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魔头养成第二十五式 由此,一场长达二……
离之前那林中插曲已过去几日, 霍且非仍旧不见踪影。韶言和曾暮寒已经沦落到出门挖野菜的地步,但也坚持不了太久。
转机自四月十一开始。
先是韶言从门口捡到一排被咬死的野物。尽管摆放的整齐,韶言开门的时候还是吓一跳。
野兔脖子被咬穿,留下两个血窟窿。似乎是狼, 可韶言很难不联想到之前见过的狐狸。
这是什么意思, 警告
这些畜牲通人性, 可能是猜到恒水居的粮食快见底, 所以才送上食物。
可畜牲到底是畜牲,韶言盯着野物脖颈上的已经干涸的血液, 心想它们咬过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毒死还是饿死, 这可是个问题。韶言叹口气, 心想还是别让师兄看到这副场景。
他伸手拽住离他最近的那只野兔的两只耳朵,准备好好收拾一下,结果从那死物黑色的皮毛里看到格格不入的一片白。
是一张纸条,已被血染红了大半,但上面的字迹仍清晰可见放心吃, 毒不死你。
如此娟秀这绝非是霍且非的字迹。但韶言看到这几个字,却莫名其妙觉得熟悉。让他忍不住想到先前在林中见到的那名红衣男子。
纸条里裹着一片银色的柳叶, 在阳光下几乎晃到韶言的眼睛。他伸手去拿, 险些划伤自己的手。
竟是一把巴掌大的匕首。
那纸条已失了用处,原本随意处置便好。可韶言鬼使神差地将它团成一团塞进袖子里。
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他未知的谜底,而这张纸条或许是解谜的关键。至于那匕首, 虽然小了些, 但着实锋利, 倒方便韶言剥兔子皮。
曾暮寒忙着收拾后园,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正好给了韶言收拾门口的时间。
待他洗净门前和自己手上的血污, 太阳已升起老高。韶言眯起眼睛盯着林中斑驳的树影,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想。
他坐了有一会儿,鬓间的汗水滴到衣领里才回过神,拎着一只肥兔子就去了厨房。曾暮寒进来的时候闻到一屋子肉香,他愣了片刻,问韶言
“莫不是我鼻子出了问题野菜还能煮出肉味”
韶言正忙着给灶里添柴,听他这话忍不住笑,灶灰蹭了一脸
“师兄鼻子好着呢,当真是肉。”
他寻思了一下,还是莫要告诉师兄这肉的来历。他也不知为何要瞒着师兄,只是隐约觉得这事师兄还是不知道最好。
因此他又补充一句,“桂花糕和云片糕送来的,看来师父还没忘记咱俩。”
也不知道曾暮寒信还是没信,反正他没多问。十几只兔子吃了将近半个月,许久未见的桂花糕才回来,脚上系着一个茄袋。
“咕、咕咕。”
曾暮寒翻遍了厨房,连霍且非压箱底的点心盒子也没放过,可惜一块点心也没找到,只剩下一堆碎屑。
他没办法,只好捧着这些边角料领着韶言给桂花糕鞠躬道歉
“对不起啦,只剩下这些了。”
桂花糕并是不不讲道理的雪鸮,伸出翅膀在韶言和曾暮寒的头上拍了两下表示谅解。
它刚飞回原位,云片糕贱兮兮地从它身后探出脑袋,对着曾暮寒手里的点心渣子蠢蠢欲动。桂花糕瞪它一眼,一口叨在它头上。
“咕咕咕咕咕”云片糕惨叫。在它们战场的远处,一只淡黄色的猫头鹰慢慢地飞进来,韶言似乎从它的圆脸上看出无语的情绪来。
一直跑长途的马蹄糕居然回来了,这预示着霍且非很有可能遇见大麻烦。马蹄糕喝了水,飞到韶言的肩膀上,示意他把纸条拿下来。
那纸条上的字尽管十分潦草,但确实是霍且非的字迹。
纸条上并没有交代霍且非的现状,事实上霍且非对自己只字未提。
那上面只是模糊地说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桂花糕送回些银两,并语重心长地说韶言年纪不算小了,可以自己下山。
韶言心想恒水居也不是没有银钱,怎么还要让桂花糕跑一趟。他打开轻飘飘的茄袋,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是十几片金叶子。
他和曾暮寒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出了不理解。韶言心想师兄大概不会放心让他独自一人下山,原本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但曾暮寒远比他想象的开明得多
“让桂花糕它们跟你一起去,买的东西一多,你自己肯定拿不回来。别耽误太久,三天以内一定要回来,记住了吗”
不咸山离周围的市镇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以前霍且非领着韶言,御剑飞行能堪堪在一日之内归来。
