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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出奇兵小股袭敌 小孤山成芳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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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易华、周升的右路军在黄巢山全歼张宏一役,早有探子报与盟主孙碧云,碧云闻讯大喜,对冯平道:“军师神机妙算,黄巢山一战,果然全胜元军,真是大快人心。从此可大大减少衡州中路义军的压力,吾等可以全力以赴对付帖木儿与刘成谦这两股元军了。”

    冯平、刘尚等听了,也松了一口气。碧云忙一面令喽罗把右路军全歼张宏、雷子英等五千元军的消息,迅速遍告各路义军,以鼓舞士气;一面安排犒劳右路军得胜将士。

    不一日,就有探子来报易华率右路义军已快到铁顶寨。孙碧云一听,忙亲率兵马大元帅刘尚、军师冯平等众头领下山相迎。不一会,就见易华与周升率领右路数千义军及元军俘虏三千余人,推运数千担粮草,浩浩荡荡开来。易华见碧云亲自迎接,感激道:“盟主亲自下山相迎,老夫何敢担当!”

    碧云笑呵呵道:“易盟主智勇绝伦,老当益壮,身先士卒,破此强敌,碧云心悦诚服,当好好庆贺才是。”

    忙令安顿好易华等右路军将士,交割好粮草,并设宴庆贺。

    当晚,铁顶寨宴厅灯火通明,碧云、刘尚、冯平等大宴易华、周升等右路军将士。酒过三巡,易华乘着酒兴,对碧云道:“我等虽有小胜,然敌来犯大军未创,大战在即,还是请盟主趁弟兄们正在兴头上,给老夫再下达任务,与敌大军再战几个回合。”

    孙碧云笑了笑,道:“盟主不必心急,杀敌之事少不了你们,军师会分派你们任务的。”

    冯平也笑了笑道:“副盟主的右路军得胜归来,我冯平的信心就更足了。老英雄同右路军鞍马劳顿,先歇息两天,待我派出的探子回报帖木儿近日的情报后,我们几个头领再一道议议,根据来犯官军新的动向,作出退敌谋策。到时候,看我们如何一口一口蚕食这个庞然大物。”

    易华听了,也呵呵笑道:“看来,这帖木儿也活该倒霉,兵马未到,军师就早已张网以待了。不过,这帖木儿可不比张宏,不光拥兵数万,手下能将谋士众多,万不可轻敌才是。”

    冯平道:“从目前的态势看,要说有轻敌资本的,只有帖木儿,我们哪里有这个资格!”

    易华、碧云等一听,也都笑了。当夜众将士欢喜,直闹到三更方散。

    且说帖木儿统帅四万马步军从潭州出发,浩浩荡荡,日夜兼程,进驻衡州城外白马山一带安营扎寨。衡州路府总管薛超吾和守将唐先平及文武官员一起前来迎接。众人到了营帐坐定,薛总管拱手道:“元帅远道而来,鞍马劳顿,本府已备薄酒为元帅和各位将军接风洗尘,能否请将军到寒府一聚。”

    帖木儿摇了摇头,道:“现军情紧急,哪有心情赴宴,薛总管这杯酒就先留着,待我剿匪得胜归来,再到府上讨喝罢。”

    薛超吾一听,只得罢了。帖木儿便问薛超吾道:“这叛匪孙碧云部能在短时期内,发展如此之快,从衡州横行到宝庆,湘潭一带,而不能及早剿灭,究竟何故?”

