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祭品
第二百二十七章祭品(修正剧情)
九天雷池中,雷功傲立神坛,目运华巅,墨蓝色长袍摆动,显得那么的苍远世间。
其身旁,便是风尘有驾侧伴,原本一身抖抖展展的魔气,此刻已然灰蒙了大半,仅剩下两成左右的漆炎,尚在突突乱颤。
而那栖身浓烈的魔怨之暗,更藏有凶名为首的上古魔族九幽为患。
“呵呵!小子,你倒是够狂!!”九幽冥帝隐身在魔怨中,探出神念听说雷功要与他强行逼问,不由得冷笑连连。
他堂堂的上古魔族,远古遗脉后裔,几时被人这般小瞧,莫说是现在的玄门之修,就是当初那几个仙修为证的眼中小人,为了用恶阵坑害自己,也不知使了多少的卑鄙手段,才勉强能将他有所封镇。
可那也只是无奈囚困,对于想斩杀自己,却是千难万难,只能含恨。
如今这眼前的小辈,竟想靠几分微末道行,就企图与自己为难,在他九幽一看,却是有些太过狂妄。
“你九幽当初自然是魔古万千,可那也只是当初而已,无数年的封镇诛魔,你堂堂冥帝又剩下几成实力?”
“别说你现在没了肉身,只剩残破的元神,就是三年前你破禁而出,不一样被我风老弟挑碎了本体肉身?”
“那时能侥幸逃脱,只怕也借了我风老弟救子心切之利,才躲在这孩子体内藏身为患,若我所料不差,恐怕你这逃出的元神,也只是残破不全的一部分吧?”
雷功这一连三问,怼的九幽好半天都未搭半句,也不知是他哑口无言,还是在暗中有所谋乱。
总之魔怨中的九幽,此刻就是默不作声,连探出的神念也已经完全收敛,看那意思,好像任凭你如何之说,他也是毫不为
动。
九幽不动,雷功和风尘都以为事实如此,他已是穷途末路,便想着如何才能令其开口,也好问出当年之事。
毕竟当年曲折,其中藏有不少的疑惑,更牵扯到大仇得报,或是找谁去报。
念及如此,雷功威逼利诱再度出言:“不说话可是拖不过去,这孩子最后一记炼体神雷,乃是八道合一,这样的威力你待如何?”
“若再不出言,只好令神雷有下,反之,如能将当年说清,那今日就叫你暂脱由身,至于这孩子的大仇,将来再找你报。”说着话,雷功心想此事到底是风尘的生死大仇,不好独作主断,而且风尘不点头,恐九幽也是不会为信。
转回念便与风尘再打商议:“小风子,若他说出当年之事,今天雷伯伯就替你做主,大仇的事,将来雷伯伯与你一同去报。”
风尘自明白雷功的用意,不过他往历血仇在目,此刻仇敌在前,若说真要放走,心中实在不甘。
可为了当年的真相,眼下又只能如此,故犹豫了一下,才把话茬接上:“如真能得出当年的经过,那今日之事,就但凭雷伯伯做主,只是”
说到这,风尘还是有些不甘的顿了一顿,待权衡片刻,又狠了狠心神,方才继续说道:“只是这恶贼害我全家,今天就是饶了他也不能太过便宜,否则宁可不问他当年真相,也要把他诛灭在此。”
此言一出,雷功心中一叹,这孩子小小年纪背负深重,确实有些难为他了,不过他这话倒是歪打正着,不仅能让九幽放松警惕,又能以图他削减其力,不出意外,还可能知道所心之事,也算是一举三得。
“理该如此,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吧,你雷伯伯能听到,他九幽也能听到。”雷功说完,有些心中不忍的看了看风尘。
风尘则语
带暗恨:“只要他说出当年的经过,再留下一半的元神叫雷伯伯以神雷诛灭,那小侄就答应放他。”
“好,且等雷伯伯准备一番再与他说道。”雷功点头一动,手中九天神雷决的引雷大印随之而起。
轰~轰隆~轰……
无数道围拢神坛的雷霆之力,伴着一阵轰隆隆震耳绝响,开始了彼此间融汇交聚,勾连捭阖,不到片刻光景,就已合络出八头由雷霆衍化的异兽。
