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回老家
“叔，大队应该有很多能够胜任文书的人吧？您怎么想起我来了？”
陈厉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姐姐和姐夫也没有。
一个大队不说高中生，初中生总有几个吧。
文书初中生也能干，作为大队会计不应该先考虑大队里的人吗？
大队干部，想当的人肯定不少。
陈厉严格来说，已经不是冲麻大队的人了。
何水生不先考虑大队的人，却考虑他这个外人。
“大队本来是有合适的人的，这不大中专不是恢复正常招生了吗，很多满足条件的初高中生都去读大中专去了。
原本能够胜任的人没了，等他们毕业那又不可能。
你知道，他们毕业是国家分配工作，到哪里不是自己说了算。
叔综合分析了一下，就你最适合。”
何水生解释了一下，恢复高考后，中专也正常招生了，符合条件的都砸锅卖铁去读中专去了。
不符合条件都有各自的去处。
也许是陈厉这段时间受到的打击太多了，陈厉对这种好事抱有怀疑。
“这样啊。”
陈厉当然怀疑，对他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
但天上掉的通常不是馅饼，而是陷阱。
“水生叔，阿厉，吃饭了。”
陈红很快就做好了饭菜 ，叫孩子们一起吃饭。
吃饭中，陈厉跟何水生又聊了很多关于大队的事情，基本都是陈厉问，何水生回答。
陈红时不时也插两句。
吃过饭，何水生走了，他不敢耽搁，否则要在半路住一晚。
“水生叔，慢走！”
“水生叔，您平时都在大队吧，过两天我去大队找您。”
陈厉和姐姐把何水生送到门口。
“我基本都在大队，你到了冲麻来大队找我就行。”
何水生叫他们留步。
晚上，陈厉跟姐夫说了何水生的事情。
“姐夫，我觉得奇怪，其他大队都不要我，冲麻大队怎么就要我了？”
陈厉怀疑其中有诈，他不相信冲麻大队一个合适的人都没有。
文书只要有一定文化水平，字写得能让大家看清楚就行。
“先去看看吧，先去五常看看了解一下，再去大队，看过之后再说。”
李明不确定，让陈厉先去看看，但不要直接去大队，先去五常了解一下。
五常毕竟是陈厉老家，陈厉回去看看很正常。
“好的，姐夫。”
第二天一大早，陈厉带上干粮就出发了。
如果冲麻大队真的让他当文书，他再回来拿衣服和被子。
赶了一天的路，陈厉终于来到冲麻大队，休息了一会，陈厉又往五常村赶。
来到五常村天已经很黑了，陈厉来到生产队队长家。
“队长，我是陈厉，回来看看，今晚想在您家借宿一晚，您看可以吗？”
陈厉掏一包烟，递给队长。
老房子已经转给别人了，他在五常村已经没有落脚之处了。
“你是老陈家娃儿？”
队长想起了陈厉是谁了，五常村只有一户姓陈的，是从别的地方逃荒来的，闹饥荒那几年还饿死了好几个孩子，只有大女儿活了下来。
陈厉这个小儿子是大饥荒末才生的。
老陈两口子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大女儿嫁给了隔壁县一个代课老师。
当初嫁女儿的时候，老陈两口子不仅不要女婿的彩礼，还给打发了不少嫁妆钱。
村里很多人都觉得老陈两口子傻，后来老陈两口子生病了是女婿找人给拉到了他们县里医院治疗。
可惜老陈两口子得的是急性病，没治好。
老陈两口子死后，女儿和女婿把儿子接过去抚养。
女婿并没有忘记老陈两口子的好。
“是的，高中毕业了，没考上大学。
爸妈去世后好几年没回来了，今天回来看看。”
以前陈厉小，就算他想回来看看，陈红也不放心，现在大了就放心了。
“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文化也高，找到去处了吗？”
队长看着陈厉的身高，非常羡慕，这年头很多人家的孩子因为经常吃不饱，长不高。
“还没有，都是我姐和姐夫的疼爱。”
陈厉简单地回了一句，他这次来就是来找出路的，至于长这么高，都是姐姐和姐夫对自己好，没少他吃的。
“走了这么远的路，应该饿了吧，我让你婶子给你做点饭。”
陈厉回五常村，晚上只能来他家，老陈家的房子已经转给别人了。
这小子很懂事，一包烟别不少，就算他是生产队队长，想抽市烟也不容易，大部分时间抽的还是旱烟。
“娃儿他妈，去搞点饭。”
队长对老婆说了一声，别说有半包烟，就算没有烟，陈厉来借宿也要管他一顿饭。
“那就麻烦婶婶了。”
陈厉赶紧道谢，接着问村里和大队的情况。
“听说大队要个文书，你是高中生，可以去试试。”
这个事已经在各个生产队传开，队长告诉陈厉也是想捞个人情。
吃过饭，洗了脚，陈厉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洗了脸，陈厉在队长家吃了饭就去老房子那边了。
虽然已经卖给别人了，也有很多儿时的美好记忆。
陈厉又去地里转了一圈。
突然冒出个人高马大的俊俏小伙，很快引起了村民的关注。
一路上陈厉热情地跟人打招呼，做自我介绍。
陈厉离开好几年了，那时候陈厉还是小孩子，如今再见陈厉没人能认出来。
陈厉一边跟村民聊天，一边打听大队的事情。
队长跟他说了很多，但不见得就很全。
“陈厉啊，有对象没得？我有个侄女跟你差不多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住哪里？住好久？晚上去我家坐坐？”
“陈厉，你看那个姑娘怎么样？”
……
知道陈厉是谁后，这些嬢嬢姐姐们开始给陈厉介绍对象。
叔伯兄弟们则关心陈厉回来后准备干嘛。
考不上大学，可以代课，可以回家干生产。
陈厉读过高中，他们觉得代课最好，收入高。
攒两年，申请块地基，盖间房子就可以娶媳妇了。
第二天，陈厉就去了大队，冲麻大队确实要一名文书。
接下来就是去找会计何水生，让他帮忙引荐。
等见过书记和队长，展露自己的本事，陈厉觉得这个文书就是他的了。
当然，陈厉还想问一下要不要代课老师，毕竟代课老师的收入更多。
陈厉觉得 ，自己两个工作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