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见方不斩
他们假装是洛家的侍者,回去刨家主。可实际上,却是在偷偷搜集钱财,然后将其埋在一个较为隐秘的地下。
为了防止其他人也来看热闹,他们只能等到晚上再偷偷过来,将其带走。
他们连夜带着钱财跑路,并且就近选了一条河,看到这条河是东西方向的走势,便顺着河去了东方。
为了防止有人发现端倪,大耗子与二耗子狗了五年,这五年,他们过着跟从前一样的生活。
打工,乞讨,流浪……
直到这一天。
二耗子说:
“大耗子,我们藏的够好了吧,是不是可以去做侠客土匪了。”
大耗子说:
“应该可以了吧。”
“真的?!”
“嗯!从今以后,我就是大当家了,你也别叫我大耗子了……”
“那我呢,是不是二当家了。”
“你?你……先从底层做起,等完成了几单再让你做二当家的。”
“……”
“等过两天,咱们先去做两单练练手,总不能做土匪头子啥都不会呀,到时候被小弟瞧不起……”
“唉……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他们开始白手起家,准备把土匪侠客做大做强。
然后他们就遇上了我。
……
洛家覆灭七年后。
“宗主,第五所分行已经安顿好了。”大耗子拱手道。
“辛苦了。”
我看着面前的围棋残局陷入了沉思。
“宗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执白旗落下一子:
“大劫要来了。”
“大劫?宗主,我们没惹事……”
我执黑棋落下一子,轻笑道:
“不是说你们,是说这个世界。”
大耗子错愕了一下:
“那……宗主,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又执白旗,再落下一子,轻声道:
“鼓励生育,提升人口,开垦边荒,伐木造屋。”
“是。”
他没怀疑我说的。
大耗子跟村里人不同,他从见到洛月伏在我身前开始,就没把我当小孩看。
这两年,从洛月分行,再到洛月宗。虽然原资本是他的,但背后的执掌人却是我,我可以很自信的说。他对我,心服口服。
虽然整个洛月宗也就一百多号人。
我拿起一颗黑子落下:
“两年没动静了,下一次……是分散注意?还是一举总攻?”
自白裙仙子化作一缕白芒钻入我额头后,我便知道了很多东西。
作为一个七周岁的老头子,我着实头疼怎么度过这次劫。
白裙仙子曾以为,不让她世界里的高等生物走上修行的道路,就能隐藏他们微弱的生命波动,有效避免劫难的来临。
于是她暗中限制人们在修行方面的发展,每当有大气运之人察觉到“力气”……其实是灵气,并有所动作时,她都会出手,抽走那个人的气运,使其一生碌碌无为。
因此,整个世界的人在修行方面的发展,也才到呼吸吐纳,锤炼肉身的层次。
号称天下第一的方忌绾,也只能徒手单挑一百人而已。
可我通过她从另一个地方得知,但凡有点修行天赋的大气运之人,修行几年就能徒手劈山。
白裙仙子说,那另一个地方有一个名字,叫天道。
我也有另一个身份,叫“首席”。
我拿起一颗黑子,落下。
这次的劫可能会死很多人。万一这一辈的人死了很多,人类延续成了问题怎么办?
因此,我发动整个洛月商行的力量,号召世人生育,这样就算这一辈人全战死了,至少还有种子在。
不用担心生存问题,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她会出手的,是吧?
我看向棋盘另一边的白裙仙子,她正在看我下的棋盘。
“来一局吗?”
她低下头,然后摇摇头。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我知道,她在为我的事愧疚。
洛家那件事,她其实能做的更好一些,可我也知道……她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将她的力量大部分都给了我,而且似乎还不是一般的力量,她说那是本源。
在本源的影响下,我的思想会向她的位置偏。这是我作为一个人类却没有一个人类该有的感情的原因。
不对,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淡很多,淡到全村人都死了也不会觉得太难过,我没有撕心裂肺的情绪。
在本源的影响下,我视守护这芸芸众生为己任。
我不知道该怎么看自己,一个思想活了千万年的七岁小孩?
好像还挺有趣的。
我拿起一颗白子,落下。
我是不是应该去学堂看看,老缩在这儿,也不是什么办法啊……
“洛月!走了。”
我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白袍。也不管桌上的棋局有没有结束,慢步向门外走去。
那件白袍纤尘不染。
……
“真的是,这个老爸怕不是亲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鸟”了,迟早叫老妈给他戴个绿帽子……”
一位穿着白色丝绸长衣的小孩走在青安河边,将一块石子踢进青安河:
“哪有这么对自己孩子的啊!!真的是无语了,不就是用尿壶装水泡了个茶吗!给我毒打一顿……欺负我小是吧,等我再过两年,揍得你满地找不着牙。”
他摸了摸腰上的木剑:
“泡个茶就给我扔学堂来……除了程星象那个傻der~哪个七岁的小屁孩往学堂跑啊……还有三岁就给我扔狼窝里,五岁给我扔蛇窝里,我都没跟你算账呢真的是……”
他又踢下一块石子:
“把我扔学堂里就算了,还给我扔这么远……”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静下了步子。
他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手握住腰间木剑的剑柄。
“谁!”他转身,面向旁边的林子:
“是人就吭个声!”
正在奔驰中的我听到了方不斩的声音,于是,我急忙叫洛月停下。
他也是去学堂的?
我骑着洛月,走出林子边缘。
先入少年眼中的,是我身下的洛月,他紧绷了身子,然后他抬头看到我,明显一愣,旋即张大了嘴巴:
“你……你……你……它……它……它……”
“你好。”我打断他。
他没回我,而是继续张大嘴巴看着我和洛月,一脸的惊骇。
“你也是去学堂吗?”我问他。
他看着洛月,点点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哥们,牛啊。”
他想起自己三岁那年跟狼群厮杀。
奇怪?难道是地方不同?他身下的狼比较温顺?
我拍了拍身后的一大片位置,微笑着说:“一起吗?”
两年过去,洛月的体型变大了些。
他嘴巴张的更大了,但是他却没有走上前来,应该是在思考方案的可行性。
“好!”片刻后,他吞了口口水,慢慢的走到洛月身前,眼睛一直在盯着洛月,似乎是怕洛月突然给他来一口。
我让他抓住我的手臂,他又看了洛月几眼,然后一个翻身骑上了狼背。
我微俯下身:
“洛月!走了。”
“嗷呜~~~”
“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