这八头异兽,与神坛上各守一方的八荒雕像一般无二,分对之下,又纷纷与之相融为应。
得此相应,八座雕像瞬间犹如活过来一般,眼中暴起一阵摄人的神光,神光所过,给人一种天威浩烬的雷鸣之意。
最后这八荒大位上共计十六道雷鸣之光,尽携着一股泯灭万物之势,盯在了风尘已所剩不多的魔炎之上。
看那意思,但凡是其中有所异动,立时就会遭受这八头异兽同绝一击,尽管不知它威力如何,但雷功能在此刻施展,又是应对九幽之用,想来必定不凡。
“好了,装聋作哑也该适可而止,你堂堂的冥帝之尊,不会只有这点心思吧?”雷功准备完毕,对着魔怨中的九幽一语激言。
一旁的风尘也跟着把话说尽:“不错,要不是为了当年的经过,哪还跟你如此废话,早就把你打杀了事,再不说,也就不用说了。”
风尘话音刚落,一股冰冷的气息自魔怨中翻涌而出,转瞬间便将两人笼在当中,随之一道苍老的声音,正是九幽。
“小娃娃,求人办事该有求人的样子,好说好商,说不定本座看在你等下要填补于我,还能说道说道,可你眼下这般却是无用。”
两人说了半天,九幽终于是搭出一言,不过他话里话外,显然早就识破了两人威逼利诱,更是一副全然无恐
又胜券在握。
其实想想也不觉奇怪,他九幽冥帝乃是何人?那是大道之争以前统御血海魔族的无上之尊,抛开其他不说,那幽冥血海里万千的邪魔恶首,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力压。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寒门祖师幽月大帝,还只是九幽身边一个毫不起眼的喽啰而已,待到大道之争以后,寒门才渐渐成为了一方独霸的不世之雄。
由此可见,这九幽冥帝当初该是何等样的心智高绝,又魔压万古,这样的人物,即便如今已十不存一,怕也不是就好相与。
“哼!虚张声势!”雷功袖袍一抖,伴着一声含带天威的冷哼,瞬间就把神坛上九幽带起的冰冷尽数扫去。
只道他九幽当初如何如之何,我雷功却只叹生不逢时,屈在这法末之下,若换作九幽之年,也不见得比他就差什么,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个残元败命,何足尔尔。
想到这,雷功单手一翻挂带雷霆,携着几分霹雳堂主的傲然,探向了风尘一身已仅剩不多的魔炎当中。
与此同时,魔怨中的九幽亦是神念涌起,道出一声云淡风轻的不屑之言。
“是不是虚张声势,小辈你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啪
九幽话音待落,雷功已探掌而入,噼啪作响的雷霆,浩然为引的天威,奔着九幽藏身的魔怨便欲虐起肆动。
可下一瞬,雷功还是生生的止住了前行,他终究没敢拿风尘的性命去赌,不确定九幽有没有底牌,也就不得不顾忌风尘的安危。
说到底,九幽毕竟是九幽,他雷功心中再有什么,真到了实际还是得保风尘无恙,这才是首要之重。
“呵呵,不敢就躲到一边,且看本座是如何夺走这娃娃的元神!!”
呼唰啦啦哗
九幽一声讥笑,跟着就大起寒劲,刺骨的冰冷自魔怨中无尽而出,千涌的杀意如钢刀般剐进神坛。
呃~
这血戮一动,雷功倒是无妨,任他杀意在盛,也影响不到分毫,可一旁的风尘就有些捉襟见肘。
没办法,他本就被劳心咒浊引,在神坛上未见入魔乃是雷功的手段凝滞,如今搅乱之力再被九幽的杀机牵动,自然就有些心智不控。
不过风尘到底还是先天之灵,察觉不对立刻就以元神相抗,趁着还算清醒,又赶忙与雷功说道:“雷伯伯,只管动手,小侄……倒要看看他……还剩几斤几两!!”
