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的床很大
“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对吗?”卓寻蹭在他的耳边声音气若游丝带着股蔫劲,他想仗着自己现在属于病患来问清楚一件事情,但又扛不住药效,眼睛睁了又合。
“是,我现在是你男朋友。”阚南洲安抚地轻轻拍了拍他单薄的脊背。
“那我能跟别人说你是我男朋友吗?能告诉别人吗?”卓寻问。
“当然。”
“告诉卜樊承情他们呢?”
“都能,你要想告诉全世界也是可以的。”
阚南洲的回答令卓寻满意地阖上了眼睛,不再跟药物的副作用作斗争。
他闭着眼,长而直的眼睫毛颤了颤在阚南洲耳边小声说,“不用全世界都知道,朋友们知道就够了。”
阚南洲听着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看着手腕上的钟表,莫衍说的是半小时后就能离开,但阚南洲又多停留了十分钟才动作小心地抱着熟睡的卓寻离开医院。
对于卓寻,阚南洲心里也有疑问跟好奇,好奇卓寻为什么会喜欢他,但他又没有那么的喜欢刨根问底,与其得到一个自己可能不喜欢不满意的答案那还不如不问。
刚坐上车,头顶就滚过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打下的闪电让路灯的光亮显得无比暗淡。
阚南洲扭头看了眼卓寻的状态,他的姿势已经完全变了,整个人蜷缩在后车座上,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眉头微微皱起。
睡着了倒是有脾气了,阚南洲为了让他睡得安稳点一路开得都不算快,但在最后停车时阚南洲听到后座传来“咚”的一声。
“好痛…”卓寻从座位上滚了下去,头还磕在了车门上。
“卓寻。”阚南洲慌张的下车拉开车门,伸手把卓寻从车上弄出来,磕这么一下应该是醒了的,但他似乎不愿意睁眼。
磕的那一下应该是不严重,阚南洲抱起卓寻进了电梯想着快点回去看一下哪里有没有磕肿磕红。直到刷卡进了门,卓寻突然迷迷糊糊地开口,说:“真的好痛。”
“额头吗?”阚南洲询问着将他放到沙发上,伸手把挡住额头的头发弄到后面,一张温和又特纯的脸全部露了出来,因为卓寻皱着眉显得有些委屈,他伸手覆盖到阚南洲的手背上,忽然撒娇着问:“你能不能留下跟我一起住?”
“不能啊,卓寻哪有没在一起几天就同居的。”
卓寻不乐意的“哼”了一声,用脸颊蹭了蹭阚南洲的手心,抬眸说:“我们跟别人不一样,我们还是先睡了才在一起的呢。”
阚这话让南洲无言,因为确实是这样的。
“那我该睡哪呢?”阚南洲给卓寻抛了个问题。
“一起睡啊,”卓寻望着他,眼睛微微弯起露出一抹无害清纯的笑,淡色的唇瓣张开,小声说:“我的床,很大。”
“反正,睡过的——”
“——唔”阚南洲突然捏住卓寻的脸颊,幽蓝色的眼眸里现在只剩下卓寻这张绝对清纯的脸。
“你好像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单纯。”阚南洲微微挑眉,故意地问:“你今天似乎没喝酒吧?”
“没…”卓寻略显虚心地眨了两下眼,眼皮半耷着不敢看阚南洲的眼眸,他很没底气的开口:“想要信息素,你的信息素。”
“是还在发情期吗?”阚南洲问。
“嗯…”卓寻更心虚的应声。
“这都第几天了卓寻?你还记得吗?”
“不…”
“可我记得。”
“我有病,我腺体不好,”卓寻抿了抿嘴嘴,鼻尖泛红,“我不一样……”
阚南洲看着他表情,带有担忧的俯身蹲下,伸手去握住卓寻的手,凉的。卓寻大概不知道自己处于发情期时手会比平时热些。他抬眸想更直接的拒绝同居这一件事时发现卓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巴掌大的脸蛋上挂着一滴滴泪珠。
他说:“我睡觉很老实的。”
这副样子弄的阚南洲是直接哑语,他忽然站起身卓寻以为他要走伸手去抓他的衣摆,“你不想跟我睡一起的话,我可以睡沙发,打地铺——”
卓寻话还没说完的下一秒就被阚南洲直接抱了起来。
“啊呀!?”卓寻刚刚眼底沁出的泪硬是憋了回去,“做什么?”
“睡觉。”阚南洲回。
“你答应了?!”卓寻欣喜地问。
“你自己别后悔。”阚南洲说。
“我没后悔过任何事情。”卓寻的眼睛亮的像被清水洗涤过干净透彻因为刚刚哭过含着水光,对视间阚南洲将他扔在了床上。
他问:“你要先洗澡吗?”
“你先。”卓寻说。
“好。”阚南洲应声,将腕上的手表摘下扔在床头,转身去了浴室。
卓寻窜过去给阚南洲拿了新浴巾跟牙刷,阚南洲的衣服得明天去基地搬出来,今天阚南洲暂时性的穿了卓寻的另一套睡衣,睡衣卓寻买的都是偏大号的在阚南洲身上到也算合适。
卓寻一夜的心都在突突跳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胸膛,紧张又激动的感觉让他没睡好,但这一夜却是阚南洲十几年里睡得最安稳最沉的一夜。
天昏昏亮,卓寻睁着干涩的眼睛仰头,有光亮了他也能看清楚阚南洲的脸了,他悄咪咪地亲了一口阚南洲的嘴唇,随后就迅速转了个身装过什么都没发生过。
早安吻。
屏息偷笑间卓寻的表情逐渐平了下去,他的目光注意到了阚南洲的左手手腕上的一道疤,疤痕很长但又很淡,应该是做过去疤手术的不注意看就完全发现不了。
卓寻盯着这道疤看了少时,伸出手想去触碰时阚南洲突然抽回了手,下一秒卓寻就感觉身后一凉是阚南洲坐起身时带的风。
他拿起床头的手表戴到手腕上,喉咙沙哑地问:“你醒了?”
卓寻是一夜没睡,他跟着坐起身点了点头,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他的手腕,那本就不显眼的伤疤被手表一遮更看不到了,“醒了。”
阚南洲的左手手腕上好像确实是一直没缺过东西,不是戴着护腕就是手表,卓寻以为他是每天都健身,看来还有部分原因是遮挡疤痕。
“那个——”
“以前不小心划得,过去很久了。”阚南洲率先开口解释,因为刚醒脸上还带着困意,他眼眸微眯着,唇角弯起露出干净的笑意,“起床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