    薛超吾道:“说来话长。这衡西一带人烟稀少,多是山丘丛林,又是衡宝交界之处,历代是土匪强盗出没之地。这一带的山民为防范土匪强盗抢掠,习惯在山顶上建房构垒,以其山顶扎寨为居,自选寨主,自行组织民团武装,在山道设路障、关卡,以拒马、鹿砦、陷坑、铁蒺藜等拒外人入寨以自保。久面久之,形成村村以山寨结社。一些大的山寨,形成势力,当地县、乡、都、社早已如同虚设,主事的里正、主首无人敢去上任,连我官府都奈何不得,因此疏于治理,导致这些年来,各寨为争地盘,大打出手,血命相拚,你吞我夺,一些大寨势力愈大。这女匪首孙碧云,原也是东落寨一小股势力,没想短短几年,对附近的山寨清除的清除,收服的收服,先后破了方圆附近数十个山寨,成为衡州第一大势力,然后又招兵买马,搜罗人才,联络各山寨,结盟叛乱,就此坐大。叛匪如此猖獗,我们地方官吏有失察无为之责,本人也是罪不可恕。”

    帖木儿叹息道:“薛总管请不要误会本帅之意,我并非追究各位的责任,只是想不明白,这孙匪越闹越凶,先后几路官军讨伐,都被孙匪杀得丢盔卸甲,一败涂地,领兵的将领不是被杀被俘,就是丢官问罪,撤职查办。这匪徒到底有何本事,如何屡屡破我大军?”

    薛超吾道:“前几次官军之败,依末将看,只因孙匪部占天时地利人和,加以巧施诡计,诱我官军陷入重围,故有此败。”

    帖木儿道:“此等伎俩,不足为奇,我等上过一次当,也还罢了,为何我官军先后三次剿匪,却屡屡上当?”

    薛超吾摇了摇头,道:“这就是孙匪部狡诈之处了,其用兵不按常理出牌,不按兵法布棋,变幻无常,难以预测,而其手下的那些头目,一个个又功夫高强,凶残无比,上阵的喽罗又都是些亡命之徒,官军就是硬拚,也伤亡太大,安有不败!”

    帖木儿哼了哼道:“薛总管说得也有些道理,叛匪狡诈凶残不假,但本将更认为败在官军指挥失当,将士效命不力矣!本帅此次讨伐,必将竭尽全力,誓除匪祸。只是吾等地形不熟,还望路府多加配合,明日把府县衙门的巡捡和知情的探子、马步弓手全部集中起来,作为向导,随本军行动。”

    薛超吾同唐先平拱手道:“只要将军能一举平定孙部匪患,末将愿一切听从大将军调遣,万死不辞!”

    次日,路府总管和衡阳知县把所有知情的巡检探子马步弓手全都集中起来,送到帖木儿的军中。帖木儿向巡检探子马步弓手仔细盘问了向孙匪部进剿的路线,也有一些有经验的巡检道:从衡州向铁顶寨的路线,我四万大军加上辎重,如沿一条路长蛇阵进发,队伍施展不开,将长达数十里,如果孙部叛匪沿途袭扰,必将陷于被动。帖木儿听了,觉得有理,于是重新部署出发路线,令大军在各位探子的引导下,分成左中右三路,分头进发:左路由鲁木达尔、范元祺为正副统领,率一万兵马由台源进长安,经雷子岭,向铁顶寨进发;中路由主帅帖木儿、参军姚成怀、副将马若成、牛勇与衡州守将唐先平率两万步军、三千铁骑军,路经栏垅入高碧山、道仙岭,向铁顶寨进发;右路由韩禇、赵郸为正付统领,率一万兵马经库中牌楼入火安堂,向铁顶寨进发。众将遵命,迅速调遣,三路元军齐头并进,气势汹汹向铁顶寨杀来。

    帖木儿的官军一有行动,早有冯平军师派出的探子得知消息,连夜飞奔铁顶寨禀报。盟主孙碧云得知帖木儿分兵三路向铁顶寨进发,又是吃惊,忙召集刘尚、冯平、易副盟主等商量对策。碧云对冯平道:“这帖木儿又将自己的大军分兵三路而来,是否得知我要沿途袭扰他们的情报,临阵更改进攻方略了?”