“好说小风子,你雷伯伯心里有数。”
其实不用风尘发狠,雷功已是瞧出了端倪,这杀机所动,除了能引动劳心咒和影响心智,其他就再无用处。
至于说夺走风尘的元神,在雷功看来,纯属无稽之谈,既然如此,那九幽所欲便就只在拖延。
想通这点,雷功反撤单手,再衍雷霆,口中同起嘲意:“呵,我还道九幽帝君如何高绝,如今一看也不过尔尔。”
“你想拖得寒门到来却是打错如意,他寒门虽强也未必能在我雷鸣山救你脱走,更别说再图谋这孩子的元神。”雷功说着,手中浩然之力涌进风尘体内,将有些伺动的劳心咒再度凝滞,风尘亦随之回转。
“未必就未必吧,本座也指不上那些不成器的后辈,反正这娃娃的事眼见就成。”九幽看似被雷功识破,却还是一副老神在在,好像他真有什么手数即快要成。
雷功眉头一皱,本以为九幽是在拖延时机,可他这话却不像空穴来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神念一动探向了风尘。
风尘也是颇多不解,自己有何异常连他都不知,九幽凭什么就说有事将成,不过
探察一下倒也无妨,跟着便元神泛起自究体内。
“恩?”
“这是……刚刚的杀意带进来的?”
二人一里一外,左右一探,再上下一察,还真就在风尘体内发现了隐患,他对应木属性的肝器所在,不知何时竟藏进了一丝毫不起眼的邪魔怨念,这怨念就是魔气本源的那股怨念所出。
想来应该是刚刚被九幽牵动而出,再得劳心咒为辅,由搅乱之力暗中带入,最终藏进他府内七贤。
“还好发现的及时,否则内起祸乱还真不知会有什么其他变故。”风尘暗道侥幸。
可转头又觉得此事蹊跷,按说他九幽现在残元败命,有何异动应该暗中而行,为何要明张起罗,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提醒。
难道他如此自信,以为凭残败的元神,就能在雷伯伯面前明取强夺?还是他另有打算,只想借此来佯作迷惑?
不行,不管他目的何在,都不能再此下去,拖得久了对雷伯伯和霹雳堂都没好处,那许亦的寒门很可能已经窥在当侧,此刻没动,说不定是在等什么契机或者讯息为引,要是真出了事儿,那我该于心何安?
想到此,风尘对着正帮他驱魔的雷功定言说道:“雷伯伯,那真相小侄不想问了,他九幽说不说寒门也脱不了关系,等我将来修为到了杀去仙魔岛,真相自然就有,不差再多等几年,反之我要没能力报仇,那真相也是要来没用。”
“眼下就请雷伯伯叫叔伯们动手,继续那紫霄神雷,正好把九幽同魔怨给一起炼化,也算先报了一半血仇,至于我能不能玄修己道,就看等下的造化吧。”风尘说完,眼中恶狠之光一闪而过,显然在他心中报仇还是首要,所谓的己道,不过是为了有此能力。
雷功也明白久拖无益,只是有些觉得可惜,本想着问出些过
往,谁知这九幽铁了心胡搅蛮缠只为拖延,偏偏那怨念包藏着魔气本源,淬炼未成暂时还不能乱动,否则早把九幽揪出来另作拷问,岂会跟他如此废话。
“也好,那就先行炼体再说其他,雷伯伯就在神坛边等着你大功而成。”说话的功夫,雷功已将刚刚渗进的怨念尽数拔出,并以雷霆一捻泯灭殆尽。
随后又看了看四周,确保八荒位上十六道雷鸣之光绝无异常,这才翻回头再与风尘关照:“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一念不消,雷伯伯就能保你生身不死,记着,你还有大仇没报,还有小白羽等着你救。”
“小侄记下了。”风尘点头为应,抬手为敬,口中再言而定。
雷功点了点头,一摆袖袍划开了神坛外护佑的屏障,便要飘身而去,可九幽的声音却在此时再度响起。
“小娃娃够绝,不过你不想知道当时是什么人里应外合助我破开了封印?”
