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守候
第二百二十章守候(修正剧情)
咚
一声轻响,如水滴入池。
风尘一袭黑衫烈烈鼓荡,其面部神情两眼紧闭,嘴角微微的上翘,似乎他心中此刻正有许多的清明,将要渐渐浮现。
不多时,又是一阵水流般的声音动荡开来,自他周身而起,随他神念涌落,再由经他神念过走亦往复折回,又好似在真阳图内里回响起不少的涟漪。
这是他方才借父亲提醒,又感悟过后第一次动衍神念,其念中所动,他一身元神本相也彷如罩上了一层水流般的光幕。
那光幕犹自滢晃,泛着淡淡的微光,也泛着层层的波纹,虽不知如何而成,却叫他神念涌出竟有如实质,更叫他神念所渡亦好似能签改真阳图的道则。
使之衍运而起,又反化真阳,并随着他神念来回往复,而在这真阳图内里渐渐凝蕴着万般的景象。
“这小娃娃好叫人羡慕,未成器灵仅凭血印的勾连就能念动道则,看来他对小辈的道心已有了些自己的感悟。”金乌眼瞧着风尘赞赏说道。
随后他神念往出,又把这真阳图内里扫探一遍,在感受到风尘借道则之力御动了先前他同风万霖一起修补好的大阵,眼中赞赏之色不觉得又盛了几分。
风万霖在旁紧接搭话:“前辈夸的倒急,然小儿先天之灵偏逢绝脉,如此桎梏可不好打破,别看风某话说的挺满,可直到眼下也毫无头绪。”
说着,他也同金乌一般抬眼四望,看起了真阳图内里被风尘借道则之力,又借阵法之能,正渐渐衍化的诸般景象。
循着他的目光,这真阳图内里先前的混沌已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则是如最初一般有苍有地的玄衍之象。
其象中天有星
河地有水泽,水泽旁亦起高山也多郁林,且林间似有鸟兽,又山中再掩功名,那功名欲把道心敛藏,却又叫风尘以神念化道。
待起道成,便又作源源之力,不断的补善山中之影,端的是玄中亦在走,天工不过首,岂止美景一副。
“欸小辈不用犯愁,令郎有元神之躯为证,只要找对了方法,此事也好寻破解。”金乌打看完四周,又看了看风尘,似乎有些想法,便对风万霖说道。
风万霖一听,他话中似有笃定,想到他金乌上古悠长,兴许知道些破解的路数,跟着开口问道:“前辈这话,可是有什么绝脉能修的法门?”
金乌摇了摇头,道:“你玄门之法本皇哪知,不过要说破解,倒也有些眉目,只是不知能不能成。”
“哦?还请前辈细说。”风万霖说着眼中一动,心道能不能成总得听上一听,再试上一试。
“好。”金乌本就要说,此刻更是不藏,自一言应过便随之说道:“令郎已是元神之躯,那身魂一体如要再动恐凶险颇重,故为今只能修缮体魄,却不敢再行筑经续脉,既如此,他无望玄门,不如试一试圣灵之道。”
“圣灵之道?”风万霖有些诧异,他身为人族,虽不明圣灵之法,却也知道些神兽仙妖的一脉相承,故乍听此言难免有些疑虑。
金乌看出他疑惑,也看出他担忧,继续解释:“不错,我圣灵一途大多为远古遗脉,其本身虽是血脉相传,没什么明确的修行之法,但有一样却可作参考,便是那修身养元的法门。”
说到这,金乌眼中流光一闪,又转头看了看风尘,也不知要作何想法,不过他只是顿了一顿,倒也不卖关子:“所谓修身养元,是以我圣灵间独特的汲取之法,不断的引纳天地灵气,使之化为精炁,也化为元炁,并用两者凝炼自身以达
固体培元,这其中的道理,相信本皇不用多说。”
金乌说完,也不等风万霖作答,又一次看向了风尘,其眼中流露,竟是隐隐中带着一分赤热,也带着一丝期翼。
风万霖何许人也,那金乌一说他立时就知,这是要叫风尘参悟其修身养元之法衍生己道。
待己道一成,抛开旁的不提,其中必有那固体培元之能可不断地凝炼自身,使之体魄泰然,再加上元神之躯一荣俱荣,说不定最终就能以此证道。
而这道,又大半应在一体之身,当是以力证之,那以力证道,便就是万古玄门中人人渴求的至高荣耀。
这份荣耀,除了当初开创玄门的苍穹大帝,也就只有后来的白帝、青帝等上古大能方有达成,而今这机缘摆到近前,风万霖身为人父怎能不喜。
然心中有望,他也多少担忧,此法看着可行,却在悠悠玄门中无一先例,这并非无人想到,也并非无人尝试,可偏偏就无人能成,那就不得不考虑凶险如何。
