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专门捉贼
沈老夫人顶着涨成了猪肝色的脸，将沈初娆的手拍开。想到这不听话的孙女她就来气，每次见面都让她憋了一肚子气，这一下还把她的脚给扭了，真是晦气。“滚，没规矩的东西，在我老婆子的眼皮子底下就敢教训我的人，哪敢让你扶啊。”
指的是刚刚屋外的动静。秦姨娘很有眼色的退到后边，沈宝珠轻笑了声，扶着老夫人去到一旁太师椅坐下。“祖母，您没事吧？腿伤了没有？”
沈宝珠装模作样的关心两句，还不忘朝沈初娆挑眉彰示宠爱。沈老夫人揉着屁股，对沈宝珠满眼的纵容和善，顺带剜了眼讨厌的沈初娆：“这世上，总有些忤逆不孝的东西，仗着出身便把眼睛顶到天上去了，不知轻重。”
“祖母，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刚回来不懂事你好好教就是了。”
沈宝珠洋洋得意的捂嘴偷笑，炫耀都写在了脸上，似在说：我治不了你，可有祖母撑腰，谁敢说不？沈初娆，今天本姑娘就要让你知道，在沈府甭管你什么身份，都得给我乖乖低头。沈初娆往前走了两步，朝老夫人拜了拜，“这些年没能在祖母跟前侍奉，都是孙女的不是，只是——”“爹爹作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在外艰苦奋战，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身为女儿，理应尽孝，因此薄待了祖母……当然这都不是没能照顾祖母的理由，孙女知错了，日后定好生弥补这些年的过错。”
沈老夫人从鼻孔里哼出两声，勉强满意。“祖母。”
沈宝珠晃了晃老太太的胳膊，不满的跺了跺脚，怎么回事，刚刚还很生气，小贱人几句话就把祖母哄好了？她可劲的往沈初娆身上瞅，脑子一机灵，来了主意。“听府上的下人说，姐姐这次回来带了不少好东西，怎么两手空空就来见祖母了，该不会孝顺就是嘴上说说吧？”
闻言，沈老夫人刚好上几分的脸色瞬间拉得老长。沈宝珠俯身继续吹风：“祖母，你瞧姐姐，说得好听，听闻之前镇国公过寿的时候，她特命人打造了一柄宝剑，耗费了好几千两银子，到您这儿——”沈宝珠欲言又止，视线落在不远处洒了一地的菜肴上。“宝珠，不准胡说八道。”
秦姨娘忙打断女儿，“你姐姐自幼在镇国公府教养，自与老夫人没那么亲近，以后一家人多走动就是了，可别乱说话，让人听了以为大姑娘不尊祖母，胳膊肘往外拐。”
沈宝珠难得聪明的接话：“姨娘说的是，咱们沈府比不得镇国公府，姐姐瞧不上也正常，只是珠儿为祖母委屈，到底她也是长辈，姐姐……”“够了！”
沈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眼尾捎着沈初娆。沈初娆像做错事般低头摩挲着虎口，对面的母女二人相视一笑。“祖母，其实孙女早就为您特地打造了一套整整四十八件的累丝嵌红宝石赤金头面。”
沈老夫人惊讶又贪婪地瞪大眼睛，将视线挪到沈初娆的身上，阴沉的脸有了笑颜。她指了指下座的椅子，嗔怪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见姑娘杵着这么久，也不知道奉茶。”
“谢祖母关爱。”
沈初娆坐下，目光扫过沈宝珠落在祖母身上，长长叹了口气，“只是，院子里突然遭了贼，不见了许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孙女给祖母准备的头面。”
沈老夫人高兴劲还没下来，笑意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凝固。沈宝珠心虚的躲在老夫人身后，焦急道：“一套头面得多少人才能抬得起，姐姐没准备礼物直说好了，何故编出这样的谎话来诓骗祖母。”
“还是妹妹聪慧，头面自然没全丢，只是少了顶簪、分心、掩鬓和一对耳坠并着两支发钗。”
沈初娆上述的这几样，都是头面最主要的部分，也是最贵的，她不经意的瞟了眼前方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来的祖母，那手上的帕子都攥成了麻团。揽月接过话：“那头面上的料子，都是姑娘从小一点点好不容易攒下的，光是顶簪的那颗红宝石，就花了将近三千两银子，原是准备给老夫人一个惊喜，谁知——”“丢了银子不打紧，只是白费了我对祖母的一番心意。”
沈初娆惋惜的叹道，看着祖母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浅浅勾了下唇。“现在的贼人真张狂，青天白日竟敢在府上行窃。”
揽月恨恨道。“你说谁是贼？”
沈宝珠忐忑不安的站了出来，“府里从未出过这等事，怎么姐姐一回来就遇了贼？”
“就算东西丢了，姐姐带了十几箱笼的宝贝，难道就不能换件别的给祖母，分明就是不舍得吧？”
沈老夫人下颚一抬，正欲发怒——“姑娘，贼抓到了！”
折枝小跑进屋，余光瞥了沈宝珠一眼。沈宝珠听着腿肚子哆嗦不止，伸长脖子往屋外瞟。该死的，不会这么倒霉吧？她正要开口，手突然被姨娘一握，顿时愣住。秦姨娘用眼睛瞟了瞟旁边，拍拍沈宝珠的后背安抚，转而对沈初娆道：“大姑娘刚回来，路途劳累不如早些回去休息，至于那几个大胆的贼人，交给妾处理就是。”
“对对对，府上的事都是姨娘管，姐姐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宝珠半个身子靠在秦姨娘的怀里，冷汗浸透了衣襟。沈初娆故作为难的朝沈老夫人看去，“祖母，那套头面可值一万多两银子呢。”
她继续道：“盗窃之事非同小可，若能找回再好不过，也能向二妹妹证明孙女没有欺骗祖母，便是找不回来，孙女知道少了哪些也能补全重新送予祖母，一举两得，您说呢？”
祖母爱财，她不信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宝贝丢了，祖母能不在乎。“祖母！”
沈宝珠慌张的喊了声。沈老夫人摆摆手示意沈初娆把人带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沈府行窃！”
话音刚落，云星带着武俾们将几个贼押了进来，见到来人，沈宝珠一屁股瘫在地上，抖如筛糠。“姑母，救救我！”
站在中间的秦表妹哭丧着脸，动静一大藏在袖口的顶簪和掩鬓直接甩了出来，鸽子蛋大的红宝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