    冯平听了,摇了摇头道:“看来,帖木齐这厮也不糊涂,从衡州到我铁顶寨,他们行进不到一天的路程后,便是山路小道,数万兵马辎重施展不开,只得分数路齐头并进而来。如此一来,我先前的方案也要更改,须得重新部署。”

    刘尚道:“敌变我变,他帖木儿兵分三路前来进犯,我也可派出六支奇兵袭击他们三路元军,先杀杀他个下马威。”

    孙盟云问:“怎么个六支奇兵?请讲来。”

    刘尚道:“以每两支奇兵袭击他一路,一队袭击,另一队接应,交替掩杀,挫挫元军的锐气,让他晓得我们义军的厉害。”

    孙盟主一听,点了点头,看了看军师,冯平思虑良久,点了点头,道:“元帅之计甚好。”

    于是众位将领进行合议后,即召集副队长以上头领,由冯平作作战行动部署。

    冯平传令:“现右路义军已消灭了张宏元军,请易副盟主坐镇总盟,协助盟主指挥。令周升收拾行装,率领右路义军赶往高碧山与道仙岭一带,加强屈云和史亮他们的阻击力量,牢牢堵死帖木儿的退路。

    “令夏凡、彭雪成、刘松的偷袭分队身着元军制服,待帖木儿元军安营据扎寨后,乘机混入元军大营,随时偷袭大营,造成混乱。

    “令涂貌和陈虎二位将军,各领本队一百马军,涂将军先行,陈将军在后接应,截住左路元军交替厮杀,见机行事,不可恋战,速战速退。

    “令易峰和曾询二位头领,各领本队一百马军,易头领先行,曾头领在后接应,截住右路元军交替厮杀,见机行事,不可恋战,速战速退。”

    涂貌、陈虎、易峰、曾询四位将军各处领令去了。

    冯平正要点袭扰帖木儿中路人马,当点到方云、伍林时,一旁的成芳早已忍耐不住,怒道:“好你个冯老道!看不起我等妇道之人,前几次点兵,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一下,也还罢了,如今如此大战,还想把我们凉在一边么!”

    冯平没想到成芳突然发难,只得笑了笑道:“成夫人,我岂不知你功夫强,好手段,只是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盟主,不可轻易擅离职守。”

    成芳哼了哼道:“你少用这些话来搪塞!师妹的功夫不比我差,你不让师妹上阵,就是保护她了,何况现又有易老英雄在师妹身边,还要我来保护么!今日我当着师妹的面,也来个毛遂自荐,我要带领我这几个女子去打帖木儿的中军。”

    冯平听了,更是为难,道:“不是贫道小瞧成夫人,这帖木齐儿旗下的战将,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有三千铁骑打头阵不说,就是帖木儿本人怕也只有刘元帅和易兴阳才是他的对手,何况还有马若成、牛勇、唐先平之辈,还有那些千户百户将不知多少,也个个骁勇得很。成夫人若是硬要上阵,待下次再说吧。”

    成芳也是任性,道:“今天我就是要去对付帖木儿这群强将,也让他尝尝我盟军女将的手段。你要是不让我去,只好请师妹亲自下令了。”

    碧云晓得成芳固执任性惯了的,也只得由了她,对冯平道:“军师,既然师姐执意要去,就由了她吧,干脆让徐小红、杨雪、杨凤一道去,也让她们历练历练,就派方云、伍林作为接应,可保万无一失。”

    冯平见碧云松了口,只得依了,道:“你等四人带马军一百,截住中路元军厮杀。但要切记,此战只是袭扰,见好就收,万不可恋战,否则军法无情。”

    成芳等人这才满心欢喜,领令去了。冯平又命方云、伍林各带一百人马,前去接应成芳,对方云道:“成夫人恃勇上阵,只怕会凭性子行事,一旦杀将起来,不知高低,不顾性命,也不一定听你等的劝告,轻易罢战。你等见她与敌厮杀时,先不要轻易上阵助战,在一旁细细观察,待她处境危急之时,才挺身上前相救,助她等脱离险境,千万不可有失!”

