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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周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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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坐下,还没动筷子,宋以寒就发了个消息过来。

    “姐,宸宸是谁?”

    宋漫也是服了宋以寒这个臭小子,明明自己就坐在他的左手边,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还非得发消息过来。

    宋漫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从表情包里翻出了一个私藏许久的动态表情包,狠狠的白了一眼宋以寒,简简单单的回复了三个字,“不知道。”

    宋以寒反客为主,回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表情包,“你逗谁呢,你俩从小就认识,还说不知道。”

    宋漫在桌子底下恶狠狠的踢了宋以寒一脚,瞪了他一眼。

    他吃痛的捂着脚,脸色白了又白,一副难受得模样。

    “寒寒,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周阿姨在问。

    “他呀,不小心吃了颗花椒,没事的,多喝口水就行了”宋漫故意在气他,给他添堵。

    “宋以寒,我不认识什么叫做宸宸的人,你再给我胡乱添关系,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宋漫气势汹汹的回了一句,就把手机放回包里了。

    只是乖巧而安静的吃着饭菜。

    “阿晴,宸宸今晚上还来吗?特意点了几道他从小爱吃的菜呢,我已经有几年没见过宸宸了,现在肯定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了”方文说着。

    周晴笑了笑,“这小子答应我了,今晚一定会来的,要不我再打电话催催?”

    方文笑了笑,“我就是还挺想宸宸的,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在上高中吧”

    “是啊,他大学毕业了之后,就留在汉城工作了,如今都已经二十五六了,还没有个女朋友”周晴说着。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宸宸是不是比漫漫小一点?”方文问道。

    “就小一岁”周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漫漫呢,可有男朋友了现在?”

    宋漫一听到这里,就觉得大事不好了。

    脸色又白又红,看着方文,只求她千万不要说。

    “没呢,哪有什么男朋友”方文瞥了一眼宋漫,但是是直接无视了宋漫,刻意忽略了她脸上期盼的表情。

    “要不,改天咱们让这两个孩子见一见?这两孩子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呢!”周晴笑眯眯的看着宋漫,随后跟方文商量着说道。

    方文自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一方面这周晴丈夫在隔壁省有权有势,周晴呢自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另一方面,周宸工作稳定,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与宋漫差不多大,人品呢也是极好的。

    周晴和方文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两家熟络得很。

    无论怎么看,这周宸都比张澄更适合。

    宋以寒在一旁,早已经得瑟得不行了。

    冲着宋漫就是一阵看热闹。

    宋漫默不作声得白了一眼宋以寒,只是低头说话,长辈们说话,她这个做小辈得从来都是插不进嘴的。

    吃得差不多时,方文和周晴还在热火朝天得聊着,似乎有说不完得话。

    空调开得足,宋漫觉得包间里闷得慌,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

    刚刚走到大厅,单位新来的小李就打来了一个电话。

    年纪轻轻的,刚从大学毕业,算是半个合同工了。

    刚来单位不久,处理事情一直都是毛手毛脚的,这不工作上又出了问题,只好给宋漫打电话,找她求救。

    问题不大,但是需要的文件还在电脑里。

    电话里头,小李都快要急哭了,年轻人嘛,第一次工作,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一边走向停车场,一边手里正在给宋以寒发消息,让他不要提前溜了,记得送一送方文和周晴。

    消息刚刚发出去,迎头就撞上了一个年轻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宋漫还没看清楚脸,就已经诚恳的低头道歉了。

    “你是宋漫吗?”眼前的人轻声的问道。

    “嗯?你认识我?”宋漫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穿着藏青色的外套,穿着白色的毛衣,带着冬日冷冽寒凉的气息。

    这种感觉让宋漫似曾相识。

    他静静的看着宋漫,轻轻的笑了笑,嘴角是一个淡淡的酒窝,露出一半的牙齿。

    他虽身带冷冽,可是不似张澄军人般的刚毅与坚韧,而是带着似有似无的温暖与清风。

    宋漫想了许久,到底也还没有记起他到底是谁。

    “我们见过面?”宋漫蹙起眉头,似乎是在认真回忆着。

    他又笑了笑,露出淡淡的酒窝。

    “我们已经十六年没有见过了,你当然不记得我”他双手插在兜里,比宋漫高出了一个头,此刻正低着头,看着宋漫。

    宋漫还在想,十六年前他们见过面吗?

