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赛
“哥你最近怎么练琴练得这么勤呢。”林嘉一口咬掉甜筒的尖尖，没个正形的拖着步子像个小流氓走到钢琴旁边，歪着身子搭了上去吊儿郎当的看着林程。
林程闻言手搭上黑白琴键看了眼琴谱就低头弹了起来，轻轻笑着开口道：“我参加了国际青少年钢琴大赛，c市分赛区。”
说完，林程抬起头望向林嘉，“你忘了？22号，你到时候不会不到场吧。”
“嗐！当然没忘！”林嘉尴尬的大笑起来，借此掩饰自己忘记了这件事的事实。
张嘴就来，“你老妹我怎么可能会忘了呢？真是的！你忘了我也不可能……”
“诶22号？”林嘉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的抱了抱林程：“嘿嘿没忘没忘，到时候我一定在第一排看你，把你夺冠的瞬间记录下来！！！”
林程很想提醒一下林嘉第一排是评委席，他是真的很怕林嘉稀里糊涂的坐到第一排，毕竟林嘉干过的迷糊事可不止一件。
林程笑了笑，他知道，林嘉说的话半真半假，记肯定是没记住的，但是来给自己加油助威这事林嘉绝对是说到做到的，并且大概率会很招摇。
从前林嘉每次来给自己加油都会弄得大张旗鼓，不明真相的路人还以为是世界冠军来了呢，虽然常常弄得有些尴尬，但林嘉总是乐在其中，林程自己心底也是有些许高兴的。
“嘿嘿我也去画画了，老师派我做代表下周和九中比赛，老哥你也记得来看啊！”
林程不知道林嘉为什么那么兴奋，临了林嘉还突兀的说了一句：“对了老哥！我爱你！你真是我的及时雨。”
街上的行人匆忙，楼里的学生迷茫，不过好在他们还是顺利地过完了看似煎熬的一周，当他们再回首过去难熬的一周却又发现时间飞快，好像什么都还没有完成，罗列在备忘录里的事项不断更新没有删减。
周三下午，林嘉作为高一艺术生‘代表’和高二的学长学姐一起去到九中比赛。
到场的除了有邻近的二中九中学生，还有鸿桥一中、民大附中、c大外国语几个学校，场内的选手并不算多总共也就五十多人，九中作为全市美育最强的中学参赛人数是最多的，将近占到总人数的一半。
而二中算进林嘉只有五个参赛选手，并且参赛的清一色都是高二的，只有林嘉就是个意外，被老师强拉来凑人数的。
对于像林嘉这样的美术生来说，这个比赛虽然只是初赛却是个很好的契机，要是能进入复赛甚至进入总决赛，高考的时候绝对会为志愿报考艺术类院校的同学增色不少。
林嘉站在队伍末尾，手足无措的四处张望，在林嘉看来，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参加这样的比赛。
但这也只是林嘉对自己认识得不够充分，其实林嘉的实力并不差，在领队老师看来她比高二的同学更有希望进入复赛。
只是林嘉单纯的以为自己是来凑人数的，可怜的是，凑完了还是他们二中人数最少。
林嘉看了看，参赛的人里有十九个是报的是绘画，她林嘉竟是二中里的独苗，学长学姐们报的都是播音。
林嘉拿着号码牌站在队伍的中央，局促不安地前后张望看着身边意气风发的同组参赛选手，突然心生渺然之感，有些自行惭愧。
林嘉攥紧拳头微微咬着唇：我尽力就好，至少不要输的太丢人。
这场比赛并不是很难，限定时间给定主题随意发挥。
大家毕竟是近十年的应试生了，看到题目的时候都有了底。
比赛可以提前半个小时离场，还没到时间就有人停笔了，人们陆陆续续离开考场，林嘉努力不去看但是手心还是出汗了。
其实……这是林嘉第一次参加比赛。
虽然她从五岁就开始学画画，但是她只参加过校内的比赛，而且还都是自己在家里画了之后交上去的，她还从没参加过这样人都聚在一起这样比较正式的比赛，因为就像今天，她会很紧张，光是听到踏踏的脚步声和画笔在纸张上划过的刷刷声，林嘉的心都怦怦跳。
不出林嘉的预料她是最后一个离场的，放下笔的那一刻林嘉憋住的气终于松开了，起身离开时她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许多，眼前的世界都明亮起来了。
林嘉看着头顶明亮的灯管有些晃神，轻松的笑了笑，想着：好像也不是很难。
“怎么样，你还好吗？”林程看着林嘉脸色有些发白，眼神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脚步有些飘恍惚着神都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我有点紧张。”林嘉说真的她现在腿还有点抖。
林程轻笑，“还有能让你紧张的事啊，走吧，我们去买点菜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哈哈哈！我要吃……”
林嘉跳起来欢呼，林程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不错，可惜他很少有时间做饭，林嘉就盼着这顿呢。
出了九中的校门后林嘉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林嘉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低着头有些失落。
林嘉和钟谷说过她今天会有比赛，钟谷明明答应过她兼职之后会在九中门外等她出来的。
林嘉在灯火璀璨的街头寻找在钟谷的身影，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哥你等我一下。”林嘉拿出手机跑到一旁拨号给钟谷。
“嘟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林嘉从伤心转变成担心，她害怕钟谷出了什么事，又给钟谷打了好几个电话，“嘟嘟嘟……”一阵忙音后，林嘉终于听到了钟谷的声音。
“……喂。”不知道是林嘉太担心钟谷的原因还是网络不好那头的声音不那么真切，电话那头钟谷的声音有些虚，气若游丝。
“谷子！你刚刚怎么不接电话呀！吓死我了。”林嘉没空质疑她今天怎么没来看自己的比赛，见钟谷没接电话想到她家里的情况就一阵担心。
“我去楼上搬东西了，没听到。”
“真的？”
“嗯……”那头钟谷应了一声便没了声，钟谷那似乎很安静静地只剩丝丝的杂音在话筒里回响，林嘉看了眼手机屏幕还是通的，刚要出声询问，钟谷便再次出声说话了。
“……抱歉今天有点事情没去看你比赛。”
“没事没事……”林嘉连忙道。
“不，我是在认真的和你道歉，答应你的事却没做到，对不起。”
林嘉没想到原来钟谷将答应自己的事看得那么重，心头暖了起来，“嗯，我接受了，我不生气。”
“嗯……你的比赛怎么样了。”
提到刚刚的比赛，林嘉的笑容扬了起来眼中带笑，突然很想和钟谷分享，“我觉得还不错，一会我去找你，我们去庆祝庆祝！怎么说也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
林嘉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钟谷，自己刚刚那些忐忑的不安的最后又一瞬间顿时消散了，转变为轻松愉快的复杂心情了。
“嗯。”电话那头的钟谷轻轻地笑了，“那我就提前祝贺你了，不过我今天没又时间，突然有些别的事，我正准备走了。”
“啊——”林嘉拖长音调，十分遗憾，眼里难掩的失落。
林嘉还在呜呜呜的想要和钟谷多说两句话，突然想到些什么，计上心头，“那——我要预定你一天的时间！你可不能不答应！”林嘉软下语气，“求求了……”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好。”
“嘻嘻……”
“在和谁打电话，那么开心？”
“朋友。”
“钟谷？”
“诶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偷听我电话了吧。”林嘉眯着眼睛逼近林程，正想逗逗自己的老哥。
林程不理会林嘉，转过身就走。
道：“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
林嘉耸耸肩，笑了起来，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