    方云、伍林遵令去了。

    却说成芳与徐小红和杨氏姐妹率一百马军火急急下山,直扑帖木儿的中路元军而来。到了一座名叫孤岭山处,停了下来,成芳细细看了,道:“这孤岭山虽不高,但树木茂密,四通八达,是个隐藏易逃之处。我们姐妹就在这里等候元军,待帖木儿的官军到来时,我等要打起精神,来个突袭,先杀他几员将领,然后冲杀他一阵,也好扬扬我姐妹们功夫,别让那冯老道小瞧了我们。”

    徐小红和杨氏姐妹道:“一切听大姐指挥。”

    成芳又道:“老姐姐我今日是有备而来,准备了一大袋用毒药浸泡的毒针。只要中了我的毒针,就会见血封喉,全身闭气身亡。一旦同他们厮杀起来,你等看我的眼色行事,有头领中毒身亡的,就取了他们的头颅拿回去,也长长我姐妹的威风。”

    三个姐妹一听,齐声叫好。

    不一会,帖木儿的大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向小孤岭山而来,一时人喊马嘶,热闹非凡,走在前面的是先锋将马若成手下的四员大将李文元、郝得胜、杨坡和陈鹏。这四员大将都是马若成的同门师兄弟,自从马若成投军做了副将起,这四位兄弟就随他在军中任职。因同出师门,个个功夫不俗,每次上阵,都是马若成做先锋,这四师兄弟打头阵,每次得胜,马若成得赏,都少不了他们师兄弟的份,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离不弃。这次帖木儿命马若成为先锋,率三千铁骑先行,这马若成又命李文元、郝得胜领一队先行,杨坡和陈鹏带第二队居中,马若成领一队人马在后。

    李文元和郝得胜进发到小孤岭山下,就见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郝得胜上前一瞧,领头的却是几位女子,一个个年轻美貌,便对李文元哈哈笑道:“二哥,这几日行军,一路连个母猪都见不着,没想到今天我们兄弟是撞上桃花运了,几个骚婆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徐小红一听,哪里忍得住,冷笑道:“依姑奶奶看,你这二位猪狗不如的东西,撞的恐怕不是桃花运,撞的是阎王殿罢!你们哪个先要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就尽管上来!”

    郝得胜一听,呵呵笑道:“哎哎呀!看不出来,这小美人口气倒不少!我倒要看看,今天老子是撞桃花运还是阎王门!”

    说着拍马向前,就要来捉拿徐小红。徐小红大怒,手执双剑向郝得胜刺来。郝得胜哪把徐小红放在眼里,两把短斧齐向对方砍来。论功夫,徐小红哪是郝得胜对手,只是郝得胜色迷心窍,一心想擒了这美女享用,于是攻少防多,两人厮杀十余招,不分胜败。成芳见了,拍马赶来道:“小红妹妹先歇歇。”

    话音未落,趁郝得胜分神,一把毒针射杀过去,正中郝得胜脸上。郝得胜做梦也没想到成芳会出此阴招,哪会防备。不到片刻,两眼发黑,倒下马来。徐小红眼明手快,一剑割下郝得胜的人头,挂在她的马脖子上。

    李文元也是太轻敌,见兄弟同美人厮杀,只在一旁得意地观战,只等着郝得胜拿下这美女后,自己再对另两美女动手,哪里会想到是这等结果,大吃一惊,半日才回过神来,大怒道:“臭婆娘竟敢使暗招杀我兄弟!休怪我无情了!”

    挥起一根足有茶碗粗的纯钢水火棍,向前面的杨雪打来。这杨雪也正想立功扬名,于是双剑齐出,厮杀起来。其她三员女将一见,也呀呀呼喊着向元军挥杀过去,阵前的元军铁骑哪见过这阵势,以为出了杀人妖魔,一时四散奔逃。成芳见杨雪与李文元已斗了十几个回合,难见高下,便丢下元军直扑李文元而来,也不讲话,扬手一把毒针撒去,正射中李文元的脖子上。李文元先是没有感觉,一根水火棍还是挥得虎虎生风,不一会便眼冒金花,脖子上黑血冒出,倒下马来。杨雪一见,忙砍下李文元的人头,装入马袋中。

    一时元军大乱,便往回跑。杨坡、陈鹏见前方大乱,知是遇上了劲敌,两人策马赶来,只见退下阵来的逃兵慌里慌张道:“两位将军,大事不好了!山上出现四个妖婆,不晓得使的什么妖术,郝、李二位将军都被她们杀了。”

    杨坡一听,大惊,将信将疑,道:“是什么妖婆子,能在片刻间就杀了我两个兄长?”

