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现在也还喜欢吗
卓寻缓了少时，才反应过来两人现在的这个姿势有多尴尬，不过阚南洲倒是毫无所谓，面色照常。
平静后阚南洲带着卓寻先去吃了饭，随后才打车回基地，车上卓寻有点酒劲上脸，整个人晕乎乎的，他在餐厅时说有点冷，就自顾自地点了些酒喝——白的。
暖暖身体，这是卓寻的借口，他本来想抽烟来着但摸了摸身上，衣服是阚南洲给他新买的，不合身，宽宽大大的，阚南洲说先凑合之前的衣服沾了血不能穿了。
卓寻点头表示可以凑合，就是身上的烟没了让他有点心慌，一跟阚南洲单独相处他就不由得开始慌张不安，他不想，也害怕让阚南洲看出来他的心思来，就只能借口说冷，用酒精给自己壮胆。
现在，在这个“拥挤”“紧挨”的计程车里，他只觉得自己喝得不够多，该直接晕过去一睁眼第二天，但转念一想，不行——那样又会给阚南洲添麻烦。
尴尬地心理像被放在了显微镜下无限放大，他又开始不断去抠起手机壳的一角，盖上，抠起，盖上，抠起……
卓寻不是个容易自卑的人，也太喜欢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一站到阚南洲的面前时他这些好心理就没了，跟突然有了自卑性的第二人格一样，这个人格还只在阚南洲面前出现，他觉得阚南洲不喜欢他是应该的，正如他几日前听见的那句：并不特殊——
——他很普通。
卓寻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会很在意阚南洲的眼光，即便他清楚自己在阚南洲眼里可能就如走拥挤的街道上的人，而阚南洲是一位摄像者，他的目光集中在中央，角度，构图，或环境是否完美，反正不会将一刻的眼神单独留给他。
不过这都是卓寻自以为的，此时此刻阚南洲的目光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很久，只是他一直在抠手机壳没有注意。
直到下车卓寻看到了远处基地前台上的log，才懵懵地回神，带有醉意的目光看向跟他并肩走着的阚南洲，他忽然停下脚步小声叫了一声阚南洲的名字。
阚南洲停下看他，轻声问：“怎么了？”
“不是变态……”卓寻低下头，脚下正踩着阚南洲的影子。
卓寻突然的话有点不着四六，突兀的很，阚南洲没有直接插嘴询问，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自己慢慢说出后面的话语。
卓寻抬眼，眼眸里蒙着醉意跟真诚，他吸了吸发酸的鼻尖，继续喃喃道：“我不是变态，大学那天喝酒了就…就只想跟你表白，我一路上问了好多人你在哪，最后是宴行哥告诉我你在浴室，我就什么也没想的走了过去，我本意不是想看你洗澡我是怕那股劲没了，我就不敢跟你说喜欢了。”
阚南洲听着他的话，感觉再说几句他就要把自己说哭了。他在大学时对卓寻的印象大概就是，木讷，阴郁，现在得换换了，阴郁换成——可爱？
卓寻的眼睫很长很直，嘴唇又紧紧抿着，看起来可怜又委屈，阚南洲突然有了别的形容词——委屈的荷兰猪。
他不由地笑了一声。
卓寻再次抬眸看着阚南洲脸上的笑，眼里顿时泛着泪花脸色羞恼地更红了些，他十分迷惘地问：“你在笑什么，为什么要笑，我…我很可笑吗？”
“不可笑，”阚南洲声音温和地给他回答，想了想脸上的笑意并没收敛半分，他直视着卓寻含有泪光的眼睛，莫名地生出了点想逗弄卓寻的意思，他问：“你当时想跟我告白，那现在呢？现在还想吗？还喜欢我吗？”
闻言，卓寻只是低下了头，他是醉了不是傻了，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如实回答了这应该会让他们的关系陷入不好的境地。
喜不喜欢他，卓寻在几年前就给过答案了，但不是被他很直接地拒绝了吗……
卓寻现在的酒劲只够鼓舞他给阚南洲解释他不是变态，别的，一句也说不出来，他本身就是个钝口拙腮的人，在阚南洲面前就更为木讷，傻气。
阚南洲看着他的脸，这个答案貌似并不用他开口说出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清楚地给了阚南洲答案。
“我误会你，你也不生气吗？我弄疼你，你也不讨厌吗？”
“不生气，不讨厌，”卓寻眨巴了两下眼，阚南洲还在笑，他不懂他在笑什么，是在笑他傻逼吗？
“我真的很可笑吗？”他依旧傻气地问，问完情绪就突然崩溃了，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去。
阚南洲收敛了笑容，下意识的想伸手给他擦下泪，但想了一秒这不太合适就放下了冲动的手。
他说:“不可笑，你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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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寻不记得那时两人是怎么一起走进的khn，也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分开进的房间。
翌日，卓寻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他撑起身体俯身拉开抽屉去摸里面的蓝色药剂，注射完后他放空思绪地愣了一会，收拾自己，推门出去买早餐。
几天前就步入春季了，但天气依旧冷得像进了冷藏室，不过冷风小了很多。
他买完东西回去时刚好跟在等红绿灯的阚南洲碰上。
“早啊。”阚南洲主动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卓寻还在犹豫要不要躲一下，听到阚南洲主动跟他打招呼便不受控制地挪步到了阚南洲身旁。
“你要吃吗？”卓寻想跟他分享自己的肉包子。
“我吃过了。”阚南洲笑着拒绝了，目光无法避免的注意到了他手里的袋子，里面是一包桃子味信息素烟跟三包普通香烟，“你有烟瘾？”
“你介意吗？”卓寻傻愣地脱口而出，他嚼着包子隐隐感觉不对，慌乱地抬眸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讨厌烟味吗？如果你讨厌我就不会抽了，我…我有素质。”
阚南洲顿时无言地别开眼，直到跟随着人群走过了斑马线，他才吐出三个字来：“不讨厌。”
卓寻提起的心瞬间落下，如果阚南洲讨厌烟味的话，他还总带着一股烟往他身旁靠那是挺没素质的。
“过几天就要打春季联赛了，你能陪我练习几把吗？”卓寻问。
“你不应该跟卜樊他们练习吗？”阚南洲说。
“是，我是想让你玩医疗师跟在我身后，我能保护你的…”卓寻对卜樊对承情，对陌生人都可以不带犹豫的说出我保护你的话，但对上阚南洲他犹豫又试探。
“你保护我啊。”阚南洲轻轻的笑了笑，只看了一眼卓寻就又挪开了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他是omega的事情，他不太能去长时间去直视卓寻的眼睛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怪在哪说不出来。
大概是他总是垂着眼，喜欢抿嘴，卓寻的嘴唇很好看就是颜色有点淡，看起来很软。
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