再者,与此类似的修行之法玄门中早已有之,且所修之间也不乏名山大派,更不少功高参绝,但那些精钻体魄的修真派别虽实力强悍,却从未听说其道统间能有一人以此证道,尽管这无法说明此道不行,可也能间接的说明它未必能行。
另外就风万霖一身大风决之妙,走的也是相近之路,而且他生前已是玄门之巅,按说应该能察觉到天机所在,可他直到最终身陨也没有半分感应,这也不得不让他多做考量。
想我风万霖一生缥缈无缘,很可能就是功法所致,再有那玄甲一门,他数千年所承名传高绝,却无一人能就苍巅,说不定也是走错了路途。
这两相一较,也就不好让尘儿以身试道。
可反过来一想,尘儿的情况又跟常人不同,他元神之躯说
不定不可妄度,再加上我当初身陷苦窑参悟半月,虽不甚明了却也不会出错,相信那幽月大帝也不会给后人留下歧途,既如此,这金乌所言倒也值得考虑。
想到这,一生果决的风万霖竟开始犹豫起来,自眉头紧皱,一时也不知如何决断。
金乌眼瞧着风尘犹自一旁,其站立多时也不见风万霖有何回应,明白他牵系爱子有些举棋不定,毕竟牵扯到前路玄修,他为人父者有些顾虑实属正常。
想了想,他又转头再起一言:“小辈的顾虑本皇明白,令郎绝脉之体前路仅有一次,这点确实不好走错,不过本皇倒有一判,你可听之再断。”
“前辈请说。”风万霖回道。
金乌点头继续:“好,本皇要说的乃是令郎的命途,他先天之灵自有大泽在身,这份气运虽不能作保他绝无意外,但也无需过多担忧,只一切随心,便可由天而定。”
风万霖听罢眼中一决,他本就不是犹豫之人,此番不定乃是关心乱起,故金乌一语,他也就当下立断:“前辈这么说,那就让小儿自己来定。”
“该是如此,不过眼下还是修补重要,等他海内一成,本皇再问他愿不愿意。”
“有劳前辈,这份情谊风某记下,等下叫小儿将来报偿必尽全力。”
“好说,好说”
吾心为界。
短短的四个字,简单,纯粹,却难以体会。
风尘在心中不住的自问,这四个字究竟蕴藏着怎样的意境。
方才我动辄神念,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放空了一切,仿佛周遭的所有,甚至连我父亲和金乌前辈都不复存在。
那一瞬间光幕轮出,罩在我身上就好像这天地万物都能为我掌控,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或许就是父亲所说
的无疆之意。
至于这光幕应该是父亲的道心所化,可能是他提醒时怕我不好参悟,这才把道心的意境藏蕴在话中,好让我能在紧要关头借其参透。
只是那感觉稍纵即逝,不等我细细体会就随着念动道则而消于无形,虽然光幕还在,但那点灵光却不好抓住,这可有些
不行,我得再好好的感悟一下,不能辜负了父亲的厚望。
风尘心中如是,随后沉心动念又一次深陷到方才的意境当中,去体会他父亲的道心所在。
同时又怕耽误太长,想到自己万一不成,索性就暂时放弃,直接动灵源之火炼身化器,尽管这有些凶险,可一但挺过就能尽快的修补识海,也好跟他父亲多呆一阵。
于是又留出来一丝神念,继续御动着真阳图的道则,再借其推动,利用他父亲和金乌之前修补的大阵,加速吸扯着天地间的阴炁,以及万象诸般的衍化。
这是
一念刚沉,风尘就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似乎是一道天光,不知从何而起,却偏偏映照在心头,那光芒异常的明亮,也异常的温暖,仿佛能照亮一切,也能融化一切。
风尘稍有不解,随后又心中暗喜,这哪是天光,这分明就是刚才那道一闪而过的灵光,此刻乍现心头,当是我父亲所说就要悟出。
暗中一语,风尘赶忙将大半的心神敛起,循着灵光而走,再奔指引而行,其心中一瞬便已了无杂念。
父亲说吾心为界,方得无疆,这无疆我明白,那为界我也明白,可唯独这心之一字,我却参悟不透。
要说它是父亲毕生的修持,也对,也不对,父亲一生以大风决为耀,立之根本,方得绝颠。
可父亲他生前功高震宇,就只是靠了大风决吗?
当然不是!!
