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兵凋零
胆小怕事的普通人！？
斯维因的生命气息正在微弱，他的内心依然满是不解。
这家伙对于自己的定位是不是过于不清晰？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不仅没有道德，就连良心也没有吗？快死的人都要编两句谎话？
“你……咳咳……”
诺克萨斯统领刚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止不住的呕出鲜血来。
他已经是个老人了，白发苍苍，能够战斗和成为半神，完全依靠着恶魔之臂的力量。
可雅塔莱斯斩去了他恶魔化的姿态，也斩去了他的恶魔之臂。
毫不客气的说，斯维因多活了很多年，现在恶魔之臂消散，他便要为此而还债。
“我当然可以一次性杀光诺克萨斯军团的所有人，把数万人全部化作雷霆的灰烬。”
“但我不会如此做，因为这样就彻底使得诺克萨斯毁灭，数以千万的平民将如同待宰羔羊一样死去。”
面对失去威胁的斯维因，秦燕也终于有了多废话两句的闲心。
“我出手是因为你们的不义之举，也是因为你们的残暴使我不能放任不管。”
“再加上我接受了艾欧尼亚几位大师的恩惠，我不可能让艾欧尼亚就此灭亡——————”
滴、滴、滴。
鲜血从伤口处一点一滴的落在大地上，逐渐变成了一小块血泊，斯维因已经太老了，伤势也太重了。
他将要死去，也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因果报应和咎由自取。
倘若当年艾欧尼亚战争中，诺克萨斯没有毁灭性的对待艾欧尼亚的人民。
绝不会有如此多的英雄豪杰出现，也不会使得眼前的雷霆半神出手。
只是斯维因心中仍然充满着不甘，他不屑于个人的生命，却尊重着诺克萨斯的文明。
可以为此付出一切，可以投身恶魔获取禁忌之力，也可以为此发动变革。
在艾欧尼亚第二次战争开始之前，他杀死了诺克萨斯内部腐朽的绝大多数贵族，严格了诺克萨斯的律法。
虽然诺克萨斯的民生为此变好，可平民却因为这种高压的律法而对斯维因不满。
可诺克萨斯执行如此律法，正是因为不得不进行，资源始终是巨大的缺口。
当一个面包能卖到五十万货币的时候，斯维因就知道自己不得不进行战争，转移人民的注意力，从而改善民生。
“你死后，诺克萨斯的人民会憎恶你，因为你失败了，还将诺克萨斯拖入战争的泥潭。”
“可就算成功，他们也一样会因为你的高压而反叛，依靠恶魔之臂你也迟早下台。”
“这一切，对你来说值得吗？”
感知着周遭的能量气息变化，秦燕朗声说出这一席话，随后伸手一捉。
一道飞镖被直接徒手抓住，卡特琳娜从侧边杀出，试图救下斯维因，却毫无作用。
秦燕甚至只是卷起微风折了一根树枝，然后轻轻一划，就把卡特琳娜打倒在地。
而锐雯缠绕着风之力的剑刃也无法起到任何作用，甚至反过来束缚了她自己。
“锐雯，亚索就在这里，你差不多该为当年的意外，而向受害人做出忏悔了。”
他如是开口说道，下一刻，亚索等人便已赶到，他们站在秦燕的附近，形成保护之势。
放逐之刃锐雯将头低下，当年误杀亚索的老师，迫使亚索被认定为叛徒出走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同样掌握着风之力，同样的剑术，使得永恩为此枉死，更让亚索被视为叛徒追杀了许多年！
没有再管亚索与锐雯的事情，秦燕再次低头看向斯维因，看着这个即将死去的老人。
“你为诺克萨斯做的足够多了，该休息了。”
“在暗中操纵诺克萨斯的黑幕，那个该死的吸血鬼也在这片战场上。”
“祂会死在此处，诺克萨斯还有机会恢复旺盛，只要你们不再发动战争。”
“卡特琳娜，你是杜卡奥的女儿，如今诺克萨斯最高军队指挥官德莱厄斯的亲信。”
“你可以承诺这一点吗？”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卡特琳娜抬头看向这个异界的来客，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了解她。
但如果一切真如异界人说的一样，诺克萨斯还有机会复兴，那她可以尝试着去做！
“我……承诺我会以最大的努力促成这一点！”
秦燕没有说话，他招来雷枪，忽然投掷向天空，命中了被卡尔玛压制的弗拉基米尔，使得吸血鬼坠落在地，落在他身边。
斯维因的意志强撑着生命流尽的身体维持最后的机能，看见了这个幕后黑手的样子。
呵呵，真是讽刺，他用了大半辈子，都没有找到的幕后黑手，居然就是这样一个废物。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弗拉基米尔，就像头饿狼一样，可以撕下对方的肉。
直到弗拉基米尔的身体在雷霆之中彻底泯灭，斯维因才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执念。
拥有最坚定意志的老兵最终还是凋零，只是到最后他也不认为自己是错误的。
战争是救诺克萨斯的唯一办法。
这是绝对正确的，他之所以会输，不是因为办法错误，而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
定义正确的只会是胜利者。
斯维因是秦燕目前为止遇到的最顽强的对手，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打败。
如果秦燕不曾得到均衡的真义，就是以现实世界的地球为战场，恐怕也不可能战胜斯维因。
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尽管他并不正确。
非王之王能够感知到远方大地的变动，光盾家族的嘉文四世正在向艾欧尼亚推进。
可这些跟他没有关系了。
卡特琳娜背起斯维因的尸体，步履难跚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锐雯跟亚索离开，去找永恩，为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赎罪。
刀锋意志要向卡尔玛提出自己的不满，寻求着艾欧尼亚的变革与革新。
就连均衡教派的凯南与慎也要去找影流之主，继续久久未曾划下句号的正确之争。
至于秦燕和幻景投影特殊处理局的战士们？
“我们要回家了。”
站在艾欧尼亚战场的边缘，秦燕如是的对盲僧李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