这话一出,风尘和雷功更加确信他已是穷途末路,刚刚绝对是在故意拖延,等待着寒门强援。
“呵呵,你也知道怕了?不过没用了,刚才不说也就不用说了。”风尘语带嘲言,讽意犹现,决绝吟往更胜之前。
他也不是不想知道当年真相,只是九幽刚才一直不说,现在又突然变卦,虽然极有可能是为了自保,但谁知他又在耍什么心思,与其要跟他浪费口舌,还不如将他直接诛灭,报仇的同时也免去了夜长梦多,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
“小娃娃年纪不大,这份果决倒是不小,不过本座要说有办法救醒那昏睡的女娃,你可还是这般?”九幽见风尘不允跟着又抛一言,这一次就连雷功也是为之一动。
“小风子,不用顾忌,且听听他所说如何,其他事自有雷伯伯在此,出不了乱子。”雷功知道风尘是担心祸起久长,才
甘愿不闻当年之事,可九幽这话关系到白羽之难,管他是真是假,先听听也是无妨。
但风尘却还是一副态度坚决,不愿搭理:“雷伯伯,算了吧,我怕听了之后下不去狠心杀他,毕竟关系到小羽,就算是假我也宁信是真,况且因此再拖出变故,小侄实在是心中难安。”
“唉,罢了,那就依你所言。”风尘如此,雷功也就不再坚持,轻轻一叹,欲起再玄之动。
可这一趟他还是没能走成,一声意外之言打断了雷功飘然之意。
“雷堂主,再有神雷落下,这风家的小子可就没命了……”
这一声,裹在一道神念中徐徐而来。
听其言,似远犹近,如急恰缓,也如千朵音莲绽落,有现神坛。
“恩?”
“哼!!”
风尘闻之一愣,九幽听则一哼,雷功却已询开一问:“怎么说?”
这一问,道出了雷功与那人定不陌生,且对其出言提醒也未感多异,显然这说话之人,雷功早就知晓。
可一旁的风尘却有些不明所以,免不得心中暗惑。
这人是谁?
他说我神雷下有死无生,究竟何意?
难道他比雷伯伯还要了解雷池?
还是他这话另有所指
“欸雷堂主关心则乱,沉下心,也就不用我说。”正想着,那神念再次传来,似乎就在这雷池中言言络出。
雷功眉头皱起,眼现琢光,袖袍摆动下略显思虑之情,转看风尘时渐带疑现之意。
风尘也是愈发不解,但见雷功眼中满是思绪,也就并未打扰,只在一旁静相而候。
稍时片刻,待雷功已有些了然之色,风尘这才问起:“雷伯伯,这位是
?”
“阎君庄陌。”雷功一语道出其人。
原来那人竟是雷池中关押百年的阎君庄陌,只是他先前与雷功不说实情,现在又出言提醒,却不知是真是假,又所为何故。
但这事风尘自是不知,他只道雷功说过这阎君乃是邪道中人,既如此,岂会有好心相帮,肯定是有所图谋,或者有何算定。
心里想着,口中也就说了出来:“雷伯伯,他的话咱们能信几分?”
“那得看他能说几分。”雷功眼神一动,再搭一言。
尔后也不等风尘再问,转头又对庄陌说道:“你是说九幽他在假装拖延,故意示弱,就是想引小风子偏行炼体?”
“正是。”另一头庄陌笃定回应。
“何以见得?”雷功再问。
“因为他炼化了魔气本源,已被那怨念给困在其中脱身不得,而且”
“小子,你一身魔灵圣体,非要帮着外人不成?”庄陌话到一半,就被九幽冷言打断。
这九幽不愧是上古魔族冥帝之尊,仅仅几句残言就能看出庄陌的深浅,果真厉害。
不过他这话已是不打自招,原本庄陌所言,雷功与风尘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却是信了大半。
若他所言非虚,那今日之事恐怕就是许亦跟九幽之间,一出不谋而合的脱壳之戏。
这戏码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最重要的就是以风尘的绝脉玄修为引,这才能让雷功明知有诈也甘愿中计。
雷功一但着相,那一切就都好办,只要他让风尘在雷池中淬体炼元,等功成之际,就是九幽脱困之时。
到时内有九幽借风尘之体突起祸乱,外则再有寒门强手力盖为援,那脱身雷鸣山可说是易如反掌。
只是这般猜想皆根据庄陌之言有
所推断,真相是否如此,尚还不得而知。
最少他刚才就有什么想说之话被九幽打断,那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晦,却是不明。
不过有一点倒可确定,就是风尘的一身魔气,此刻应该是要不得了,先不管他庄陌能话到几分,单单是九幽为患,就显得异常棘手。
如果他未将魔气的本源炼化,就是再藏十个九幽,雷功也有把握一同诛灭,又不伤风尘分毫,可眼下却是不行,得知九幽已将其本源炼化,就不得不深重而为。
若再行炼体,那怨念固然能除,可九幽也会同时脱困,更会在顷刻间熔炼魔气,化为己能。
到时他再遁入到风尘体内祸起而行,就是雷功也无法保证在不伤风尘的情况下灭杀九幽,这一点无法做到,也就不能冒险。
想通这些,雷功觉得眼下唯有将魔气拔出,才能保风尘无恙,更能将九幽诛灭。
可那样一来,魔气的本源也会随着九幽被灭,而消散虚无,没了魔气,又没有替代之物,风尘也就没有可供的威能而行淬炼之道。
如此,可该如何是好?
