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出事了
出了相府，冷风从领口钻进，刺骨的寒意成功拉回顾蕊汐的思绪。活了两世，见过人生百态，她该更淡定一些的。李婉烟不就是想要让她失态，然后再跟夜晟生出隔阂，最好是再去对付夜晟么？她就不当这把刀。顾蕊汐径直往皇宫的方向前行。相府内，李婉烟气得咬牙切齿，她就没受过今天这样的气。“来人，去杀了顾蕊汐，拿回她手中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
“是……”距此不远处，夜晟得知有 人想杀顾蕊汐，匆匆赶来，意图将人救下，然，还没走几步，就听伺候褚灵蕴的下人来报，人落水了，生命垂危。“怎么好好的落了水？”
夜晟眉头紧蹙，视线落在李婉烟的院子，心中甚是烦躁。怎么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生这时候落水了？婢女跪在地上，哭得声泪俱下：“是奴婢的错，奴婢就该拦着侧妃的，若她不曾前去跟顾家二小姐说话，也不至于……”“到底怎么回事？”
夜晟不耐喝斥。婢女道：“侧妃见着半桥亭前有相识的官家小姐，便带着奴婢前去打招呼，没成想，顾二小姐上前就给了侧妃一巴掌，骂侧妃狐狸精，不要脸，害她姐姐、侄子，一辈子就只配给人做妾。”
边说，边偷偷注意着夜晟的脸色，见其一脸阴沉，满身戾气，心下偷笑，继续添油加醋。“侧妃原就因着让王妃当了几年药人，用了王妃几年的药血而愧疚不已，又确实与王妃之间存在着误会，面对顾二小姐就没什么底气，只能道歉。哪里想到，顾二小姐得理不饶人，直接将侧妃给推进了锦鲤池中。”
“简直是岂有此理！”
夜晟怒不可遏，大步往褚灵蕴所在的方向而去。“王爷，王妃这里……”婢女适时提醒。话未完，便被夜晟打断：“顾颜汐是她妹妹，又是为她出头，若是没有她的允许，她顾颜汐敢对灵蕴动手？就那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死了最好。”
亏他还想要来救顾蕊汐，简直就是笑话！那女人正当心思没有，谁还能真的伤到她？说不定，这什么杀她的密信，也是她的手笔。夜晟捏着密信的手加重力道，待到她松了力道，已经是粉末。很快，他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有人大骂：“顾二小姐，你未免太过歹毒了？这么冷的天，竟将蕴侧妃推池子里？”
“谁让她跟我姐姐抢人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姐姐仁慈，让她入了王府，她不仅不感恩戴德，反倒是爬到了我姐姐头上。一个妾罢了，死了也就死了。”
顾颜汐一脸不屑。她那模样，十足为自家姐姐打抱不平的妹妹。夜晟怒极，上前就是一个耳光甩过去：“放肆！顾颜汐，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庶女，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对王府侧妃不敬？”
“啊……”顾颜汐猝不及防，被打得摔倒在地，她捂着被打的脸，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夜晟，眼里蓄满了泪。“你……”“顾颜汐以下犯上，不知礼数，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夜晟没有给顾颜汐说话的机会，直接下令。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拉顾颜汐往外走。顾颜汐虽是庶女，也不受顾将军待见，但她还未曾挨过板子，这会儿被人拉着，她顿时就吓白了脸。“侧妃救我……”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地看着顾颜汐。这姑娘怕不是被吓傻了？居然找褚灵蕴求救？脸皮也太厚了，她到底是怎么有脸在害了人之后还让人原谅的？顾将军为国做出不少贡献，生出来的女儿却是一个比一个丢人。……眼看着顾颜汐就要被拉出去了，刚苏醒过来的褚灵蕴开口了。“王爷，顾二小姐只是护姐心切，妾身不怪她，求你不要怪罪于她。”
开玩笑！如果顾颜汐真的在她眼皮底下被夜晟给打了，那么，她还有何颜面？又如何还能叫动其他人为她做事？夜晟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两人是一伙的，现在发生之事，全是她们设计好的，他亦忽略了一点：分开之时，他并未告诉褚灵蕴要去哪里，褚灵蕴的人为何能够精准地找到他？他扶住褚灵蕴，道：“灵蕴，这事儿你就不要管了，顾颜汐如此对你，简直无法无天，本王若是不处理她，那是不是谁都敢欺负你了？”
“王爷，是妾身自己不小心，现在，妾身也没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便当是帮妾身和已故的孩子祈福，好吗？”
褚灵蕴拉着夜晟的手，祈求道。她一身都湿透了，浑身都在颤抖，小脸苍白如纸，却又执拗地求情，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心疼至极。夜晟吃软不吃硬，对褚灵蕴又一直纵容，现在， 她如此求情，他也不好再拒绝。“本王答应你，不追究顾颜汐，但是，你现在要听本王的话，乖乖回王府，然后，听大夫的话，好好地休养。”
“嗯。”
褚灵蕴顿时笑了起来：“妾身就知道，王爷你最好了。”
夜晟无奈：“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以后，可得长点心，不要对什么人都那么好心，你要知道，你好心，别人可未必会领情。”
“嗯。”
褚灵蕴温顺点头。这边的闹剧算是结束，夜晟向赶来告罪的丞相道了一声，亲自送褚灵蕴回王府。相府与皇宫、晟王府算是一条直线上的，要回王府，就有一条入宫的必经之路要走。夜晟一路急速前行，没多久，他就停了下来。不远处，有几支利箭，地上有鲜红的血滴了一地，蜿蜒向前。血液的尽头，是一支再熟悉不过的簪子。是顾蕊汐今天戴在头上的。糟了！夜晟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之前接到讯息，有人暗害顾蕊汐，原来，那并不是假的。是真的有人要杀她！那么，现在她又去了哪里？是不是受了重伤？夜晟的心里开始控制不住地担忧。烦躁的心里隐隐生出一些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