韶言毕竟年纪还小,何况他的佩剑还在井里泡着呢,靠两条腿哪怕是绕近路一个来回也得需要两天。
不咸山近些日子里,野兽都如同躲灾一般不见踪影。三只猫头鹰在空中开路,自然给韶言选了一条最好的路。
韶言辰时出门,一路未曾停歇,勉强在未时过半到了山下小镇。
因是在四月,集市显得有些冷清。韶言走了几家才把该买的东西买好,云片糕的两只脚上系着大包小包,飞得歪歪扭扭。
此时天已经有些暗了,韶言本想找个客栈借宿一下,却在小巷转角发现让他不得不在意的事。
那是个和韶言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身量不小,却闭着眼睛被人扛在肩上。
看到此幕,韶言心里一惊,在阴影里隐去半个身子。那少年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他,睁开一双无神的眼睛与韶言四目相对。
少年的表情瞬间僵硬,他眼中的韶言仿佛是洪水猛兽。少年眼里满是惊慌与疑惑,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在与韶言擦肩而过时压下脑袋低声吐出两个模糊的字
“韶氏”。
韶言从他唇间读出这两个字,瞳孔刹那间放大,脸上露出和方才少年一模一样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扛着他的人已然走远,韶言捂着额头开始头脑风暴
那少年年纪不小,有手有脚,看面色不像是生病的人。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自己走路
扛着他的那人穿着一般,二人不像是一家人。但也许是哪家的小少爷和家仆也说不定
也不对劲。那个扛人的姿势韶言熟悉,霍且非以前常常那样做。那对肩上的人来说一点儿也不舒服,韶言以前甚至差点被颠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家仆哪里敢那样对家里少爷
排除了所有想得到的可能,那就只有韶言不愿意想的可能了。
不是吧不是吧,韶言身体僵硬冷汗直流,他独自一人下山就这一回,可怎么就遇见拍花的了
冷静,冷静韶言拍打着额头深呼吸,问题不大,起码现在自己还算是安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靠谱的地方落脚,明日一早就回不咸山
不行啊完全做不到韶言拼命摇头,那少年搞不好还是他的同族,他不是很忍心见死不救。
那怎么办,报官辽东四月本就懈怠,再耽误一会儿上哪里寻这些拍花的踪影。
摆在韶言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见死不救,二是以身犯险很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事实证明,九岁的韶言还是太冲动了。
他或许没想到自己也才九岁,也是拍花的目标。又或许他太过自负,觉得九岁的自己能斗得过大人。
他脑子里很快制定了靠谱且可行性高的计划。韶言在小巷角落里扣了半天,找到半块青砖。
他思考了一会儿,用小刀在上面刻上韶氏二字,然后从怀里摸出霍且非给的骨笛。
印有特殊符文的骨笛传来悠扬笛声,远处的马蹄糕听见韶言的呼唤,长号一声,挥舞着翅膀呼啸而来,这才有些猛禽的样子。
韶言将刻字的青砖也一起让马蹄糕带回去他不能对师兄说实话。
锅就只好推到韶氏身上,他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只好谎称韶氏带他回家,省着让师兄担心。
马蹄糕似乎看出韶言的心思,如同斥责一般“咕咕”地叫,甚至还啄了韶言一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韶言把骨笛塞回怀里,摸了摸马蹄糕的头。
“你快些将东西送回去,不要表现得太奇怪了,千万别让师兄看出不对劲来。你要表现了的好,等我回去请你吃点心。”
马蹄糕愤怒地叫了两声,仿佛在说“你当我是那种不正经的猫头鹰”但它还是能顾全大局,脚上绑着大包小包转着脑袋飞走了。
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韶言转了转脖子,他这时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他穿得未免有些惹人注意,这样好的布料
他思索着,未曾注意自己站在别人家窗户底下。露着窟窿的窗户掀开,一个淌着鼻涕的小男孩探出脑袋,愣愣地盯着韶言。
韶言福至心灵,他稍稍低下头,朝那小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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