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水晶琉璃七宝镜

    第一印象很不错。也许他的学识和才华确实有限，但从问答之中能够看出来，此人思维敏捷缜密，是个可造之才。但是自从知道有人跟踪自己，陆尘便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陌生人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常晋突然拜师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很让人怀疑他是在玩无间道。陆尘倒也不担心。他现在手下有一支锦衣卫密探，可以轻松摸清常晋的老底。如果真是无间道，那就与他将计就计，如果是诚心拜师，正好收为己用。无论什么时候，人才都是最重要的。陆尘再强大也不可能单打独斗。他不动声色，让人再次拿出玻璃镜子。看到玻璃镜子的那一刻，常晋和其他人一样被惊呆了，继而便是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抓住了千载难逢的良机。哪怕最终没能拜成师，水晶琉璃七宝镜给聚宝斋带来的收益也将难以估量，至少能够挤身一流金楼珠宝行。常晋兴高采烈地走了，回到聚宝楼就立刻找来最好的金匠，让他们按照图纸连夜打造化妆盒。他自己也不睡，就在旁边守着。尤其是镶嵌镜子的时候，眼睛恨不得长到金匠的手上，生怕他们有半点不小心毁坏了这人间至宝。金匠不负所望，终于在第二天清晨打造出了两个化妆盒。两个是陆尘的最低要求。一个要送给姜皇后，另一个是李凝儿自用。如此才能让命妇们知道水晶琉璃七宝镜不是孤品，才能勾起她们的购买欲。常晋很想便去公主府，但是现在时间尚早，陆尘还没起床呢。他也不去休息，就盯着两个化妆盒一直守到辰时，这才叫上两个伙计保护自己去见陆尘。常晋到公主府的时候，陆尘正在试验于老头送来的三件量具。直尺是用青铜所制，软尺则是两根牛皮条经过粘连而成，刻度都清晰准确，使用阿拉伯数字标记。天平则不是陆尘熟悉的托盘天平，而是悬挂式。两者都是利用杠杆原理，精度上面并无太大差别，所差只是操作便利而已。砝码也是青铜制成，最大的砝码500克，最小只有1克，保证一千克之内可以精确到克。陆尘挨个检查试验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多谢于老，这套量具本驸马很满意，接下来的游标卡尺还请二位多多费心。”

    于老头这才松了口气：“驸马爷放心，小老儿一定全力以赴。”

    就在这时，李来福进来禀报常晋到了，于老头连忙告退。虽然只有两个化妆盒，常晋却用了一个小箱子装着，双手捧着进来。见礼之后，他将化妆盒取出交给陆尘。“驸马请看，不知可满意否？”

    化妆盒通体用黄金打造，圆角矩形造型，长宽均是三寸三，盖上刻着双凤朝阳图，朝阳是一块红玉。打开化妆盒，正是陆尘设计的现代化妆盒样式。上盖镶嵌着玻璃镜子，下面则被分成四格，用来装胭脂水粉。陆尘都没有想到，常晋一夜之间能做出如此精致的化妆盒，当即赞许道：“很好，继续做剩下的，只留下一块水晶琉璃七宝镜。”

    常晋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学生遵命！”

    “今天稍晚些时候，满朝的诰命夫人都会到聚宝斋，到你如此这般……”常晋眼睛差点没瞪出去。驸马在开玩笑吗？聚宝斋只是家二流的珠宝行，根本入不了诰命夫人的眼，她们怕是连大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他也不敢质疑，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可是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到最后直接带着哭腔问道：“驸马爷，你确定学生这样做还能活着吗？”

    “有本驸马在，你有何可怕？”

    陆尘脸色一沉。“是，学生遵命，学生告退。”

    “去吧。”

    陆尘挥了挥手，拿着化妆盒给李凝儿送去。李凝儿也是赞不绝口：“就算没有水晶琉璃七宝镜，母后肯定也会喜欢！”

    何止姜皇后喜欢。李凝儿拿出化妆盒献给姜皇后的时候，命妇们差点集体疯狂。当然是因为水晶琉璃七宝镜。化妆盒做工再精致，设计再巧妙，在这个没有专利保护的中洲都没用。但是那块纤毫毕现的镜子，却让所有命妇都流出了口水。没有能够抵抗住美丽诱惑的女人。赞过公主孝心可嘉，便有人忍不住问道：“敢问公主这是什么镜子，臣妾从未见过。”

    “此乃水晶琉璃七宝镜。”

    水晶，琉璃，七宝。每个词都高端大气上档次，三者叠加威力不是百分三百，而是十的三次方。命妇们的购买欲集体迸发。皇后当面，她们不敢挥舞着银票高喊买买买，但也有人直接询问。“请问公主，这水晶琉璃七宝哪里能够买到？”

    “本宫是在聚宝斋买到的。”

    “聚宝斋？臣妾没有听说过，是在长安吗？”

    二流的珠宝行，这些养尊处优的诰命夫人能听过才怪了。“就在长安，位于乐平坊。”

    命妇们把名字和地址牢牢记在心中，只等出宫便马上去聚宝斋买买买。“公主，不知那里还有水晶琉璃七宝镜吗？”

    “此镜原有八枚，本宫要了七枚，若是没有卖出去的话，应该还有一枚。”

    “仅剩一枚？！”

    命妇们顿时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出宫。也有头脑机灵的命妇问道：“公主可否转让臣妾一枚，臣妾愿出双倍价格。”

    “臣妾愿出三倍。”

    “五倍！”

    “十倍！”

    “咳咳！”

    姜皇后用力地咳嗽两声，威严的目光扫过众命妇：“各位聊家是到本宫这里开拍卖会的吗？”

    命妇们这才意识自己失仪，全都垂下头。“臣妾失仪，请娘娘恕罪。”

    姜皇后又瞪了眼李凝儿：“看你做的好事。”

    李凝儿削皮地吐了下舌头：“儿臣知错了，请母后惩罚。”

    “既是你惹出的事端，那本宫便罚你将其余的水晶琉璃七宝镜让出来。”

    姜皇后微笑地看向众命妇，“众卿的心情本宫理解，莫说本宫不近人情，今天便开个拍卖会，大家可愿意？”

    “多谢娘娘！”

    众命妇欣喜若狂，个个摩拳擦掌。然而，李凝儿却摊开双手：“母后，儿臣实难从命。其余几枚水晶琉璃七宝镜，儿臣是准备送给父皇和太子的。”

    命妇们全都傻眼了。她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唐皇太子抢。就连姜皇后都无奈地挥了挥手。“罢了，本宫看你们也坐不住，今日便到此，你们且去吧。”

    “臣妾叩谢娘娘，臣妾告退！”

    命妇们谢恩告退，出了宫便一窝蜂似地奔向聚宝斋。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刚刚离开，姜皇后便对李凝儿笑问道：“母后演得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