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走路回家
屋内的灯光照得通明，安都和小寒二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分外的焦灼。相较于两人严肃的表情之下，摆在他们中间的那些可爱的零食此时却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一晚，他们似乎谈了很久。
当安都离开的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偶尔会有几辆大货车趁着夜晚抓紧时间运输之外，就连过往的车辆也很少了。
寂静的街道只剩那一盏盏整齐的灯光陈列在道路的两侧。安都倒也不急，还是按照着自己原来的步伐，在路上慢慢地往回走。
反正，就算是一晚上不回去，也不会有人会打电话来催自己……
末班的公交车已经停运了，安都只记得，这段路，他似乎走了很久很久。
夜晚，洗漱完的安都有些慵懒地坐在书桌旁，桌上整齐地叠着几张纸，纸上画的是一个阵法，笔画错落有序，安都还在一旁标注不少关于阵法的注解。
那是在夹缝中长继告诉安都的阵法，虽然看起来有些复杂，但经过长继的讲解之后，即使是对于不怎么了解阵法的安都也能听个明白。
或许是安都天分过高，一听便领悟了；或许是之前在沈翌新处学了不少基础知识，触类旁通了；又或许是长继讲得透彻明白，简单易懂。
在沈翌新和长继处学到了不少知识的安都，如今也算是对于这一块知识能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了。甚至是，能够将长继讲的那些阵法完完整整地复刻下来。
从安都坐在书桌前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紧紧地盯着放在桌面上的那些阵法不放。盯着看了片刻后，安都又伸手在口袋里摸索着，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下午在颜空那里得到的小荷包，手指在表面的那个‘安’字上面来回摩挲着。
“安？安轩？”
那个半新不旧的荷包，安都看得出来，应该是被小心地存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安都将荷包凑近鼻尖闻了闻，上面还附着有一股淡淡的木头香味，随后同画有阵法的图纸一同被安都放在了书桌上。
安都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的阵法和这个小小的荷包上。脑海中隐隐浮现小寒同自己说的话语……
“你一直向我打探他的消息，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他？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因为那是我的哥哥，是我的安轩哥哥。”
安都的耳边回响起小寒稚嫩的声音，在她说到‘安轩’的时候，从言语之中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她想知道关于安轩的事情的那种急切的心情。
安都不知道安轩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及安轩同小寒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但是有一点安都可以确定的是——安轩对于小寒来说，很重要。
一开始，安都从小寒口中听到‘安轩’的名字的时候稍微一愣，因为自己在夹缝里遇见的那个少年，他叫‘长继’。甚至是一度怀疑小寒是不是搞错了。
“可是处于夹缝中的那位叫长继。”
“在那个夹缝里面的除了我的安轩哥哥，绝对没有其他人。你看到的那位肯定就是安轩哥哥！”
安都曾一度以为小寒所说的‘安轩’与自己在夹缝中所见的‘长继’并非同一人，而小寒却十分确定地告诉他，她的‘安轩哥哥’就是困于夹缝之中的‘长继’。
安都也从未想过，小寒会与身处夹缝中的长继，也就是小寒口中的‘安轩哥哥’，曾有过一段渊源。安都不知道生灵的时间是以什么样的流速流逝的，如果说小寒与长继相识的话，那么按照长继的说法，小寒应该也已经是活了五百多年的生灵了。
在长继刚遇到小寒的时候，小寒并非像现在这般强大，那个时候的小寒还只是个圆乎乎的懵懵懂懂的还未化形的小生灵。
在饿得晕乎乎的时候遇见了长继，当时的长继也不知为何竟也就留下她，无聊了会逗她，饿了会给予她食物，这么小小的一只，就这么跟在长继的屁股后面，走过高山，看过溪流，两人一同结伴走了很多地方。
后来……
又生了变故，她的安轩哥哥被一群人带走了。
只是小寒不知道的是，安轩是自愿同那些人走的，并不是被强行带走的。
安轩临走前，给小寒留下了一个阵法，那是回去的阵法。只要小寒想要回去了，就随时可以离开。只是小寒当时并没有走，而是选择偷偷地跟着安轩。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沈家吗？因为他们的自私自利，害得我的安轩哥哥好苦。”
安都清晰地记得小寒在说到沈家时的咬牙切齿，似乎对于她来说是无可奈何的事。
除了讨厌，小寒对于沈家不会做其他事情，顶多也就是在口头上不饶人了些。因为——若是被安轩哥哥知道了，定是要被挨骂的。小寒对于安轩的在乎程度，更多的仿佛是一种病态的执念。或许是因为年少时，安轩给予小寒的点滴善意，让小寒对他如此地执着。
小寒、长继，或者说——安轩。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想到此处，安都揉了揉眉心，仰着头靠在椅子背上。睁开微闭的双眼，视线透过覆盖脸上的指缝，望着被灯光照得通明的天花板。
罢了，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不想了解，你们背后有什么目的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有一些事情的现实已经迫在眉睫了，而我能做的又是如此的少之又少……
长继所处的夹缝因‘止合’的耗尽而濒临崩溃；小寒所处的虚无世界也面临着灵力枯竭；而自己所处的现实世界又因为裂缝的出现，生灵的涌入而失去平衡。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着那一个结果……
可是那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难道以后就不会出现像现在这般的情况吗？
安都有些头疼地看着桌上的阵法图纸。确实，在五百多年前时是一个开天辟地划时代的创新，但是存在漏洞也是事实。
或许还可以有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