雷功想了半天,始终有些不太甘心,毕竟这机会绝无仅有,又关系到风尘能否玄修,故犹豫了一阵,他还是选择再问庄陌:“你是如何得知?眼下又为何帮忙?”
雷功的意思,是想看看庄陌的话能信几分,另外也想多些了解,好作全面的考量。
可另一头庄陌却是迟迟不见回应,过了好一阵,就在雷功以为他终究还是心系魔道不愿再说之时,一声长叹姗姗而来。
“唉雷堂主可还记得当初正是这孩子的母亲舍命救下的阿离?偏就这点,你还有何不信?”
“至于我如何得知,乃我魔道隐秘,恕庄某不能多言,总之今天能救下这风家的孩子,便算
替阿离还了当初的人情。”庄陌一念飘荡再无言语。
小小的神坛上,似有几许惆然掩过,也像几分恨意涌落,却最终只见一抹叹然回首,凄凄喃喃。
“唉嗐”
雷功摇摇头一声长叹,转回身再看风尘,则又是满眼的无奈,满心的自责。
看来今天是要跟小风子食言了。
若是旁的缘故,就算再有凶险,我雷功也会一力扛之,可这般情形却万不能为,可叹这大好机会偏偏就失之交臂。
唉,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雷功想了又想,叹了又叹,最后无奈的说道:“小风子,这炼体的事,恐怕”
“雷伯伯,小侄明白您担忧所在,可我偏想再赌上一赌,我就不信他天道苍苍,当真要绝我一切!!”风尘眼中发狠,口中现恶,一脸的倔强之态,打断了雷功之言。
刚刚他听的虽有些一知半解,但也多少明白了关键,也知道雷功的担心和此间的凶险,可他又同时觉得机会难求,绝不可失。
纵然以后有可能会找到替代那魔气之物,可谁又能保证它会在何时?而且能不能找到也在两说,与其苦等痴盼,还不如搏上一搏,说不定福缘有顾,真就能天公有成。
“傻孩子,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他九幽到底是九幽,再怎么残败也不是现在的你所能应对,我虽能将他灭杀,却无法保证会不会因此而伤你性命,还是算了吧,雷伯伯再给你想别的法子。”其实雷功比谁都希望他能炼体成功,但考虑到其中凶险,也只能是一番无奈的语重心长。
可风尘却是铁了心要行此道,不仅因为机会难得,更因他是风万霖的儿子,风家的血脉容不得见硬就回。
倔强中,风尘再持己见:“雷伯伯,
他九幽是厉害,可小侄还有我父亲的神兵相护,未必就有生死大险,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殒身在此,也好过碌碌无为,有恨难言。”
“唉。”风尘话音待落,残言在耳,雷功不免又是一叹。
这孩子怎么不像他母亲更多一点,偏偏就跟风老弟一样的犟种,之前九幽未现,他还说要拔出魔气的话,现在却一犟到底,非要炼体。
这可唉
“雷伯伯,小侄心意已决,您就成全了吧。”风尘见雷功犹豫难定,便再次出言,有表决绝之态。
雷功考虑半天,终是眼神一定,口断一言:“也罢,那就赌他一赌,不过有言在先,真到了命危之时,我还是会强行打断,到时切记要听我号令,莫要逞强行事。”
“小侄明白。”风尘得雷功应允,眼中倔强之色又挂出了几分期待之意,略显单薄的身躯,自魔炎中微微一震,好像也挺拔了几分。
而雪夜飞鹰枪所化的屏障,似感受到风尘那绝往无前之心,竟有些欢喜般的一声金喝。
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