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师傅的故事9

    盛世杰最近发现自己经常头晕，狂躁不安，孤独寂寞，想找人说话，身上还长出一些黑毛，盛世杰一开始以为是吃生食和硫磺毒气的副作用，后来发现这毒不简单，和原来山寨里的毒有些相似，按照在山寨里开的药方采药来吃，果然就好了。内心觉得非常蹊跷。

    一开始，盛世杰很不适应谷中的日子，除了野兽，没有人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只能整天对着两只小老虎说话，而两只小老虎天天听盛世杰唠叨，时间长了居然能领会盛世杰的一些基本的动作和语言，比如吃饭睡觉打架之类的。

    盛世杰为了排遣孤寂，拼命练拳，每天几个小时都在打拳，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他所打的形意拳，所有招式都来源谷中野兽，十二形拳是形意拳门派中最基本的拳术套路之一。此拳根据十二种动物形态与技能编创成拳。共有十个招法，分别模拟龙、虎、猴、马、蛇等十二种动物。要求象其形、取其意、出手生猛，招法毒辣。

    而谷中野兽们互相厮杀，性命相博，所用招数，比盛世杰所打形意拳更加丰富，更加高效，更加凶猛，野兽们搏杀绝无虚招，绝不拖泥带水，全力以赴，生死就在瞬息之间，现实中的野兽厮杀比传统形意拳高出百倍不止。

    盛世杰本身就已经陷入半癫狂之中，现在他终于将这种癫狂转移到练武中来，这段时间，盛世杰脑海全是形意拳套路和死亡谷野兽厮杀的景象，日思夜想，细心琢磨，盛世杰似中邪魔，总感觉有个梗刺在心间，让他坐卧不安，一天中午，他正在睡午觉，梦见六当家抱着剑对着他笑，说，世杰，起来，我们练功去，我教你一套拳法，这拳法叫搏杀术，说完，六当家化成一只老虎，身披火焰，举拳跃起，双拳崩出，拳风呼呼狂啸，只见拳风所到之处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盛世杰梦中感觉身体振动，啪的一声，盛世杰从梦中醒来，睁眼一看，两只小老虎正惊恐地看着他，盛世杰感到右手辣痛，发现拳头红肿，渗出了细血。

    盛世杰回味梦中意境，突然参悟，仰天长笑，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就是它，就是它，形意搏杀术！

    有一天，盛世杰正在山洞里逗小老虎玩，忽然发现山林里树梢晃动，猴子嗞嗞乱叫。盛世杰侧耳倾听，似有人声，盛世杰到洞口眺望，果然发现真的有猎人在打猎。

    难道这就是曾鹏所说的月汉杂居村庄？盛世杰不敢冒然接触，远远观察几次，发现全部都是汉人，根本没有月族人的身影。

    盛世杰偷偷跟在猎人身后，趁黑进村，果然没有发现月族人，拿回来一些火柴和盐，没想到惊动了村民，村民大举进山，侵入野猪领地，失火烧山，引来野猪火拼。

    后来，盛世杰又进村了几次，知道这是一个南迁人聚居的村庄，以陈姓为主，盛世杰知道南迁人排外，没有正面和他们接触。

    那晚，盛世杰身体不适，正在山洞里睡觉，听到山外锣鼓喧天，盛世杰掐指一算，知道当天是元宵节，不禁又想起谢巧云，黯然神伤。

    下半夜，陈家沟方向火光照天，盛世杰以为是篝火活动，并不在意。第二天越想越不对劲，盛世杰决定趁黑下山看看。

    陈家沟里的情景触目惊心，简直人间地狱，从偶尔发现的一具尸体上，盛世杰判断这是盘龙山所为，盘龙山手脚伸到山沟里来了。

    盛世杰在村中寻找幸存者，在东山脚下老十八的大院里，黑狗吠叫，盛世杰在狗屋里发现了陈步营和陈步云兄弟。

    此后，盛世杰又多次下山，找寻一些生活必需品，慢慢收埋陈家沟人的尸骨。

    兄弟俩的到来，排遣了师傅的孤寂，让师傅狂躁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在和兄弟俩静洁的内心感染下，师傅也终于找回自己澄清的内心，鞠身反省前面走过的路，决定把所有的心思放在钻研形意搏杀术、鬼影剑和医学上，悉心教导兄弟俩。

    死亡谷远离人世，虽然野兽嚣猛，环境凶险，但师傅已经找到了与野兽的相处之法，反而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修练之地，特别是对兄弟俩，没有尘世污染，无欲无求，天机自成，练武学医专心致志，绝无旁骛，正常人一年才能掌握的医学武术，兄弟俩三个月就能做到，这是内心澄清的结果。

    盛世杰梦中领悟这套形意搏杀术，经过不断揣摩谷中野兽打斗动作，十几年间，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谷外武术宗师也不过如此，盛文盛武兄弟更是在此基础上不断改进，加上凌厉无比的鬼影剑，可以说兄弟俩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看到兄弟俩一天天成长，以兄弟俩现在的武术修为，战斗经验，足以称霸一方，师傅足感欣慰，死而无憾。

    “师傅一直不告诉你们这一切，是因为师傅认为你们还小，力量不够，但这次和巨蚺的决战看，你们具备了足够强大的力量，你们可以下山了，死亡谷不是长住之地。”师傅说。

    “师傅，我们下山，有什么要注意的？”陈步营问

    “你们记住，盘龙山的仇能报就报，报不了就忍，不急在一时，盘龙山根深叶茂，势力盘根错节，且凶险无比，龙大和我都着了他们的道，你们兄弟俩对付不了，一定要想办法生存下去，让陈家沟的香火永存。”师傅喘吁吁地说。

    “九龙会为害地方多年，浩州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如果要复仇，单凭你们兄弟俩的力量是不够的，你们下山，要慢慢收拢人心，特别是反九龙会的势力，积聚力量，等待时机。”师傅继续说。

    从小山坡上那二十多具尸骨的着装和兵器判断，龙大已经葬身死亡谷，而诱使龙大进入死亡谷的应该就是曾鹏 ，就像他诱骗盛世杰进入死亡谷一样。

    “我昨天回过一次盛家庄，已经把你们的情况向我的父亲说明，你们就在盛家庄安顿下来。刘巧云的父亲因刘巧云的出走，羞愧难当，整日酗酒，已死去多年，现在还有一位老母亲，你们替我尽孝，照顾好老人家。”师傅流着泪说，将刘巧云赠送的手镯交给了陈步营。

    夜已深，师傅有点累，师徒三人相依而睡，小老虎失去妈妈，情绪低落，偎依在他们身边，早已睡去。

    第二天一早，大壮二壮到处找吃的，吵醒了他们。师傅已经奄奄一息，陈步营兄弟喂了一点水，又沉沉睡去。一直到傍晚才醒来，拉着兄弟俩的手说了一阵话，又陷入昏迷之中，不久就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