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决定从军
林木三人也不说话，笑看着洛红衣走出了房门，几人这才走到了章青的床边。
林木坐在床沿上，对着章青说道：“感觉怎么样，大夫都给你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
“嗯，我没事了，你们的伤怎么样？”章青抬起手，指了指三人身上的绷带：“都没有什么事吧。”
“没事，我们好着呢，比你强的多。”三人笑着回答道。
“老三，什么情况，当时也来不及问你，怎么突然就要拼命了，这可跟咱们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啊。”林木轻声问道。
“木头，过去这些年，我满脑子都是学本事，杀胡狗，报家仇。”在场都不是外人，都明白章青话中的意思，只是章青的语气莫名的有些低沉。
“嗯，我也是，其他的倒是顾不上许多。”林木点了点头，他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并不比章青要少上半分。
“所以有的时候，很多事情，我想做却不敢做，总是想着要留下有用之身，好报爹娘和村里人的血仇。
“你这么想，倒是也没有什么错。”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可有时候就是会觉得心里别扭，想想我爹、你爹他们那辈人，大丈夫横行天下，万事不亏己心，成也罢，败也罢，最后就交给那贼老天就好了。”
林木听闻，低着头不再言语，他和章青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习武，这两年又互相扶持着走过，有些事情虽然不想、不说，但并不代表他心里就不记得、不清楚。
他比风狗和云雀都更懂章青，但恰恰就是因为更熟悉，更了解，所以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雀稍稍明白章青的意思，可毕竟不曾亲身经历，说什么都少了些分量。
风狗则完全不懂章青什么意思，不过看其他人都有些情绪低沉，也只是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章青见几人不说话，也是哂然一笑：“就算是风伯让咱们来的洛家，洛家主、洛书远、洛红衣等人对咱们如何，你们心中也都有数，但我也从没有想过真要替他们拼命，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章青边说边有些心虚得看了看房本：“但是就在前天晚上，洛红衣当时就站在这屋子里，用匕首指着自己的脖子，跟我说，她敢死，让咱们几个保命先走。”
“嗯！”林木猛得抬起了头，眼神中冒出一股骇人的寒光，章青看了林木一眼，冲着他摇了摇头：“我觉得她不知道。”
林木眼中的寒光这才褪去，脸色却也涨得通红，旁边风狗和云雀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章青则自顾自的说道：“我当时就觉得脑子轰的一下，只想着死便死了，却也不能再这样蝇营狗苟，就算是没了性命，也不能丢了我章家的脸面。否则让爹娘知道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怕是会气得跳出来会打死我。”
“俺也一样。”风狗听到这里，忍不住兴奋的高声喊道。
章青三人被风狗的喊声吓了一跳，齐齐瞪了他一眼。
风狗却满不在乎：“我脑袋是不聪明，但也不傻，你俩来风村这两年，我与你俩交情最好，你们要下山，我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这条命交给你们而已。凭什么？因为我觉得你们像个爷们，大丈夫当如此，章青现在说得这番话，才像是我风狗当初认识的你们。”
“俺也一样。”这次说话的竟然是云雀。
四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林木一边笑一边说道：“老三，你其实不用跟我们解释这么多，风狗和云雀刚刚都说了，我虽然一直喊你老三，其实心里一直拿你当三哥，亲三哥。蓝姨从小就教导我们，蛇无头而不能行，人不合而不成事。你拿主意就行了，天下之大，我们兄弟一心，何处不敢去，何事不敢做。”
听到林木的话，风狗和云雀也纷纷点头，章青见状也不废话：“好，既然如此，那咱们说点正事，洛家经过此事之后，估计暂时也用不上咱们了，洛家主走之前说了，各军会盟之后，要北上抗胡，到时我要去从军。”
…
“从军？”洛山河不由得抬高了声音，他刚刚回到家中，椅子都还没坐热，章青几人便过来找他，说是要跟他告辞，准备出去从军抗胡，洛山河抬头看着眼前的四个绷带少年，顿时感觉有些头疼。
“从军好啊，来我们燕京军，保你们有杀不完的胡狗。”一旁的王敬倒是眼睛一亮，连忙出声抢人。
“去去去，你搁这里添什么乱。”洛山河双眼一瞪：“他们几个才多大，参什么军，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是这些孩子能去掺和的吗？”
“洛家主，我们明年就十六了，按照我们那里的规矩，十六岁就算是成年了，可以参军。”章青轻声说道。
“你在喊我什么？”洛山河显得极为气恼：“喊什么家主，以后记得要喊我洛叔。”
“嗯？哦！洛叔…”章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嗯，既然你喊我叔叔了，我就要对你们负责，你们还小，回去再好好想想，军队厮杀和你们之前经历的可完全不一样。”
“洛家…洛叔，我们从小学的就是军中技，杀人术，从军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肯定是要去的。”章青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年纪也太小了。”
洛山河气得一拍桌子，可看着章青几人坚定的神色，又怕这几个小子不告而别，偷偷跑掉，于是缓和语气说道：“联军抗胡，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各种事情都要提前准备好，胡人要等年后才会出兵前来，这马上就快过年了，你们先安心养伤。
风铃那老小子听说你们几个受伤了，正火急火燎得往这边赶来，你们就算不听我的，也要跟他见一面，商量一下吧，要相信你洛叔，我是不会害你们的。”
“我娘说了，尽信叔不如无叔。”章青在一旁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眼看洛山河的眼睛都红了，章青连忙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既然还有时间，那就几人先把伤彻底养好再说，而且风伯就要来了，确实也是要见上一面的，此时的洛山河有些暴躁，好像不太适合谈事，章青起身施礼告辞，便先带着其他三人退出了大堂，只有王敬坐在那里，满脸可惜的吧唧了一下嘴唇。
洛书远和洛红衣一直默默站在旁边，一见到章青几人灰溜溜的退了出去，不禁偷偷笑了。
洛书远深吸了一口气，面容肃正，稍整衣衫，站出来对着洛山河沉声说道：“伯父，洛南的尸棺还摆在那里呢。”说完，还将洛南死前说过的话，完整的转述了一遍。
“洛南。”洛山河这次是真得红了眼眶，尤其是听到洛南临死前的劝诫，就连一旁的王敬脸色都有些悲伤之色。
“算了，前事不提，洛南的事情不要对外声张，就按照他的身份筹备后事吧，到时还是葬在我洛家墓园。”洛山河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老爷，洛南的后事，我想亲自去操办。”一直默不作声的洛东，突然开口说道。
“好，这是应尽之意，你去好生操办，到时咱们一起去送他最后一程。”洛山河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