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剩下的都给你
“莫秋，你又在乱逛啊……”
洛家，管事拍拍一位叫莫秋的侍者的肩，无奈说到：
“我把你带回来，是看你可怜，可不是让洛家多一张无用嘴的，洛家老爷子待我们可不薄……”
莫秋低下头去。
“唉……”管事见状，草草叹息一声，摇头而去：
“你好自为之吧。”
莫秋缓慢抬起头来，那双不带丝毫情感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
“已经百余天了，应该已经可以呼应【曼珠沙华】了……嘿嘿嘿……你应该想不到……我来到你眼皮子底下了吧……嘿嘿嘿……”
他带着嘴角邪魅的笑容，缓缓走到洛家最中央的地方，那是家主的庭院，此刻正有许多侍者在仔细的检查卫生。
“咳咳……各位，原谅“窝”对你们“炫”布一件“史”……你们……要“史”了！！”
莫秋用蹩脚的话说道，那是他这三个月学的人类语言，不过很明显，学的程度只能让人勉强听清。
众侍者撇过头来：“？”
只见莫秋闭上眼，张开双手：
“迎接你们“微”大的“莫”神吧！！”
众侍者：“？”
周围一片寂静，片刻后，莫秋：
“？”
他不信邪，仔细感应一下自己这三个月来画的阵法。
因为阵法是必须要连续的，为了避免被发现，他先是晚上在不容易被人们发现的地方放血画，每天晚上画一点，同时观察人们打扫卫生的频率。
据莫秋观察到的，侍者们一般会在下午或傍晚打扫卫生。
于是他昨天晚上就放了一堆血，将剩余的残缺部分画好，静等今天人最多的时候催动。
为什么是人最多的时候，因为他想看到人类弱小无助、跪地求饶的样子。
他细细感应片刻，不禁大怒：
阵法呢？
我那么大一个阵法呢？？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人类早上不打扫卫生，会不会是因为没脏？而自己的血将地上给弄脏了……
众侍者：“？
其中一人说道：“那个……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啊……”
莫秋待了三个月，自是知道大夫是干嘛的。
那是治病的。
莫秋：“去你的大夫，羞辱谁呢，他的，是你们逼我的，欺人太甚，艹！！”
他又闭上眼睛，感应着体内【曼珠沙华】的种子，猛地一咬牙，身上突然窜出黑色的火焰。
侍者们大惊，也不管他是如何骂人的了，转头就喊：“快来人啊，有人着火了，快拿几盆水来！快……”
只是还没等到水来，莫秋的身形就已经被燃烧殆尽，只剩下一个水滴落状的黑色种子在虚空闪烁，在众多侍者惊骇的目光中，那颗种子伴着一阵涟漪冲天而起。
众侍者被惊的目瞪口呆。
那颗种子在飞到一定高度时停了下来，它在虚空中跳动了几下，转而分裂开来，它周身，一圈圈紫色的涟漪扩散而出。
紫色涟漪一直扩散到直径十里，然后它并未消散，那被涟漪圈起来的地方，虚空猛地一震，然后那一大块虚空破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并且极速向下方掉落。
天破了！
白裙女子站起身：
“来了。”
她脚步轻移，一圈圈白色涟漪从她脚下扩散而出，扩散速度竟比天上的紫色涟漪更快！
与此同时，方家某地，女主人弯下了身子，她身边的侍女虽然有点怕天上的景象，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扶着女主人进了卧房。
酒楼里，方忌绾看着天上的破洞，沉着脸大喊：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还有其他边上的人，也通知他们走！！”
开玩笑，方不斩出生时，天上都只裂开了道口子，而那道小口子涌出的黑气都能让他心烦气躁，而这等规模……
“咕——”方忌绾吞了口口水，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其他人也纷纷注意到了异样，看着天上破开的黑洞，汗毛瞬间炸起：
“这……这……这……是个啥呀……”
他们听到方府人的劝退声，瞬间响应，急忙向远处跑去。
那黑洞中原本只有黑色，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几缕紫色也显现而出，它们在黑洞中按照顺时针的方向律动，洞中的黑色像正在逆时针旋转的几轮叶子。
那黑洞就像是一个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
白裙女子脚底下的白色光圈越来越大，已经盖过了天上的黑洞。
那黑洞中的通道还没形成，白裙女子踏风起，凌空而立，她脚下的白色领域冲天而起，白裙无风自动，秀发乱舞。
那白色领域直接圈过了黑色的通道，在通道更上方形成一个更大的光圈，而白色领域边缘滑过的地方，淡淡的白光经久不衰，远远望去，她所在的地方像是被一个圆柱体给围了起来。
逃亡的众人已经退到了足够远的地方，他们回头望向洛家，白裙女子的身形出现在他们瞳孔里。
“那……那是……仙子吧……”
“你们看，她好像在飞……”
“别光看女人呀，看天上的两个圈！！”
有人发出感叹。
“是她？”
有人发出疑惑。
方忌绾皱眉沉思，他猜到了些什么，但很快又摇摇头。
这怎么可能呢？天方夜谭！
此时，白色光圈在黑色通道上方已完全凝聚成型，而那黑色通道猛地涌出大量的紫黑气，白色光圈将其蒸发，但蒸发速度却并不理想。
“一个小小的新生界，居然能抵抗【曼珠沙华】的融门，倒是我们小瞧你了……不过，你也该到此为止了！”
通道里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不过周边人却是听不懂。
