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算
“我也听说了，不过还不确定，我们组长不让乱说。”
“说了又怎么样，小两层呢，谁有钱买得起。”
林怀安没有细听，带着孩子回去了。林知秋听得眼睛发亮，那栋楼她知道，就在家属院路口，去厂的必经之路，离附近其他厂的家属院也很近，算一个交汇路口。上辈子厂里拍不下来，被外面的人买走了，后来拆迁赚了一笔。林知秋心动倒是不为拆迁，而是看重那个地方，附近还有幼儿园，开个小卖部错不了。林知知拿出气球教他们捏的时候，林知秋就提了一嘴：“爸爸，刚刚陈叔叔他们说的那栋楼在哪？要是合适的话我们买下来吧？”
林怀安知道那栋楼的位置，早就听刘主任提过，现在看来厂里真的快发不出工资了，不然也不会卖房。他叹了口气：“先等等通知吧，合适的话就买。”
一般情况下确定了会优先工人出价，工人卖不起才会流落到外面。怕到时候林知秋失望，他先打了预防针：“不说我们家，厂里盯着那栋房的人也不少，我们不一定能买下来。”
林知秋完全不担心，甚至还提意见：“其实刘叔叔他们完全可以用公开拍卖的形式来卖，出一个底价，说不定比他们一口价还高些，到时候也不会有人说不公平了。”
林怀安吃惊：“你这都哪听来的？”
林知秋理所当然道：“电视上啊，我们要与时俱进呀，爸爸。”
林怀安哑口无言。林知知也多了个借口：“对哦，我也可以看电视学习新花样，到时候这条街我的气球就是最棒的！”
林怀安：“……你们不会还想我买个电视吧？”
姐妹俩异口同声：“好！”
林怀安：“……”“买也不是不行，不过得以后才能买。”
姐妹俩都不是抓着东西要就不放手的人，林知知见他光说话手都不动，立马道：“爸爸你好慢，我和姐姐都做了好多了，你这样我明天怎么卖嘛。”
被抱怨的林怀安苦笑：“知道了知道了—”话才说到一半，砰——的一声又爆了一个气球。林怀安顶着林知知谴责的目光狡辩：“那是因为爸爸的手还伤着，等手好肯定没问题！”
林知知才不会上当：“我都听到你和姐姐的悄悄话了，爸爸是个骗子。”
林怀安震惊：“什么时候？”
林知秋懵了，也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林知秋现在对林知知的态度自然了很多，滋长了林知知的胆子。她双手叉腰：“哼！”
林怀安父女俩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明天一天卖气球的钱都归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还有这好事？本来就不生气的林知知立马活跃了。甚至还得寸进尺：“那姐姐要给我画花样子，就像妈妈刺绣的花样子一样。”
太久没在家里提到妈妈两个字，院子里霎时间安静下来。还是林怀安率先打破沉默：“好，那就罚姐姐给你画。”
林知秋点点头，大言不惭：“小意思，对了爸爸，我想学画画，以后想做服装设计，就像这些明星穿的一样，有一天他们都会穿上我画的衣服。”
林怀安完全不阻止：“好，明天就去报！在此之前暑假作业先给我检查！”
林知秋哀嚎，林知知偷笑。她不仅没有作业，还成功将自己的暴露风险扼杀，也不用操心后面再捏其他花样暴露了哈哈哈哈哈……然而乐极生悲，林怀安转头对她道：“知知也去，我听说画画从小开始很好，跳舞啊什么的，到时候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就学，你们姐妹俩正好可以一起上课。”
林知知哀嚎，她一点都不想上课外班！她想赚钱！厂里卖房这件事勾起了她的兴趣，也确定了她的目标，她要当包租婆！赚钱买房，以后坐等收租。所以赚钱要趁早。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先长大吧。笑闹过后，林怀安突然认真道：“你们想妈妈吗？”
林知知还真有点想，她看向林知秋。林知秋经过上辈子，对蒋丽芳早就无感：“想她做什么？有时间我更想爸爸。”
林怀安笑着摸了摸她俩的脑袋：“想也没关系，她毕竟是你们的妈妈，如果你们想看，也可以去看看她。”
林知秋撇嘴。林知知没说话，等她长大再去看她，反正蒋丽芳也不爱她，不然不会忍心要将她送出去。她向来记仇，比林知秋严重多了，至少林知秋只会和卖了她的外婆老死不相往来，她只会鱼死网破。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念叨不得的。这不，他们才在吃早饭，蒋外婆就出现在林家门口。蒋外婆外貌十分有欺骗性，看起来就是那种操劳过度的老好人脸，笑起来和蔼可亲，令人心生好感。此时笑呵呵的站在门口：“知知，想外婆了没？”
知道一切真相且亲耳听到她劝蒋丽芳将她送人的林知知，一把将门关上。眼疾手快的蒋外婆一把撑住：“这是怎么了？生外婆的气了？都是外婆不好，没教好你们妈妈，让她做出那样的事来。”
说着就要去摸林知知，林知知偏头避开她的抚摸，蒋外婆笑意僵了一瞬，很快又自然了。“想不想你妈妈？其实你妈妈可想你了，就是不敢来看你们，就特意让我来看看你们，瞧，外婆买了你喜欢的卤肉。”
林知秋不知何时出现在林知知身后，冷声讽刺：“别不是昨天吃剩的吧，这大早上的。”
被说中的蒋外婆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知秋这是什么话？卤肉这种好东西怎么会有剩下的？”
林知秋呵呵两声，完全不给面子道：“谁不知道蒋家现在有个大款女婿，小小的卤肉哪稀罕，不得是吃一口扔一口的，居然还算好东西呀。”
蒋外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你这孩子，生气也不能这样说啊，你这是在扎外婆的心呐……”林知知目瞪口呆，只差给她鼓掌了，这演技杠杠的。她算是开了眼了，如果她不是局中人还可以看戏，可惜她是被看的那个，这就不好了。“外婆你不要把我送走，我要和爸爸在一起，不要新的爸爸，你来再多次我也不会和你走的！”
林知知仗着年纪小，泫然若泣将她的脸皮撕开。蒋外婆脸色微变，暗骂蒋丽芳一点本事没有，连孩子都搞不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