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孩子就该无忧无虑
第二天，一家人起了个大早，本来答应林知知可以带她，结果自行车坐不下，还是林知秋蹬车。林知知有些失望，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反而先说：“爸爸你们去吧，我去找小石头玩，你们要早点回来。”
林知秋觉得没毛病，林怀安根本不放心，一边是十岁的大女儿，一边是四岁的小女儿，两个都小，哪个他都放心不下。“我们不骑车，我们坐公交去。”
计划临时改变，公交的话就要去另一个集市。林知秋没意见，三人再次上路，挤着公交摇摇晃晃一小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幸运的是今天这边正好是赶集天，不过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好位置了，只能在最边缘。不过也有好处，不用担心城管，只是要交几毛钱的摊位费。林知秋摆好就开始吆喝：“反季清仓处理了，今天的棉衣一件二十五，两件四十，买到就是赚到！”
“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林知秋临时改变的主意，所幸这批棉衣相差不大，这样买下来和定价差不多还省事。林怀安还有点放不开，猝不及防地被林知秋的大嗓门唬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也跟着吆喝起来。总不能还比不过孩子。清仓甩卖这种广告在乡下还是第一回，不少人都被吸引过来。一看是棉衣就有人切了一声：“这大热天的，谁穿棉衣啊。”
林知秋笑眯眯道：“所以才是反季清仓嘛，你瞧瞧我们这面料，这填充，多厚实啊，要是冬天，这点价格哪能买得到哦。”
“你看看我这摊子，总共就几十件，买完就没有了，真真是亏本甩卖！”
其实因为换成公交车他们带了五十多件来。物以稀为贵，不少人心动了，都是乡下人，他们买冬天的衣服不在乎款式，只要耐脏，厚实，再加上便宜就能引住不少人。再听说货不多，生怕这个便宜占不到，很快就人要买了：“这件大衣能不能再便宜点？二十我就拿了。”
林知秋一点也不让步：“三十一件五十五两件，大娘也可以找人拼单嘛，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价格不能低。”
林知秋妙语连珠，一串一串的将人都说笑了，不少人开始付钱，拼单的也不少。林怀安一开始还帮着说话，后面只顾着收钱。林知知坐在后面，也帮着找钱，心里火热得不行，看林知秋的眼神充满崇拜。她也好想赚钱，正想着迎面飞来一个气球，林知知眼睛一亮，她可以试试卖气球花啊，她会的造型很多，以前兼职没少干。只是要怎么说呢？找不到借口，现在也没有空，林知知先将这个念头暂时放下。等到临近中午，人渐渐少了，她飞快跑到小卖部拿出仅有的五毛钱买了十个气球。少是少了点，暂时先玩玩，练练手。结果等吹的时候她傻眼了，长条的气球本来就难吹，加上她才四岁，才吹了一半嘴巴就麻得不是她的了。大意了。林怀安以为她想玩气球，见她吹得这么狼狈哈哈大笑：“爸爸给你吹。”
“下次买要买小的圆的，那种你才吹得起来，长的这个大人都很难吹起来。”
林知知也不解释，在林怀安给她吹好后就到一边玩去了。踩来踩去的实土上边开了一朵小花，她灵机一动。用小手费劲的扭出小花气球，同时辣手摧花将顽强的小黄花扯走。“爸爸你看，我做的花花像不像？”
此时下午一点，摊子上的衣服已经买完了，林怀安去不远处的面摊上端了两碗面过来，看到她的花夸赞道：“不错，很好看，知知真厉害。”
一听就没有走心，林知知气馁。倒是接过面条的林知秋起了心思。“你这怎么做的？还有气球吗？”
等林怀安又端了一碗面过来的时候，姐妹俩面前多了两多气球花。是他先前吹好的三个气球。“你们不饿？快先吃了再玩。”
姐妹俩都没解释，只是临走的时候林知秋去买了不少气球和线。来的时候大包小包，回的时候一个口袋就结束了，林怀安没让她们拿，姐妹俩又扭了几个气球花，一人三个抱在怀里。下午的公交车人不少，孩子也多。踩才上车就有不少小孩盯着她们看，有小孩子哭着缠着想要，林知知想了想要一块钱，对方只给五毛。“小姑娘，你年纪小，不识数，一块钱我都能买几包包气球了，我最多给五毛，要不是这个臭小子死活不肯，我才不花这个冤枉钱。”
拿着五毛钱，林知知乐得合不拢嘴。林怀安是震惊，居然有人花5毛钱买一个气球？然后从上车到下车，就卖出了那一个。林知知自闭了，可让她踏实抱大腿，她又害怕，心里不踏实。林知秋倒是眼睛发亮，这个生意可做。林怀安是完全没想到这点，今天给他的冲击太大了。等回去一算，这次居然赚了一千多块钱！除去衣服的成本净收入七百。一天直接赚他几个月工资！！！做司机辛苦，工资高，再高也是两百多一个月，比普通工人高了一倍多，没想到做生意这么赚。难怪那么多人想做生意，林怀安心头火热，和林知秋说：“后面我们就卖衣服吧，这还真不错，等后面稳定了我们可以开家服装店。”