    “漫漫你好,我是周宸”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宸已经张开了双手,上前一步,轻轻的拥抱了宋漫,很快就松开了。

    他身上带着似有似无的蔚蓝香水味儿。

    宋漫一时间有些恍惚,看着周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没想起来吗?”周宸再问。

    宋漫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十六年了,你还记得我,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当年周宸和宋漫还是在上小学,周宸打小就聪明,虽然比宋漫小了一岁,但是和宋漫却是读了同一个年级,只是不在同一个班。

    两个人早上一起上学,晚上一起放学回家。因为是跨级,周宸要比同年级的孩子长得瘦小多了,性格有些内向,被欺负孤立也是常有的事,好在那时候因为有宋漫在,周宸却丝毫都不感到孤独。

    “去哪儿?我送你吧”周宸问道。

    宋漫摇了摇头,“工作上出了点小问题,我开车过来了。”

    宋漫说着,指了指手旁的白车,看了眼时间,竟然都快八点了。

    “你快进去吧,外面挺冷的”十几年不见周宸了,如今再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宋漫从小就不是个会说话的人,面对着眼前的周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啊,那路上小心!”周宸轻点着头,侧身让了一步,让宋漫过去。

    周宸站在连廊里,直到是看到宋漫的车开出了小桥湾才转身走了进去。

    大年初一,大伙儿不是在家里打麻将就是一家人看着春晚唠嗑,要不就是走门串亲戚。

    小城的路并不宽广,修得最好的一条路,也不过只能容纳六辆车同排并行罢了,街边的路灯时有时无,街上的行人少了不少。

    一路上,宋漫开着车,直奔回家。

    只是,时不时感觉身后似乎有一辆车一直隔着十米远的距离跟着,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好在宋漫是最后一个通过红绿灯的,身后的车辆都被红灯拦住了,向前再开了五百米远的距离,转个弯就到家了。

    宋漫停好车,回到家时,宋之成已经在书房里练字,宋漫回到自己的房间,开了灯关上门,坐在桌边打开了电脑。

    桌子正对着房间里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可见的瞧见院子里那棵常年碧绿的大樟树。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停在树下,车子还未熄火,驾驶座上正坐着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看不清楚脸。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已经停在了树下。

    车内光线很暗,没有开灯,似乎并没有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谁,好不容易降了半边车窗,只见着他抽出了一根烟,轻咬在嘴里,一只手翻出了打火机。

    “嚓”得一声,火焰四起,猩红的火光,在黑暗里清晰可见。

    他的脸一直隐秘于黑暗里,看不清楚。透过半明半昧的火光,瞧见着他手背上几处痊愈不久的刀伤。

    电话铃声响了又响,直到是响了第三声,才把他的思绪从那温暖的灯光里拉回。

    “二哥,你在哪呢?昨儿晚上还没玩尽兴,你就走了,今儿早上听说你人就不在帝都了,今儿晚上不来吗?”电话里头,年轻而跳跃的男声响着。

    “没兴趣,不去”男人轻吐了一口烟,回答得格外干脆。

    不等电话里头的人说完,男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一根烟才只抽了半根,另一通电话又打了进来。

    “看见了?”

    “看见了!”

    “你自己说说看,这是第几回了?”

    男人沉默不出声。

    “她好像有男朋友了”却又突然轻声的开口。

    “当初是你要分的手,现在后悔了?”

    男人摸了摸鼻子,轻声的笑了笑,“有点儿。”

    “既然这么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现在这副样子”男人静静的说着,犹豫不决,“还是算了吧。”

    “回来吧,伤还没好全就出院,你忘记我们是怎么从鬼门关把你救回来的?真不要命了?”

    男人眷恋不舍的看着那抹温暖的光芒,一时间有些出神,满是不舍。

    “明天要回外公家,你确定不回来?他很想你”

    男人没有说话,依旧沉默。

    “分手是你提的,总归是要向前看”

    男人抽完手里的烟,扔下了烟头,重新关上了车窗。

    他静默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挂了电话,一脚踩了油门。

    屋里,宋漫已经把最后一份文件发给了小李,疲倦的站起身来,揉了揉脖子和腰,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大樟树。

    只见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疾速的驶出大院,飞驰旋转的车轮很快将地上的落叶卷起,车后是纷飞飘舞着的枯叶,有些发黄发旧的老墙壁上倒映着车子的尾灯,只是很快它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宋漫也有些纳闷了,正月初一的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辆车的主人如此火急火燎的一脚踩了油门。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很快的,重新又拉上了窗帘。

    张澄一落地,就被直接送往了医院,等他醒来时,已经是大半个月后了。

    这里是vip病房,冬日里的暖阳,正明晃晃的照在宽阔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温暖宜人。

    “也不是不让你去见,怎么就这么着急?”

