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道阻且艰2
陈厉回家后把这一个星期的情况跟姐夫说了一下。
李明觉得可能是陈厉不复读让县里某些领导不高兴了，跟公社打了招呼。
“阿厉，你再看看别的大队，不行找大石县这边的，这边姐夫能说上话。”
云溪县那边李明说不上话，他没办法。
陈厉把大石县作为退路是对的，陈厉与大石县的人没有矛盾，人家不会为难陈厉。
“好的，姐夫。对了，姐夫，伯伯的情况怎么样，钱够不够？
不够的话先拿爸妈留给我的那些用，咱们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陈厉让姐夫不要有压力，不要随便跟别人借钱。
小舅子的钱拿着用就是了，老人家治病要紧。
“好些了，就是需要一段时间治疗。”
李明现在是既出钱又出力，没有因为出了钱就不照顾老人。
作为儿子，虽然已经分家了，但李阳没忘记作为儿子的责任。
“阿厉，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搞鬼？”
能让公社和很多大队配合，应该是县领导。
要知道，很多干部都是很公正的，不会徇私枉法。
只有县领导打了招呼，包河公社和下面的大队才会拒绝陈厉。
不需要人那是骗鬼的，现在哪个地方不缺人。
公社也不是非要从大队里选拔干部，那是没人的情况下。
让陈厉先去大队，不就是把问题又推到大队。
到时候就是不是公社不要你，而是群众没推荐，我们也没办法。
“我最先想到的是校长张长江，然后是前一任校长现在云溪县教育局副局长王福生，程厉的父亲程耀兴，他是组织部长……”
前一次去一中的时候，校长张长江非常希望陈厉复读，陈厉被程厉顶替就是他搞的鬼。
张长江让邮电局把所有一中学生的录取通知书全部送他那去，他再让教务处联系学生到一中拿。
要知道，很多学生的收件地址写的都是自己大队。
陈厉不复读他的损失最大，因为陈厉是考好大学的工具，在他没有成功晋升之前，张长江不会放弃。
王福生截胡陈厉山城大学录取通知书给成利，不就是为了谋取晋升吗？
王福生成功了，后来者张长江自然也想晋升，而且看起来更着急。
所以，陈厉觉得搞鬼的人就是张长江、王福生或程耀兴。
张长江的分量不够，但王福生是教育局副局长，让全县所有学校不要陈厉他做得到。
而张长江在得知陈厉拿走了档案之后，就知道陈厉不会复读了。
他不爽了肯定要找程耀兴，程耀兴肯定会答应，跟公社打个招呼，陈厉就没办法进公社。
而且不用明确告诉公社和大队，不要陈厉。
只需要跟他们说，暂时不要接收高中毕业生，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中专生马上就毕业了，到时候缺的人给你们补上。
“这一手玩得真溜，让人找不出问题。”
马上要毕业的大中专生都是经过专业教育的，是急需的人才，谁不想要。
如此一来，既不违反规定，又打压了陈厉，让陈厉没地方去。
张长江想往上爬，程耀兴肯定也想往上爬。
就像陈厉分析的那样，张长江是准备把陈厉抓在手里，继续复读，来年考个好大学，他再截胡了送给有需要的领导。
至于解决困难，包圆了费用是解决，减免一点学杂费也是解决，给一点补贴也是解决。
顺应民意，既获得老师的好感，也获得学生的好感，也会获得上级的认可，一心为公为民的形象没跑了。
“再跑跑其他大队，也不一定就盯着包河公社，其他公社也看看。
还有包河公社的食品厂也看看，正式工做不了，但临时工还是可以的。”
李明觉得不是每个大队都不要人，不要人的大队是因为有代课老师了。
有些大队非常缺老师，大队不会为了讨好县领导让大队的孩子上不了学。
食品厂临时工也是一个去处，先干着，以后再想办法转正。
接下来一个星期，陈厉继续跑包河公社的其他大队。
结果比前一个星期好些，果然跟姐夫说的一样，比起县领导的招呼，大队的孩子上学更重要。
县领导只是口头传话，并没有下文件。
要是县里下文件了，大队只能让孩子们缓缓了。
但这些大队经济条件很差，他们欢迎陈厉来代课，但一时半会没有工资。
陈厉需要不拿工资教书一段时间。
陈厉感觉是在为难他。
他不是本队的，没工资他拿什么生活，不可能去学生家蹭饭吧，这年头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
垂头散气了半天，陈厉来到食品厂。
食品厂不愧是包河公社最大的厂，占地百亩，到处都是车间。
陈厉来到办公楼二楼人事科，咨询临时工的事情。
办公室的同志让陈厉填资料，厂里要临时工的话到时候会通知的。
下了办公楼，陈厉听到有人在后面喊他。
陈厉转身，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
“你好，同志，看你从人事科出来，是准备来食品厂上班吗？”
女孩见陈厉转身，脸颊微红，陈厉阳光帅气，个子又高，让她很害羞。
“是的，对了，美女，食品厂最近有没得招人的消息？”
女孩长得还可以，个子不高，衣裳整洁，应该是坐办公室的人。
“你准备做正式工还是临时工？”
女孩低着头，不敢看陈厉。
“临时工，正式工需要城镇户口，我是农村的。”
陈厉看女孩有些不自然，有些疑惑，我有那么可怕吗？
“暂时没听说要人，你是哪个大队的，要人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陈厉一听暂时不要人准备离开，但想了一下还是把石龙公社石桥大队告诉了女孩。
万一过几天食品厂就要人了呢，错过了就可惜了。
“你是隔壁县的人？”
女孩听到石龙公社和石桥大队，就知道陈厉不是云溪县包河公社的人。
“没有，冲麻大队的，这段时间在石桥大队生活。”
陈厉解释了一下，他看出来了，眼前这女孩可能对他有感觉。
“哦，有消息我打石桥大队，你注意一下。”
女孩通知陈厉只能打电话给大队，大队的人再转告陈厉。
“谢谢。”
告别女孩，陈厉就回家了。
这几天他感觉太累了，冲麻大队陈厉没去。
其他大队要么不要人要么没工资，陈厉感觉冲麻大队也差不多。
虽然是老家，但陈厉不打算去问了。
陈厉不知道的是，他跟女孩聊天的时候，被一个从茅厕回来的姑娘看到了。
姑娘看到陈厉后感觉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