记得外公曾评价过父亲,说他一生为傲,纵使没有大风决,哪怕只是修行了玄门中最普通的功法,他也一样能达旁人所不及,亦最终冠鼎玄门。
这其中靠的,除了那颗往道不渝的决绝之心,就是那份敢与天下争,又敢苍为敌的不世之卓。
这份卓然,才是父亲真正的道心,也是他能自法末之年,独创出三绝一体的神壶大道,并以此撬开一缕玄奥的立之根本。
只是他机缘不到,或是苍路有碍,才没能感应天机,后又因大劫乱起,最终无缘天机。
如此,父亲的一生最为倚仗,并非是什么逆天的功法,也不是那些外物神兵,其根本,正是那颗独往苍玄的道心。
这道心,自比天高,自比道坚,虽不是什么明确的手段,可它冥冥中衍生的意境,却能让父亲有夺天化再推八方,这才是父亲想要传授。
想到这,风尘几乎抓到了那抹灵光,更在心念中随着灵光指引,来到了一处三分岔口。
眼下我有三路可走,就是不知哪条可行,或是哪条更好。
其一,仿父亲之路,承他道心为准,化己身为炁,当天地为鼎,以大风决之妙,将那三分血脉和同道则的灵心一齐化成海内神壶,之后当它为灵作神壶一器,再炼化真阳图将器灵反化成元神,这海内一玄便有一鼎神壶可问苍天。
其二,同以道心为承,却用雷伯伯所教,起苍远之浩,落九天之妙,行九天神雷决之功,淬血炼心化不灭之灵,最终海内一成,同样有一紫霄化炁,可问周天的元神玄座神府。
其三,守心问道,化出我风尘自己的道心,将其熔在血脉灌入灵心,使之纳其为本,臻其与垠,再夺心之大界,亦享道者无疆,如此,当有真我座玄,将来也能凭此问天。
这
三条,我该往哪走?
风尘再又一问,他始终有些抉择不定,要说这三条,其实哪一条都有可能走成,区别就是哪条路更加适合。
那第一条,走他父亲的老路,既简单又省力,也耗时最短,于眼下来讲能跟他父亲呆的最久,且将来要再玄修有成,就有望达到他父亲的高度,甚至有可能将其超越。
而第二条,以他父亲的道心衍行雷功之道,也是同样耗时不长,亦将来有望雷鸣,只是这两条看着都好,却总叫风尘心有顾虑,也多有不甘。
不可,父亲的道心终究还是父亲所化,再怎么父子相承,它也不是为我所证,也就未必对我适合。
况且父亲出言提醒,又衍化意境供我参悟,也绝不是让我就此相承,他的苦心必定是要我以此为鉴,最终证化出自己的道心。
既是这样,那前两条就决不能走,否则不仅白白耗去了父亲的好意,且一步踏错,恐将来也再难寸进。
再者,神兵可以传,道法可以修,唯独这道心,需得循之本意,洞之本明,这才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苍路,并以此往证无疆。
打定主意,风尘心头一动,随之那三分岔口也一消去二,就只剩一条不归路明在眼前。
他又心中抬眼,借着那灵光一照,这条路坑坑洼洼,崎岖坎坷,真可谓一路难平,难平一路。
呵,想我风尘年岁不大,可这十余载竟也算灾横不断,而今绝脉之体应那血仇在身,又有心殇待盼,你纵是再难走又之如何?
滔然一问,心境中一点尘光悄然伴起,风尘好似了悟。
原来自己为心被困,所囚者还是对绝脉的执念,这执念令我心生恐惧,怕自己终究无修,报不了血仇,救不回小羽。
可再怎么忧患,那前路也得就走,恐惧无用,执念也无用
,它只会让我缚之枷锁,不敢面持本心。
唯有挣开束缚,了脱决然之意,才能在无我中搏回真我,之后循之本意,再洞之本明,方得心之真谛,亦证化出自己的道心。
想明了这些,风尘忽感到心境中豁然一亮,那抹灵光也被他搏然之意给拉扯的由远而来,再由近而化,最终凝结成一颗夺目的碧珠,晃悠悠,飘荡荡,落在了掌心当中。
嘭
猛一较力,风尘在心境中掌心一动,那颗灵光所化的碧珠随之而破。
紧接着雄光大起,无数的感悟迸之涌出,再相作纠缠只一瞬间就将他心境塞满,也将他吞食淹没
苍远虽高,却自有垠,吾心为界,方得无疆,父亲这道心真乃大气魄。
我纵是人子,虽承其傲也承其志,却难有这般的豪情,更少了那份壮哉。
不过守心问道立在本真,我要全然不变也非出自本心,不是本心又哪来的道心。
即如此,循得真我才能寻得真我,那我就抛诸一切只问本心,待本心得证则道心必成。
到时心中有道,不仅能化灵反虚使得元神座府,更能为将来的玄修有望加功添力。
只是,我心之所往又该了在何方?
