的那天上午，把我们家孩子从家里骗了出来。 那孩子也没跟我父母说实话，说是去同学家玩，就跟着这个家伙去了他的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诱骗的孩子，居然在家里请孩子吃的饭，还喝了酒。 这家伙就在酒里放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就把我们家孩子给弄晕了。你说你想跟我们家敲诈钱，绑架孩子，你倒是先给我们家里人打电话要钱啊！真是特么的没文化真可怕！蠢得不能再蠢了，就是一个傻贼！”
赵洋说道这里，连抽烟的手都被气得开始发抖了。 季春来一直在一旁愁着眉听着，看到赵洋的情绪很激动，连忙说道：“兄弟，兄弟！别激动，别激动！慢慢说，后来咋样了？”
赵洋又狠狠抽了一口烟，愤恨地说道：“还能怎么样！这个傻x直接就把孩子用枕头给捂死了！你说你见过这样绑票的嘛，你见过吗？你听说过，先把人给杀了，再跟人家要赎金的事儿吗？我现在都有杀这傻x的心，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傻x的人呢！”
季春来听到这个结果，在一旁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是不可理喻。 “我那可怜的大侄子啊！就这么没了，死在一个智商都成问题的傻x手里，真是太不值了！多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啊！就这么没了？你知道吗？那可是我们老赵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啊！ctmd！你个大傻x！”
赵洋此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愤恨地咒骂着那个人。 刘青霞在卧室里听到了赵洋的咒骂声，还以为赵洋跟季春来打起来了呢，吓的赶紧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这是咋的了？跟谁生这么大的气呢？这咋还气哭了？洋洋，你这是咋了？”
刘青霞六神无主地看着赵洋，然后狐疑地看了一眼季春来。 后面跟过来的季小河，一听妈妈管赵洋叔叔叫洋洋，差一点没笑出了声。但是一看到赵洋的那张脸，也是被下了一大跳。 赵洋现在的太阳穴上的血管都崩了起来，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眼睛都红了，整个人显得很狰狞。 刘青霞也是第一次看到赵洋这个样，心里也很是担心，也顾不得在前夫面前怎么样了，直接过去抱住了赵洋的光脑壳。 “洋洋，冷静一点，别发火了！”
说完这些，直接看着季春来，说道：“你都跟他聊啥了？咋就把他刺激成这样了！”
看着刘青霞这么没来由就劈头盖脸的哏道自己，像是自己把赵洋怎么滴了似的，弄的季春来简直是哭笑不得。但是现在这情况，自己又不便去解释什么，只能看着赵洋，发出求救的眼神。 赵洋从刘青霞的怀里挣扎出来，从茶几上拽了几张纸巾，将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擦了擦。 “跟季大哥没关系，我是跟他说了一下我哥哥孩子的事情，说的有点激动了。你也知道，这段回忆是我心中的一道疤，永远也抹除不去的痛。不好意思啊，季大哥，说的有点激动，还连累你让青霞误解了。”
赵洋说道。 “没事没事，我早就习惯了，你将来也会习惯的！这都是常有的事！”
季春来眼睛憋着刘青霞，一脸不忿地说道。 刘青霞听赵洋这么一说，这才知道他有回忆那段不好的历史了，连忙说道：“你咋又把那段事给说出来了，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赵洋点了点头，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刚才不是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嘛，他告诉我说，嫂子怀孕了！我一下子就想起这件事了。对，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再想那件事了。 这回好了，我嫂子怀孕了，我们老赵家又有后啦！今天正好季哥也在，为了这件我们家的大好事，我们一起庆祝庆祝！我请大家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