    开口说话的人,脸上神情,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张澄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干涩的喉咙,让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挣扎了许久,才说出几个字。

    “让大姐你担心了”

    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平淡,好似高原上冰封已久的千年冰川,看不出任何喜色。

    自从那天,张倾和叶延、彭啸带着人,把他印度人手里救出来以后,便一直如此。

    他从小就不爱笑,如今,脸上的表情就更像是一张白纸了。

    张倾看着他由于重病已经瘦得不能再瘦的侧脸,她不是悲秋感伤之人,却也不免叹了口气。

    “见到人了?”

    张澄轻轻点了点头,他侧过脸看向窗外。

    “没说上话?”

    张澄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见,是他不敢去见。

    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在藏区他无法护她平平安安,更何况如今腿又变成了这副模样。

    “宋漫不是那种人”

    张倾是从小看着张澄长大的,张澄一个动作一个神情,她都能知道自己的弟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张澄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窗外。

    张倾还有事,也不再久坐。

    “你先好好休息,我空了再来看你”

    张倾出了门,顺手将门关上。

    陈平就等在门外,见到张倾时,脸色有些难看。

    “大小姐”他微低着头,不敢抬头,“是我没跟紧澄澄。”

    张倾擦着及踝的棕色羊皮高跟鞋,从陈平的手里取过骆驼毛茸手套戴上。

    “他啊,如今长本事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小男孩了,你们跟丢了也是正常”

    张倾话音刚刚落下,陈礼刚查完房,跟身后的几个实习生交代了几句,便张开了手,朝着张倾快步走了过来。

    刚刚走近,便一把抱住了张倾。

    “大姐,我可想死你了”

    他脸上带着明朗的笑意,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也对,在医院待久了,总归是要被酒精给浸入味的。

    张倾伸手拍了拍陈礼的后脑勺,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再抱下去,明天就要上新闻了。”

    陈礼这才勉强的收回了手,吐了吐舌头:“他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礼少爷”陈平跟在张倾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姐弟俩。

    “陈平哥”陈礼笑着打了声招呼。

    陈礼是张倾亲舅舅家的孩子,最近刚从哈佛医学院读博回国,如今在总医院工作。

    张澄的病况都是由他全权负责。

    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给张家人看病的,更何况还是张澄。

    “澄澄他的腿,可有更好的办法?”张倾想了想,陈礼是自己家的人,有些话,她只跟他说,也只信他。

    “有”陈礼停下来,转身,认真的看着张倾。

    张倾面上难得露出一抹喜色:“什么办法?”

    “但是他不会愿意的”陈礼这句话,无疑又是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你是说出国?”

    陈礼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凝重。

    张倾跟陈礼分开后,便直接在医院地下室上了车。

    这几天还有不少记者在这里蹲点,不过好在她从来都是财大气粗的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情。

    吩咐人送了几个红包, 便都散了。

    直到是上了高速,她才拉开帘子,外头的阳光有些烈,直射在车里,让她有些发晕想吐。

    坐在副驾驶的陈平拿出一盒薄荷糖,侧头递到了张倾的手上。

    她摁着太阳穴,微张开眼睛,才看到盒子上的字。

    “去完香港了?”

    “您让我调查牧珩远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陈平微颔首,毕恭毕敬的说道。

    张倾拿了一颗,含在嘴里,清新的薄荷味道从舌尖散发到口腔,让人稍微好受一些。

    “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是不是提到过宋漫还有一个妹妹?”她看着窗外问道。

    “宋萱,现在在研发部实习”

    早在宋萱进入封远之前,陈平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过张倾。

    只是那时候她事多,听过了,也没太在意。

    “今年过年也没回家?”

    “嗯,如今工作不好找,她们年轻人之间竞争挺激烈的”

    “宋萱工作能力如何?”

    “挺出众的”

    张倾听到这里,不免提了起兴趣。

    若说什么样的高材生,她在封远没见过?

    国内的就有清北,国外的更多。

    封远是个从来不会养闲人的公司,陈平知道她的脾气,若是寻常普通人,到也不会让他开口如此评价。

    “有时间,带她来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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