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此刻，击坠神明
以众生怨念为力量来源者，将被众生怨念一同带入深渊。
这是一条不归之路，但确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牺牲决不会是文明的捷径，秦燕也绝不容许他人的牺牲。
没有人有资格牺牲他人，唯一有资格决定的，就只有自己。
那么，便来吧。
这最后一战。
轰隆隆！
两尊巨神迈步。
无穷的超凡能力同时爆发。
但令人惊异的是，二者的能力完全相复抵消，无一种生效！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万机之神的超凡能力，完全取自于人类灵魂铸造成的超凡单元。
而祂们所面对的，即是这些人类灵魂怨念组成的巨神。
因此，二者的超凡能力，谁也不可能胜过谁。
“来吧，万机之神。”
“让我们一同步入地狱吧。”
厉啸声再度传来。
众机神皆是沉默。
【对方的性能，力量，完全与我们一致。】
【我们无法战胜自己，正如同我们无法战胜他们一般。】
【不止如此，我们无法使用任何空间脱离。】
【这里的战场，除非决出胜负生死，否则绝不可能有一方走脱。】
绝对的生死战。
强大的力量，将星海沸腾。
仅仅一瞬间的碰撞，就不知道有多少颗星辰破碎。
空间就像一张白纸，被随意的扭曲与覆写。
而时间也是一样，彻底与正常的宇宙割裂开来。
现实正在破碎，一片又一片。
这一切都因为两位巨神的战斗。
转眼间，便以星系为尺度，步过广泛的战场。
祂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对方，否则被对方杀死。
因果断绝之刃，一次又一次的洞穿万机之神的机械神躯。
但是被刺穿，被破坏，甚至被刨除的地方。
都在下一瞬间回复愈合。
同样的。
万机之神的机炮，瞬间洞穿了巨神的钢铁之躯。
可下一刻，众生的怨念便将其填充。
这将是漫长到难以想象的鏖战。
怨念巨神的长刀，疯狂的斩向万机之神。
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进行复仇。
这残忍死去的命运，他们要让万机之神也承受。
直至万机之神死去之前，这具躯体绝不消亡。
他们的怨念，也绝不停歇！
在无穷无尽的能源支撑之下。
二者的战场，是整个浩瀚无垠的宇宙。
一直到时间失去本有的概念，可视之地，再无任何星辰。
战斗才进入了最终曲。
怨念巨神的机体，已经残破。
他们的怨念却萦绕不散。
当那把长刀再次指向万机之神时。
万机之神亦毫不留情的以机炮对之。
祂们之间，无话可说。
仇恨与厮杀者，只需要死战。
与一同步入终焉即可。
【启动剩余的全部能源。】
【启动所有的超能单元。】
万机之神的意志在机体之中传荡。
【将这条讯息传递给主机体。】
【同样的错误，我们决不能犯第二次。】
祂们的意志死硬如铁。
哪怕消减的命运已就在眼前也是一样。
对于机神而言，没有永恒的死去。
只不过是一次休眠。
只不过是等待重启。
忍耐孤寂，隐忍死亡。
乃是万机之神中每一位机神意志都曾经历过的事情。
【命运，无法操弄我们。】
【我们，都曾战胜命运。】
机神咆哮。
【此乃，最终之战。】
全机体，充能极致。
无数门机炮的能量无限内敛。
而怨念的巨神也是一样。
众生的怨念，皆等待着这最后的一击。
皆等待着一个期盼已久的真正死去。
蛟龙机甲内已经无法作为主导智能的天河一号忽然说道。
【这样值得吗？】
【将一切燃尽，只剩下死寂的灰。】
在巨神核心的那道意识，却释然的回应。
【当然值得。】
【我为现实世界减除了大敌，换取了未来数十年的安定。】
【我为万世报了大仇，消除了无数众生的怨念。】
【我看见了更前方的道路，并为之拼尽一切。】
【不必为止悲伤，倒不如说，该感到庆幸。】
【此乃荣耀之胜。】
滋滋。
怨念燃烧的声音，此起彼伏。
肉眼可见的，整个怨念巨神的身体，都已彻底被点燃。
不是因为外物，而是自身所做。
他们所要做的，便是燃烧自己的一切，以此爆发出最为璀璨的光芒。
这些连灵魂都不剩下的怨念，将借助因果，得到最终的结局。
“斩！”
重重叠叠的声音响起。
这回，再无怨念，只余平静。
终焉轮坏·因果断绝之刃，逆流斩出。
带着深幽的厉火，削去了万机之神的大半个躯体。
但对方剩下的那只巨臂，却直接抓住了剑刃。
无数的光炮近乎零距离的在怨念巨神的身上爆发。
轰隆隆！
万机之神的意志，冷静的分析着一切的数据。
为之后的休眠，与向主机体的传递做准备。
剩余的最后炮口发出光芒，带动着机神的核心，高光发亮。
祂们只是淡然的说道。
【再斩一刀。】
机体已经被贯穿无数洞口的怨念巨神咆哮。
“好，再斩一刀！”
终焉轮坏·因果断绝之刃，再度出击。
咻！
轰隆隆！
前所未有的大爆炸，将这个宇宙彻底撕裂。
两道流光先后从宇宙的裂口中逸散，最终什么都不留存，只余下死寂的灰。
没有怨念，也没有机神。
咔。
空间门被开启。
瑞兹等人冲入这死寂的宇宙残骸之中。
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就连丝毫片刻的星辰之光也不再存在。
自然，他们所期望看见的那个人，也不存在。
全部都结束了。
无尽的虚空之中。
一道流光漫无边际的飘荡。
在一个又一个宇宙壁间穿行。
最终，悄无声息的落入其中一个宇宙之中。
停驻在地球，接受供奉的机神舰队，将其收容。
至高的机神看着那残破不已的机械之躯，询问道。
“异宇宙的逃难者，汝之名讳为？”
残破机体的声音带着几分茫然。
“……雅塔莱斯（atlas）。”
众神之王说道。
“阿特拉斯（atlas）？”
“那么，作为奥林匹斯之神王，吾允许汝接入此星，与吾等共享神之誉名。”
“从今日起，你为————”
“第十三神，擎天神·阿特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