林怀安没有做过生意，想的也不多。林知秋摇头：“好啊，不过不能再卖棉衣了，我们现在受众是乡下人，这片市场空白，生意好，我们最多再卖两天就会有人跟风，市场小，店家多，我们赚不到什么钱的，摆摊还好，开店还有房租成本。”
“而且我刚刚问了，这边的赶集一周轮一次，我们明天得去其他地方，有公交能到的还好，没有的我们就只能骑车。”
林怀安听出门道来了，虽然不解林知秋都是从哪知道的，不过不影响他心疼：“能赶个先机也好，我看你卖了画本，喜欢画画吗？等过两天我给你报个美术班吧。”
“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你还是个孩子呢，孩子就该无忧无虑，你操心太多了反倒显得爸爸很无用。”
林怀安开了个玩笑。“爸爸才没有无用，是爸爸是最好的爸爸。”
林知秋说得很认真。不习惯被夸赞的林怀安脸有点红，还好他黑看不出来。“对了，你暑假作业写了吗？”
林知秋愣了，她完全忘记了！林怀安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想到她这段时间赚钱的劲头，生怕她投身赚钱不想读书了，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正是该学习的时候，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但书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读的。”
林知秋点头：“我知道的爸爸，你不用担心，再卖两天我就写作业，我保证！”
她这么说，林怀安也不好强硬：“行，到时候我要检查。”
“您就放心吧。”
林知秋说，她这辈子还想上大学呢，把上辈子的遗憾的弥补了。林知知还在庆幸她是个没有作业的小孩，就听林怀安将话题转向她：“知知也该上幼儿园了，过两天我和刘主任打听打听。”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怎么了？知知不想去？”
林知知摇头：“爸爸我可不可以和姐姐一起上学？”
她虽然身体是小孩，可还有大人思维啊，很难想象要怎么和一堆真正的小屁孩玩乐。本来她想的是等六岁从一年级开始，没想到现在就逃不过了。林怀安假装没看出她的不情愿。反正就没哪家小孩喜欢上学的，刘洋幼儿园的时候嚎得整个家属院都能听见，他开了个头，导致到上学时间整个家学院的嚎叫声此起彼伏。给更小的小孩都留下了阴影，远的不说，阮家那个小胖墩上学期就嚎了一学期，比刘洋当初还惨烈。林知知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好在现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还可以浪！“那爸爸要让我卖气球。”
说完她拿出卖气球的五毛钱：“赚钱分给爸爸，还有姐姐，你们一人一毛五，我两毛嘿嘿……”林怀安哭笑不得，一个二个都都迷上赚钱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行行行，赚得了钱爸爸给你们存着，等们长大就给你们，平时零花钱也给，要卖什么就给爸爸说。”
林知秋沉稳，林怀安不担心她乱花，林知知太小了，拿太多钱他不放心。林知知瘪瘪嘴。林知秋乐了：“放心吧，你分给我的钱我也给你存着，你要的时候我悄悄给你。”
林知知瞅了一眼她，还有旁边憋笑的林怀安，十分憋闷。小孩子都是没有人权的。别看林怀安说得也好听，其实只有林知秋认真，上辈子死的时候网络还没有很发达，加上她是做服装的，对气球这些一点也不了解，认知都停留在大街上那些卡通气球。但不影响她觉得有销路，即便只能赚个先机，也很不错。“晚点我给你买个打气筒，以后就在我们摊前卖，不能走远。”
林知知眼睛一亮：“好！姐姐最好了！”
林怀安见姐妹俩一个说一个听的融洽模样，嘴角就没下去过，也不阻止她们，只是道：“下学期成绩不能落后，不然以后都不许你们卖东西，直到成绩追回来为止，都知道了吗？”
林知知窃喜她幼儿园没有什么难的作业，林怀安看穿了也无奈，谁叫她现在还小呢。“知知得好好去上学，不能哭着要老师送回家。”
她才不是小哭包。“好了，这些就等你们开学再说，现在时间还早，你们都去休息会儿。”
两人还真都困了，林知秋说：“爸你也去睡会儿，我晚点去买菜做饭。”
林怀安怎么可能让她去，不过林知秋脾气拗：“今天不做饭了，睡醒我们去下馆子庆祝庆祝。”
林知知姐妹俩异口同声：“好！”
三人各自回房补觉，小院里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