可白裙女子听得懂。
通道内的紫黑气涌出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白裙女子眉头一皱。
当老娘好欺负的？！
她心念一动，众人顿时觉得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被抽了过去，地上也有什么东西冲天而起，只是他们看不见，只能迷糊感觉到。
习武之人：我怎么感觉不到内力了？
修武之人：我怎么感觉不到源气了？
若是我也在这里，那我高低也得嘀咕一句：我怎么感觉不到“力气”了？
白裙女子头顶的光圈旁，云气顺着光圈随黑洞相反方向旋转起来，并且越来越快。
随着旋转速度的增加，白色的云气逐渐染上几丝金色的光芒，然后，那盛大的白芒化作气势磅礴的瀑布洪流，向着紫黑气和黑色通道冲刷而去。
“轰！”
黑色通道越来越模糊，紫黑气瞬间蒸发，同时，巨大的余波席地而来。
被光圈覆盖的的所有房屋应声倒地。
白裙女子在空中不动分毫，她凌空一握，那向下冲刷的洪流并未融入地下，也并未消散而去。
明明是两种气体的冲击，却不曾想这余波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洛家的侍者誓与洛家共存亡，洛家的族人硬是要家主先走，洛家的家主绝不抛弃妻子偷生……
整个洛家从上到下，硬是一个都没走掉。
而围观之人却好得多，他们只是被余波给冲的晕了过去。
围观人的前方，一百多天的方不斩静静站于众人身前，吸收白芒的余力……
“哦？明明是个新生界，能耐却是不小，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通道内又传来奇怪的声音，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小，片刻后，通道的身影消失不见。
白裙女子没理会那道声音，她急忙伸出手，洛家女主人临死前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隔着肚皮钻了出来。
她想做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但是却没有余力了，她脑中最后出现的，是站在空气上的白裙女子以及冲毁整个洛家的白色洪流。
洛白衣？这名字好听。
她心底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却并没有说出来。
她……已经走了……
白裙女子看着脚下的废墟愣了愣。
或许，她能做的更好一些？
她摇摇头，一只手将婴儿抱起，伸出食指，周边被困住的白芒九成九都涌入了婴儿额头。
她喃喃道：
“锋利被剥离了，力量被剥离了，精神被剥离了……剩下的……都给你。”
婴儿头上开始出现晶状的虚影，白裙女子额头处也出现了一个一样的。
白裙女子又是凌空一握，一枚铁片自洛家的废墟中飞入她的手中。
人们的长辈死后，都是要披麻戴孝的？穿白的，戴白的……
“就取白衣吧……姓洛……就洛白衣……”
那枚铁片上白芒闪了闪，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刻有精美花纹的令牌，上面写有“洛白衣”三字。
她看着我。
“对不起……”
……
白裙女子将我放在最近的河上，白芒包裹着我的身体，以至于让我在河水里漂了几十天都没饿死……
我顺着青安河的水流，从西边一直漂到最东边的林子处。
那里有一座生活在最东边的小村子，有个妇人将我捡起。
她先是向村长请教了令牌上的字，得知是“洛白衣”后，便放弃了给我取名的打算，第二天，全村都知道了我的到来。
一位小妇人说：
“别说，用“衣”做名，文绉绉的，还怪好听得嘞，我决定了！！以后我的孩子就叫“青衣”，男女都叫这个名……”
后来，她生了一个女孩……
……
魔春与魔秋自裂缝中出来后，便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们的排斥。
魔春：“奇怪，明明是个新生界，怎么排斥力这么大？”
魔秋：“是啊，虽然排斥力跟境界有关，但是我们的境界也不是很高啊，照这个排斥力待下去，可能没过六年就死了……不行，得尽早呼应【曼珠沙华】……”
魔春：“你别急啊，这虽然是个新生界，但排斥力却大的离谱，还是稳妥一些，给魔界更多的准备时间才好……”
魔秋：“你怎么磨磨唧唧的，一个新生界，你还怕了她不成！明明是个爷们，却偏偏一副女魔相！
你看着吧，百余天后，我挑个热闹天，呼应【曼珠沙华】，到时候，你可在旁边看好了，欣赏一下人类的悲惨……哈哈哈哈……”
魔春：“……”
……
魔春见识到【曼珠沙华】的融门被强势摧毁后，没有一丁点犹豫，转身就跑。
他就近则了一只河水，向着下游跑。
跑到最东边的一处人类小村子时，他继续跑，等跑了一段路后发现人类的生活足迹断了。
那处村子是人类生活的最东边。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过几年暗无天日的生活，想先吃几个人解解馋，于是又向回跑，却不曾想跟白裙女子装了个满怀。
白裙女子轻笑，手指一勾，一道白芒涌入魔春的身体，她封锁了他的魔气。
在魔气被封锁的情况下，魔春狗了五年多，最终在大陆排斥力的作用下，死于非命。
他死后身体自动化做【曼珠沙华】种子的燃料，可由于魔气被封锁，身体素质极速下降，临死时，种子吸收到的燃料竟不如魔秋那颗吸收的百分之一。
【曼珠沙华】打开的融门，竟只有一条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