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你还喜欢我，对吗？
孟澄后面作为飞行嘉宾上了几个时下大热的综艺，路透一发冲上热搜。
粉丝不多，作品还没累积起来，人也没什么事业心，奈何人实在美出天际，斩男斩女。
接下来就要进组了，孟澄还真拿下了陈安新剧的女主角，是个古装仙侠剧，女主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她和伏优感慨：资本的力量啊。
不过有一说一，孟澄天生吃这碗饭，努力型一抓一大把，总有人比你更努力，天赋型则不然。
定妆剧照发出后，网上自然有不少说孟澄资源咖后台硬的，无所谓，戏照拍，钱照挣。
在横店拍戏的三个月期间，身居异地，孟澄和贺凉迟见面次数减少，偶尔开着他那连号的宾利来找她开酒店“睡觉”，第二天准要引来全剧组围观讨论。
杀青后休假一周，贺凉迟突然说要带她参加一场商业酒会。
孟澄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那个给她制造噩梦的禽兽。
“让我们有请孟氏集团海外总代理人，赵卓松先生致辞！”
掌声雷鸣不止，孟澄看着台上斯文儒雅侃侃而谈的男人，瞳孔骤缩，浑身抑制不住地发起抖。
“孟澄。”
沉磁中带着担忧的嗓音喊了她一声。
孟澄转头对上贺凉迟似深海般的眼睛，像是有安抚作用，她渐渐镇定了下来，从贵宾席位站起身，“我，我去趟洗手间。”
贺凉迟拉住她的手。
孟澄对他扯出个笑，“我没事。”
冷汗迭出，孟澄用冷水拍脸，用尽全力把脑海里的阴影画面赶出去。
关上水龙头，她抬头看着镜子里面脸色煞白的自己。
那个男人，五年前她差点和他同归于尽的男人……
孟之英的丈夫，赵卓松。
披着人皮的禽兽。
许久，孟澄按捺下杂乱的心绪，拿出口红给发白的嘴唇补了下颜色，走出去。
拐过走廊时，突然，一道森寒透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叫她：“小澄。”
孟澄瞬间僵住脚步，通体血液倒流，汗毛竖立，恐慌和窒息的感觉蔓延缠紧她，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的沉闷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倏地疯了般，搬起廊道旁架子上的绿植盆，朝那人猛砸过去。
赵卓松不躲，瓷盆撞上他胳膊又栽落在地毯上，没碎。
“很久没回家了吧，什么时候回去，姑父亲自给你做饭吃，就像……以前那样。”
赵卓松在距离她一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温文尔雅，像是看不到她此刻崩溃的情绪。
孟澄死死盯着他，喉咙像被攥住了呼吸不上来，胸口压着重物，她脸色渐紫，靠着墙沿身子低低躬下去。
“外面好像有人找你，快去吧，别让他等着急了。”
赵卓松经过她，侧头说话时露出离太阳穴接近分毫的一道疤，延伸进头发里。
仿佛是故意给她看。
孟澄冷冷勾唇，声线止不住颤抖：“你们做的事，够死一万次。”
“小澄啊，姑父不怕死，姑父怕的是，死后就见不到你了……”
赵卓松嘴角的弧度一扬，透出诡异万状的阴谲，转瞬即逝，恢复温雅之态。
……
贺凉迟在一楼大厅的角落找到了孟澄，大厅的灯光明晃晃，人来人往噪杂，她缩在沙发后的暗影里。
鞋子不见了，她光着脚，抱着膝盖，头发也乱了。
脸上挂着泪痕，整个人碎成一瓣一瓣的。
贺凉迟过去蹲下，手臂环上她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孟澄窝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上车时她不肯松手，贺凉迟于是抱着她在后座坐下，用西服包住她冰凉的身体，体温源源不断传递给她。
路灯连成长长的线飞掠倒退而过，在车内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贺凉迟，你还喜欢我，对吗？”
她忽然出声问，嘴唇微微翕动，声音小得无力。
如同溺水不断往下坠的人想要拼命抓住岸上那抹虚晃波动的人影。
贺凉迟心脏鼓鼓作痛，回答她：“嗯。”
“可是我……没有那么好了。”
“错的不是你，孟澄。”
贺凉迟声音一停顿，喉咙干涩难咽：“对不起……”
孟澄眼泪打湿他胸前一片，笑着说：“傻子，你道什么歉……”
贺凉迟搂紧她。
对不起。
当初没能保护好你。
对不起。
不该用这种方式确认，是谁伤害了你。
—
床上的人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陌生短信跳了进来。
发送人：diablo
是一张照片。
明亮的大房间里，少女跌坐在床尾，眼神空洞，满手的鲜血刺目，睡裙也被染红，握着一块看不清本色的锋利瓷片。
赵卓松衣衫不整，脑袋被划破了一大道口子跪伏在地上，孟之英紧张担忧地查看孟澄伤势，表情似乎在求她原谅，眼里却是冷漠、厌恶。
地上分散着碎裂的瓷片，那是他送给她的小狐狸。
有新的消息跳出来。
【看，多滑稽。】
【五年前你来找孟澄的时候，我就应该给你看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好在坏人的诡计没有得逞，可公主不是公主了呢，真可惜。】
贺凉迟眼前发黑，手机快要被他捏碎，屋里灭了灯，屏幕白光映照着他额角暴凸跳动的青筋，双目猩红，仿若嗜血的魔。
他颤着脚步栽倒在浴室，全身一阵剧痛后五脏六腑失去知觉，猛地喷吐出一口血。
他吼不出声，耳朵旁像是一声巨大爆炸后失聪般的嗡鸣，愤怒、恼悔、害怕等情绪交织着瓦解他的身体器官，好像要把他拖进一台粉碎机器里绞得四分五裂。
在那些人中。
他最恨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把她从那个地狱里接出来！
明明他察觉到不对了的……
为什么！！！
镜子被一拳震碎，他握着其中一片，锋利的边缘割陷进手心，血流出来。
就像要感知她那时的绝望与无助。
他肩膀剧颤。
泪融进血里，只剩下红色。
化作“血债血还”四个字。
……
莫辰在凌晨收到两条消息。
chi：【找到这个发信号码的ip地址。】
chi：【开始吧，从赵卓松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