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是保护，也是伤害
漆黑的夜，寂静的房子，长时间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会发疯吗？
林清月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安稳，她坐起身，看着睡在地上的李默，心里的不安感总算削减了一些。
“睡不着吗？”李默的声音闷闷的，可落在林清月的耳朵里，却无比的动听。
“……嗯。”
林清月撇撇嘴，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
李默翻身站了起来，爬到床上，不由分说的将林清月牢牢抱住。
“我也睡不着……一直在想你……”
李默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就像在梦境时一样，他的声音把自己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我不一直在你身边吗？干嘛还想我？”林清月有些疑惑，可还是用手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近他胸口。
李默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的力道似乎加重了一些。
他用下巴轻轻磨蹭着林清月的额头，感受怀里人的温度，今晚过后，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牢牢抱紧她。
“好像……快过年了……”林清月沉浸在李默的怀抱里，连眼下的困境都不去想了，只想着以往过年的时候，李默是如何陪伴自己的。
“今年，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李默眼角滑落一滴泪，但他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怀里的人发现。
“我想要一个吻”，林清月柔丝般的眉睫动了动，似是而非的说道。
李默缓缓低下头，看着怀里柔软如一团棉花的人，轻声回应着：“我把礼物提前送你好不好……”
还没等林清月回应，李默便动情的吻了上去。
湿润的双唇交织在一起，将彼此的爱意化为急促的呼吸，传达给对方。
许久，已经吻到麻木的双唇终于分开了一小会儿，望着彼此已经红到熟透了的脸颊，相视一笑。
“为什么新年礼物要提前给啊？”林清月的领口微微敞开，里面的春色似乎在引诱着人们上钩。
李默稳了稳心神，他的目光瞥向别处，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想提前给，没什么别的含义……”
“我不管，新年的时候你要再送一次！”林清月不依不饶的用双臂环住李默的脖子。
李默的脸色有些难堪，多少次他梦寐以求的场景，终于得到了应验，却在自己刚刚拥有这份温柔，还没来得及彻底沦陷时，转瞬即逝。
“清月……我爱你。”
李默再次吻了上去，只是这次的吻没了刚才的甜蜜，更深的吻却让自己的内心越发苦涩。
“李默……唔……”林清月还有话想对他说，却被他悉数吞进肚子里，不容自己抵抗。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冷冷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透过明镜般的窗户，里面似乎在上演一场「旺角卡门」。
也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时间，这张床，只是换了个男人，就让她换了个心境。
林清月忘情的拥抱着面前的男人，他也是这般的‘强取豪夺’，却带给自己无尽的甜蜜与心动。
正当林清月投入其中，准备献上自己的时候，李默却停止了动作。
他压在林清月身上，握住床单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了。
“他也在这张床上，碰过你了，对吧……”李默的声音冷冷的，像一个冰锥一样刺穿了林清月的大脑。
林清月急促的呼吸着，连握住李默衣服的手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不是的，我没让他碰我。”
李默缓缓将身体抽离开，目不斜视的盯着她的眼睛，“你跟他朝夕相处这么多天，他怎么可能不碰你。”
林清月抓住李默的手，急切的向他解释着：“他的确想对我做什么，可被我拒绝了，他没有得逞！”
李默的眼底闪过一丝带有愧疚的疏离感，这是林清月从没有见过的表情，至少，她从没见过李默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你相信我！”林清月慌了，她坐起身，紧紧握住李默的手臂。
“清月……对不起，我接受不了一个……跟别的男人上过床的女人”，李默低下头，不再去看她。
“我没有！你为什么不信我？！”林清月哭着叫喊着，像一个没有做错事却被大人训诫的孩子。
“这两天我一直在努力接纳你，但我发现，我刚刚没办法继续和你做下去，我……觉得恶心……”
李默还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李默……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离开我的……”林清月不断摇晃着他的手臂，想要确定他最真实的想法。
李默慢慢将她的手推开，他抬起头，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清月，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接受不了……”
林清月彻底慌了，她拼命解释着：“我和他的确睡在一张床上过，但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你相信我！”
“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拼命解释，一个拼命道歉。
看着林清月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模样，李默再也忍受不住了，他逃也似的冲出门外，留下林清月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
清月，对不起……原谅我对你说的这些话，我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你彻底放下我啊……
别怪我狠心，清月……我也没有办法了……
房间里，林清月呆呆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她还在期待，期待着李默回来，嬉皮笑脸的对自己说，刚才是闹着玩的。
只要你现在回来找我，我就不会怪你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你回来啊……
清晨，林清月用手挡在自己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扎眼。
“走吧”，苏允宸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李默。
李默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林清月房间的方向，直到被苏允宸推搡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在听到一声重响后，林清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跑下楼，却只看见苏允宸一个人站在门口。
“他人呢？”林清月愣在了原地，由于一夜未睡，她的眼睛几乎看不到一丝眼白。
“他走了……”苏允宸淡淡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