扪心一问,风尘又有些茫然,他不知眼下该如何去判,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少年。
哪怕这少年身出名门,哪怕他自幼深受点拨,再哪怕他本是先天之灵,也依旧还在懵懂之年。
有些道理虽然浅显,却未必能够深切体会,如眼下就是这般,他纵使明白了立心所在,也还是不知心之真谛。
故他思来想去琢磨半天,就只悟出了一个道理,生则立心方有真意。
世间万物皆有其根本所在,他生染在天地也当有迹可循,
只是那迹象源起何处,又该往去哪方,他竟一时不辨。
到最后他实在没辙,只能在过往中找寻真谛,去看看他往历灼心能否会让他窥到本真……
“娘,我爹他伤重刚好,要不再等些日子吧,我怕到时候”
“傻孩子,你爹说没事那就没事,再说还有族人们帮衬”
“可尘儿总觉得心有不安,实在不行就把外公和师爷请来一位,也好防出变故”
“他们眼下都有要事,暂时来不了大漠,况且那神木珏只有在重阳之夜才能引动紫玄道机,这机会过去就得再等一年,到时你灵体将固也就更不好办”
“那雷伯伯”
“你雷伯伯正值关键不可打扰,不过你舅舅倒是已得音讯,说不定他能赶到及时”
“爹,我娘说舅舅这次要带着小羽回去,还要请您一道赶往落神峰”
“不错,等你经脉一成,小羽就得回云凰岭中专心感悟,为父也得帮你舅舅去给她找寻破解,如能寻回机缘助她觉醒血脉,那你们将来”
“到时候把尘儿也带上吧,总不能什么事都”
“你有旁的去处,为父给你找了位师父,你拜师之后且专心修道,小羽的事有为父跟着张罗”
“拜师?尘儿有您跟我娘的教授,还用去找旁人修道?”
“我跟你娘自然传道无碍,且授之功法也适合你修,只是为父对先天之灵所知不足,需得找一位懂得深妙的师父教你”
“先天之灵真有您的那般玄奥?为何尘儿只感觉它跟旁人所修的元神也差不太多”
“那是你现
在丝毫无修且道心不成,等将来你道法高玄自然就能看出天机,要知道先天之灵自玄门开创也没几人”
“道心”
“孩子,你这般偷着试验早晚出事,等外公找来了帮衬再研不迟”
“外公说的帮衬可是位逍遥方外的世外高人?”
“哦?你也知道此人?”
“那倒不知,只是大劫前我爹说要给尘儿找一位懂得先天之灵的师父带我修道,想来外公说有人懂得心血之法,说不定就是同一人”
“这么说确是一人,否则你爹不会叫你拜他为师,说起来此人教你也正当合适,他一生精研古妙玄门中无人能及”
“连您也这么说,尘儿倒真想见见,他要能教尘儿玄修己成,那小羽也就醒转有望”
“快了,三个月前外公已托人送去了消息,用不了多久他自会前来”
“雷伯伯,跟我说说当年的真相吧。”
“傻孩子,哪有什么真相,所谓诸般过往,也不过是这世间的熙熙攘攘”
“可舅舅说当年的事未必都是寒门所为,那世人皆知也只是说辞”
“是不是说辞又有什么关系,你能活下来,就不枉他们舍命相护”
“”
“风尘哥哥,小羽以后就不能陪你了,你要替小羽好好的活着,不要去报仇”
“不要太想着小羽”
“小羽”
“尘儿,娘走了……”
“以后的路一定要好
好活着,你还有很多的美好该去经历,莫要被仇恨负累,记着,我的尘儿能安平一生,才是为娘最希望的”
“爹,我娘她”
“尘儿莫哭,且待为父与他”
“爹,您跟我娘还有救吗?”
“这个恐怕不能做到,最起码为父是不知有何办法,或许那仙神一途可有解救”
“仙神一途”
对!就是仙神一途!!
痛之往复,又远交织,那无数的画面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的缚在当中,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是越拉越紧,也越来越密。
不过他心中亦有波澜,无数的感觉有心殇,有悲恨,也有深深的自责,还有对茫然的无措和对将来的执拗。
却最终都被一股决然化之挣力,又拧成一股缰绳衍对当下,再被他牵在手中扯拽出一柄似可斩尽一切的利刃。
“我风尘天生大缘偏立灾横,如此两相而抵该遂主愿,又想我十六载绝脉相伴,痛得亲族舍命相托,虽旧绝脉无涯,却证元神之躯,有此一体,前路也该如行。”
锋芒在手,风尘好似披靡,不管那画面如何交织,又或是网缚如何困阀,他都能披荆斩棘直向本心。
“吾之前路当归一念,这一念,苍之高远,心之大界,既证无疆,也夺天荒。”
话音落,风尘脚下一点腾身而起,自悬在半空眼照着心境,他又再出明悟:“何为心?何为道?呵,不过是些手段罢了,我既循得本真,那往后我就是我,自用不着这赘己之物。”
说罢,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利刃,再掂了一掂似有心中一决,随后他竟弃之不用将其抛出,
紧接着身形一闪直奔崎岖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