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first kiss
宁垣打完这句话，手指在发送键上停顿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你有想听的也可以在自己的app里选，我这边也能听到。”程知屿那头不知道宁垣这边的动作。
宁垣一口气删掉之前打的那行字，继续输入：【你为什么给我听这首歌，方便说么？】
程知屿半晌没有回应，两个人都静静听着耳机里的歌声。
……
多渴望 拥抱你 不放手
可我说不出口 说爱你到永久
你和我都伤自己最重
岁月没有给我和你对的接口
……
【可能是因为歌词有共鸣吧。】程知屿没有闪躲，认认真真回答。
宁垣狡黠一笑，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舞：【看来你情路不顺啊，这歌词还挺悲伤的。】
程知屿没想到宁垣会调侃他，愣了半天才打字：【倒也不至于不顺，就是有点迷茫，不知道从哪入手打破现在的局面。】
【为什么迷茫呢？】宁垣决定继续装傻。
对程知屿，她实在有太多未知的事情，她想一件件找到，最后拼凑好关于程知屿这个人的完整地图。
程知屿答非所问：【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邀请你听这首歌么？】
宁垣一边嘴里嘀咕：“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加班到大半夜还这么清醒，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一边打字：【我只是看到歌词瞎猜而已，并不好奇你的行为。】
说完发了一个做鬼脸的表情包。
程知屿被逗笑，一边摇头一边回：【宁老师看了歌词猜到什么了？能分享一下么。】
【我猜……有个女生亲了你，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宁垣整个人都蜷缩在被窝里打字，点了发送的那一刻，心里没来由的发慌，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是在试探。
已经过了一腔孤勇、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年纪，实在不想再遍体鳞伤一次。
程知屿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还有呢？】
【小意思~还有就是该睡觉了，都快12点了，早点休息吧程总。】
宁垣点出发送就把手机扔到了床头，做了一个极不标准的后空翻，又把头埋进枕头里，乱挥着拳头啊啊直叫。
就像一件期待太久的礼物终于送到了眼前，却不知道该怎么拆开它。
程知屿，你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让我这么多年过去，和你说话还是会小鹿乱撞？宁垣想。
再拿起手机，宁垣看到程知屿的回复：“好的，晚安，好梦。”
她整个人大字型平躺在床上，眼睛呆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海里的画面却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
宁垣的生日在七月十六号，基本每年都是在暑假。
十八岁的生日，正好赶上高考成绩出炉。她发挥得中规中矩，但成绩上985是板上钉钉，所以被朋友们要求好好庆祝。
经过闫梦晗和钟煜的软磨硬泡，梁老师终于松口同意，生日这天可以把宁垣的宵禁从晚上八点延迟到十点。
生日前三天，宁垣在图书馆天台碰到了程知屿和曲泽朗，就顺势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生日趴。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希望十八岁生日这个重要的日子，可以和程知屿一起度过。
曲泽朗连声答应，表示绝对准时参加。
“程知屿，你能来吗？”宁垣看程知屿沉默不语，主动倾身问。
程知屿的眼眸如黑羽般幽深，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说：“我尽量，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说完就转身下楼，丝毫没在意宁垣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生日当天，宁垣先和玩得最好的七八个好朋友先是一起吃了顿火锅，然后带着蛋糕去ktv唱歌。
闫梦晗和曲泽朗两个活宝又唱又跳，再加上啤酒的作用，气氛完全嗨到了最高点。
连钟煜这种平时不苟言笑的语言缺乏症患者，都开始抱着麦克风唱《锉冰进行曲》了。
可是宁垣总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让她坐立不安。
而线的那头，是程知屿。
可是程知屿一直没有出现。
大家都在疯狂嗨皮放松，寿星宁垣却无精打采，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手机页面一直在qq上停留着，她来来回回刷新确认了好几遍，自己是在线状态，可程知屿的头像一直灰着。
闫梦晗正唱得嗓子冒烟，转头看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宁垣，用手肘碰了碰正飚着高音唱《死了都要爱》的曲泽朗，曲泽朗甩开闫梦晗的胳膊，继续高歌。
闫梦晗狠狠掐了一下曲泽朗的胳膊内侧。
“死……了……啊！！！你掐我干吗？！”曲泽朗的哀嚎被话筒放大了十倍不止，吓得整个包间的画面静止了好几秒。
闫梦晗夺过曲泽朗手里的话筒，递给其他朋友。把曲泽朗拉到一旁，手搭在曲泽朗耳朵上，悄悄问：“你的好哥们人呢？不是说尽量嘛？兔兔都等一天了。”
曲泽朗这才看到魂不守舍的宁垣，马上拿起电话，示意闫梦晗他马上打电话问问。
不一会儿了，曲泽朗进来，趴在闫梦晗的耳朵上放大嗓门喊：“电话没人接，我发短信了，看看他回不回。”
闫梦晗点点头，端了一盘话梅走到宁垣身边坐下，拿起一颗塞到宁垣嘴里：“寿星，你已经坐这儿发呆至少半小时了，今天可是十八岁生日，开心一点嘛！”
宁垣吃着酸酸的话梅，感觉此刻自己的心情，比嘴里的话梅还酸。
她歪头靠着闫梦晗：“晗晗，我是不是期待太多了。人家只是说尽量，又没说一定会来。”
闫梦晗轻轻拍着宁垣的肩膀：“傻丫头，有期待很正常啊，不过你们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别太快让自己陷进去。”
宁垣点点头，拿起桌前的啤酒杯，和闫梦晗桌上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你说的对，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才哪到哪啊，今天还是我的生日，不能不开心！”
宁垣话刚说完话，曲泽朗走到她身边说：“女神，你看一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