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丰厚陪嫁
“是聘雁跑了吗？”
宋亦姝担心的走上前，从另一个袖兜掏出了一块香喷喷的青草饼塞到沈元州手上，“需要我帮忙吗？它可能会吃青草饼。”
沈元州紧了紧掌心的青草饼，感激的看向宋亦姝，“多谢了，我们有办法，来人，先送遂康郡主去女宾厅。”
宋亦姝也知自己此刻是外人，此事若传出去对九哥和沈家都不好，便乖巧的点点头，“若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悄悄跟我丫鬟说就可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好，那我先走了，你去女宾厅歇息。”
沈元州尽量稳重的回了宋亦姝，目送宋亦姝离开便足下生风的几个飞步朝着前院去。“小将军，孟嬷嬷说了这对大雁必须活蹦乱跳的待到姑娘出嫁，你可千万别伤了它们。”
侍卫边追上沈元州的脚步，边扯着嗓子提醒。另一边，沈府后宅清芷院。刚陪完一圈女宾的顾言华回到侄女的院子算是松了口气。喝完揽月递来的菊花茶，说话说得快要冒烟的嗓子总算是得到了缓解。她坐在沈初娆左上的位置，冲着屋外打了个手势，只见一个四十左右，头发梳得盘亮，面容姣好，姿仪端正嬷嬷打扮的妇人走上前福了福身。顾言华捻着茶盖拨了拨茶水上浮的菊花，押了口茶放下杯子，在沈初娆的注视下解释道：“这位孔嬷嬷原是你母亲的陪嫁。”
“嬷嬷好！”
沈初娆忙站起身行了半礼，孔嬷嬷红着眼将她扶了起来。顾言华继续道：“姐姐去后，孔嬷嬷便跟了我，一并打理着姐姐当年在京中的陪嫁，她男人是陪嫁庄子的管事，以后便一并留下来照顾你。”
“这——”顾言华抬手打断了沈初娆要说的话，“孔嬷嬷原是姐姐入宫承先温皇后教导时所赐，说起来也是缘分，今后你嫁到秦王府，有什么不懂得大可问她，有她在我们做长辈的才能放心。”
最后这句话便是断了沈初娆拒绝的后路。“我身边有的是人伺候，你阿婆当年给的陪嫁这些年也都妥当，孔嬷嬷本就是姐姐的人，当年因没法跟着去西南才留在我这儿，你如今出嫁，自然是要跟着做陪房的。”
沈初娆紧抿着唇点头，“有劳姨母费心了。”
顾言华满意的笑笑，随即从嬷嬷那接过一本厚厚的册子并着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箱子。她打开箱子推到沈初娆面前，手拍了拍箱子快放不下的卖身契，“这是你父亲托我给你拟定的陪嫁人员单子，你看看若有不合适的换了便是。”
“箱子里都是他们的卖身契，皇家人员复杂，若没个贴心的人跟着你，我们也不安心。”
顾言华叹了一气，擦擦泛红的眼介绍：“这里除贴身婢女外还有绣娘、医妇、厨子、轿夫各八人，奴婢、仆从、护院、杂工各二十人，这八十人随你入王府伺候，此外孔嬷嬷及陪房、护卫等不计入其中。”
“陪房共有八家，除了自幼跟随你的四家，还有你母亲留在我这儿的两家，剩下两家是你阿娘送来的，你也认得。”
母亲是沈初娆的生母顾言姝，阿娘是她记在顾家三房名下的顾三夫人。顾言华忍不住落泪，抽噎着拉着沈初娆的手，“可怜姐姐走得早，若她能亲自为你准备这些自比我更妥当，有姨母想不到的你说一声，你是姐姐唯一的女儿，咱顾家的孩子有人撑腰，断不能委屈了你。”
沈初娆含着眼泪摇头，哽咽的话说不住。“你父亲和阿公他们镇守边关无法回来参加你的婚宴，皇上允了你大哥和阿兄回来送你出嫁，这几日便会到，他们都是稳妥的人，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
顾言华微仰着脑袋，将泛起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我原还担心秦王身子有疾会委屈了你，可瞧着他今日的表现想来对你是有情谊的。”
“虽然有恙，可也有好处，姨母给你打听过了，秦王府后宅通房侍妾都没有，他只要做个闲散王爷，富贵一生也好，只是怕将来不知是否会对生育有影响。”
顾言华再次忍不住叹气。她迅速整理好情绪安慰沈初娆：“你这些年跟着阿婆学医，若有机会便帮他看看，如有难处大可回家，我们做长辈的也能帮你想想办法，他那腿也可一试。”
顾言华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眼看天色不早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走后，孔嬷嬷便招了四名孔武有力的武俾分别抬着沉甸甸的两大箱子过来。箱面的四周分别嵌着绿松玛瑙、碧玉彩贝等名贵玉石，分别绘制成龙凤呈祥和锦上添花的模样，仅箱面便需耗费十名手工匠人大半年功夫。阳光下，螺钿云纹箱面映着波光粼粼的七彩光，就像雨后的霞虹，每一寸都精致细密，打开箱子，里面整齐的摆着四季盒子，首饰盒内又以十二月花分别放置，每个盒子地步都用月花标记。打开首饰盒，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金银玉翡，不同款式材质各式镯型一应俱全。就连自小跟在沈初娆身边的折枝瞧了，也不免惊叹：“这么多镯子，姑娘就是三头六臂也戴不过来啊。”
“这才哪到哪，俗话说：‘无镯不成婚’。”
孔嬷嬷让人将镯子放到一旁空位去清点，“将来小郡主出嫁，小王爷娶妻多得是用的地方。”
“想当年夫人出嫁，镇国公老夫人直至箱子塞不下方才摆休，如今姑娘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提起旧主，孔嬷嬷难免伤心。刚好这时，孟嬷嬷走了进来，孔嬷嬷这才止住了眼泪避到一旁擦眼睛去了。“姑娘，二房夫人身边的杨妈妈到了。”
孟嬷嬷往门外看去。妇人迈着小碎步进屋，见了沈初娆便福身行礼：“七姑娘好。”
“杨妈妈！”
沈初娆欣喜的走上前迎她坐下，“揽月去泡一壶雨前龙井来。”
“哎呦！姑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哪用得着这么好的茶，可别破费了，奴婢就是奉我家夫人来给姑娘添妆来的。”
杨妈妈笑眯眯的打量沈初娆，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七姑娘瘦了。”
简短的一句问候，沈初娆却险些没绷住滚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