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教
寂静的夜晚，寻常的晚间，在一条不知名的道路中正悄然发生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随着沈翌新的长剑的落下。被几张符纸牢笼紧紧困住的生灵也随着剑光一点一点地消逝在空中。
远处的路灯似乎是接触不良般地闪烁了几下。
守护在安都周围的白色屏障也在渐渐消散。
一切都回归到了原来的面貌。好像之前的所有都是不存在幻境一般。
沈翌新将白榆收回身体里，白榆剑身淡淡的银光逐渐消散。
沈翌新转身看向安都所在的方向，正对上安都朝着自己迎面走来。
站在沈翌新对面的安都，很自然地搭上了沈翌新的肩膀，眼神十分坚定地看着沈翌新，开口道：“翌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安都的这份笃定，这份信任……
看着安都那清澈又信任的眼神，沈翌新觉得这份信任太过于沉重。若是沈翌新再稍微晚来一点点话，安都将会受到未知的伤害。轻则小伤，重则……危及性命。刚刚的那个生灵同上次在小巷子里遇到的又完全不一样，上一次的生灵是将安都引至偏僻的角落，才敢对他动手，而这一次的生灵，完全敢在道路中央就对路过的行人下手，说明这里可能本身就是它的主场……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只是——这种情况下，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冒险了……”沈翌新将安都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地拿下，面对眼前这位笑嘻嘻的安都，沈翌新似乎什么责备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只是连带着略微地提醒了一下安都。
沈翌新从包里拿出符纸，符纸顺应着上抛的力道，减速上升，在空中即将下落的时候，突然像是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在空中灵动了起来，向一个地方飞去。
沈翌新见状，快步跟上。在一旁的安都也理所应当地一起跟着去了。
“翌新，这是在指引着我们去寻找生灵吗？”安都提问。
“不，是带着我们去寻找裂缝。”沈翌新解释道：“刚刚那个生灵一看便是个低阶生灵，离中阶还差一截。”
“就算是低阶生灵，有什么奇怪的吗？”
若是往常，沈翌新肯定便懒得理会，更不用说解释了，而这一次，沈翌新十分耐心地同安都讲着他的猜想：“明明还属于低阶生灵，但却拥有不止低阶生灵的力量。要么是伪装，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附近有裂缝存在。翌新，我猜的对吗？”安都接过沈翌新的话茬说道。
“嗯，你猜的不错。”沈翌新表示赞同地继续说道：“如果是裂缝在附近的话，对于它们低阶生灵来说是十分有利的。本来以它们自身的能力，在此世处处掣肘，若是以裂缝为媒介，那便有可能了……”
安都：“翌新！”
沈翌新：“嗯？”
安都：“翌新，我发现你变了诶……”
“嗯？有吗？”沈翌新反问道。
安都笑着回答道：“当然有啊！就比如……先前的你，我问一句你才答一句，而现在的你，会主动同我分析眼下的情况，会主动同我说关于生灵的事情。”
沈翌新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卷入太多了，若是次次都像今日这般凶险，你还是多了解一些那边的情况比较好。”
走着走着，安都又勾上了沈翌新的肩膀问道：“那我现在这样，算不算已经和你是一伙的了？”
沈翌新侧头看着安都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一个耸肩，试图抖落。可安都这一次抓得有些牢固。
沈翌新：“什么一伙的？你是你，我是我，我俩可不是一伙。”
安都：“不是吧？沈翌新，我俩都一起经历这么多事了，还不算一伙的吗？”
沈翌新微微侧头，看着安都，平静道：“很多吗？那大概只是对于你来说吧……”
“……”安都一时语塞，面对沈翌新的这番话，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说得并非没有道理。
安都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高估了自己和沈翌新之间的关系……
安都默默地收回了那只搭在沈翌新肩上的手臂，默默地跟在沈翌新身侧。
或许，对于沈翌新来说，这段时间，同他以前的那些经历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多了安都这么一个死缠烂打啥也不会的人，其他该做的事情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是这对于安都来说，最近的这一段时间所经历的比他那前十几年的人生都要过得精彩……
“不好意思啊，翌新，没能帮上你什么忙。”安都有些失落地开口。
沈翌新有些惊讶，因为他鲜少有看见过这么失落的安都。平时的安都基本上都是笑嘻嘻的，就算是再大的打击，也不会放在心上。而这次……
难道是……刚刚的那一番话说得太重了些？
正当沈翌新在反思着，是不是自己刚刚的话伤害到了安都的时候。
安都的声音再次响起：“翌新，要不然你教我术法吧！若是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看着安都投射过来真挚的目光，沈翌新没有办法拒绝，可是……
沈翌新：“我先前应该同你说过，这些术法不是谁都可以学的，首先得有力量，而你……”
安都：“这个我知道。你就先教教我，说不定在危难时刻，我就爆发出我的小宇宙了呢！你说是不是？”
沈翌新：“这个……”
见沈翌新一直犹豫不决，安都正色道：“翌新，你知道的，这次是因为我运气好，等到你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等到你，那么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安都拉过沈翌新的手，一脸严肃地看着沈翌新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继续开口道：“翌新，你不会一直在我身边，符纸也会有用完的那一天，我不想每次都眼巴巴地等着你来救我，我想掌握一些自救的能力，至少下次我再遇到这些状况的时候，不会显得那么被动……”
“翌新，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都的这一番话，让沈翌新更加无法拒绝，只是……只是沈翌新有他自己的理由……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沈翌新缓缓开口：
“好吧，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