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害他元凶
沈初娆没有吱声，可折枝却无法淡定。之前秦王在此，她不好多说，怕被人误会姑娘想要攀附，如今没人，她便没了顾忌。“这院子，与咱们在凉州大将军府的几乎一模一样。”
折枝不可思议的说道。不仅仅是院落的布置，还有那沿着围墙的鸳鸯藤，满院子的药草，门上的诗句，牌匾上的“陶然居”。就好像回到了凉州一样。“奴婢多嘴一句，便是这世上有爱好相似之人，也不可能处处都做到一致。”
折枝快步来到东厢房与正房相隔的大树下，同样是一模一样的紫藤秋千。凉州那个秋千，是大将军在姑娘儿时亲自做的，眼前这个，又是何人所为。“姑娘常说，皇家人薄凉，不可信，京中的人心眼多，让奴婢多加注意，这秦王——”“好了。”
沈初娆忍不住打断了折枝的话，“我知道的，他不是坏人。”
“那姑娘以前认识秦王吗？”
折枝反问，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她自幼便跟在姑娘左右，姑娘认识什么人，和谁有接触，没人比她更了解。“折枝，等回去，你让默言帮我找几味药。”
“姑娘，那秦王——”“我累了……”沈初娆进了厢房。与此同时，另一边，紧挨着陶然居的一处小院子。凤鸣朝萧览拱了拱手，“王爷，这次消息又断了。”
“若不是主子把人调去帮沈姑娘，现在已经找到了。”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确切的准话——”“飞羽。”
萧览负手再后，手指拨弄捻戒，“只要人还在世，必定还有再见的机会。”
“可——”飞羽还想说什么，想想沉默道：“是属下无能。”
“飞羽你别担心，迟早被咱们找到。”
凤鸣拍拍飞羽的肩膀安慰，一边眼神注意萧览，这阵子他是看明白了，只要事关沈家姑娘，不论天大的事，都会被主子搁在一旁。飞羽这榆木疙瘩，满脑子想着报仇，根本没发现主子变了脸色。“飞羽，这次找到的可是安国公余党？”
凤鸣帮忙岔开话题，转而又吐槽道：“真不知道当年温氏一族哪里得罪了姜家，现实栽赃陷害泼脏水，险些断了温家根基，后又害得先皇先后、怀昭太子接连离世，就连靖国长公主……”凤鸣脸色沉重，当年一事，害得王爷的至亲接二连三的离世，也不知幕后是谁，多大的仇恨，干出这样丧尽天良之事。“也不知王爷您的腿，是不是也有他们的手臂，他日我若找到证据，定要将那些人挫骨扬灰。”
凤鸣恨恨道。萧览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曾经他也以为这一切都是安国公姜家所为。当年温氏一族被害，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可如今细想来，却发现不对。记得皇兄刚登基不久，姜家便被查出是构陷温氏一族的凶手，后来皇兄为替温氏一族报仇，一把大火将姜家满门烧得只剩姜皇后姑侄，除此再无一人生还。或许害温氏的人是姜家，可他摔断腿那次，已时隔多年。姜家如今只剩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如何能在战场上动手脚，难道……会是他吗？“王爷，您别难过，总有一天我们能够找到证据。”
凤鸣见主子不说话，还以为自家主子是在自责当年没有能力替亲人报仇。“继续查！”
萧览留下一句，便径直离开了。翌日。天尚未明，灰蒙蒙的晨雾掩去前路。陶然居外，萧览坐在轮椅上与沈初娆告别。沈初娆看了眼他那因受了湿气微微颤抖的双腿，拿出一张药方，“秦王殿下。”
萧览抬起头，怔怔的看过去。“我阿公府上曾有一位将士，也是在战场上伤了腿久久未愈，后来被一位游医治好了。”
沈初娆话到此出哽咽黎下，“王爷天纵英才，本该鲜衣怒马，我这有道方子，若王爷信得过，不妨试试。”
萧览看着她手上的方子，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没有应答。“王爷，沈姑娘跟您说话呢。”
凤鸣小声提醒。萧览伸出手，即将要抓住药方时却一下子停了动作，悬在半空的手不知所措，良久才对凤鸣道：“替我多谢沈姑娘。”
“啊？”
凤鸣吓了跳。萧览讪讪，抱歉的朝沈初娆点了点头，“萧某失礼了，多谢沈姑娘。”
沈初娆将药方交给凤鸣，想了想又道：“传言陛下为了帮王爷治疗腿伤，曾遍寻天下名义，却久不见疗效，臣女听闻，同一种药若是用久了，便是神药也会失了药性，是药三分毒，王爷还需多注意。”
她记得前世初见萧览时，阿览的体内含有一种慢性毒素，算算时间，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毒素，即便前世她后来治好了阿览的腿，却终究没能完全康复，以至于每逢阴雨季，他的腿便会如针扎般难受，希望这次还来得及。“有劳沈姑娘挂念，我，一定配合治疗。”
“这里头还有几味药萧京没有，我已命人去寻，不日便会派人送到此处，只要王爷每日服用，不出半载，便有良效，两年内必定与常人无异。”
沈初娆自信的保证。她怕，怕萧览不相信自己，再次延误治疗。明明不想再有牵扯，可是看到这张脸，还是忍不住心生期待，但愿他能相信自己这次，只要腿能痊愈，他的人生，便在没有遗憾，前世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我走了。”
沈初娆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开。送走她，凤鸣忍不住打开了药方，匆匆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王，王爷——”凤鸣手哆嗦了一下，险些把药方给揉碎，他颤抖着手将药方递到萧览的面前，“王爷，这不是您之前命人熬得药方吗？”
他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声音有些发虚，“一字不差。”
凤鸣拍了拍脑门，忽然想起来：“上回外头找的那个大夫说，王爷之前吃的药并无问题，可就是越吃您这腿伤越严重，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