    其中一个军士哭诉道:“两位将军各与那几个女头目厮杀,被那个长得极丑的麻妖婆,只是向两位将军扬了扬手,不一会儿功夫,两位将军就先后倒地而亡,那两个女妖刮下两位将军的头颅,挂在马头上。”

    杨坡、陈鹏一听,顿时心惊胆战,忙喝令兵士道:“快去禀报先锋,说前面遇上了使魔法的妖妇。”

    一传令兵答应着飞奔而去,杨、陈二人忙赶到小孤岭山,只见四个婆娘杀得兴起,元军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四散逃命。陈鹏已知对方手段,不敢造次,喝道:“汝等何方人士,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杀我官军兄弟?”

    成芳一见,又来了两个军官,便道:“吾乃孙大盟主旗下的诛元先锋成芳是也。”

    杨坡一听原来就是叛匪,不禁怒道:“你有本事,就真刀真枪来拚,如何使用下三滥手段,以妖魔伤人!”

    成芳哼了哼道:“你要是怕了你姑奶奶,趁早下马受降,让姑奶奶饶你一命,你要不怕死,尽管上来,姑奶奶就是不用手段,也杀得了你!”

    杨坡一听,不禁怒火烧身,举起狼牙棒向成芳打来。这边可恼了杨氏姐妹,两人齐出,大战扬坡。陈鹏一见,也挺枪杀来。徐小红双剑一挥,便与陈鹏杀成一团。成芳同扬坡战了十多个回合,知自己不是对手,拍马便跑,杨坡只知对手会使妖道,不知使的是暗器,拍马便追。陈鹏一见,忙冲杨坡大喊:“杨将军小心暗器!”

    喊声之间,成芳早已右手一挥,十来根飞针全撒在杨坡脑门上。杨坡一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忙停止追赶,过了片刻,便倒下马来。杨凤枪上前,割下杨坡人头。陈鹏一见,早已吓得冷汗如雨,心知不是对手, 正要抽身逃离,却见马若成率领大队人马奔杀过来,大喝道:“大胆妖妇,你死期到了!”

    喝令众将士:“赶快围住,休要让妖妇逃脱!”

    成芳等一看,只见元军铁骑马蹄飞扬,铁流滚滚,漫山遍野飞奔而来,忙对众姐妹道:“此地不可久留,快快回营。”

    四姐妹要退回阵时,可惜已晚了一步,这蒙古铁骑快如飞豹,已将其层层围困,任凭成芳等左冲右突,也不济事。成芳手撒飞针,也只能伤其近者马卒,无法接近马若成等将领,不一会,成芳手下一百余马军被马若成的铁骑杀得所剩无几。成芳的飞针也撒光了,凡中她飞针的人马,不到片刻不是七孔流血,就是口吐黑血而亡。马若成见此惨景,气得浑身发抖,大喝道:“凡捉拿这妖妇者,赏银千两,官升两级!”

    这一喊不要紧,元军铁骑一个个飞舞着马刀,怪叫着冲她四人杀来。成芳见此阵势,便道:“姐妹们,今日一战,我们就是死了,也够本了,大家情愿拚死,也不可被官军活捉侮辱。”

    徐小红与杨氏姐妹道:“我们死在一块,也情愿痛快!”

    四姐妹毫无惧色,放开手脚大杀起来。

    这马若成正要活擒四个女匪,又怕中了妖道,不敢亲自向前,只得先让众铁骑擒拿。眼见得四女匪左右拚杀,已是气喘力竭,渐渐不支,以为得逞,突然见外围元军大乱,一时不知所以,却见几个骑兵上来禀道:“将军不好了,外面有一队叛匪攻了上来。”

    马若成一听,忙拍马过来,只见前方两位头目正率众杀将过来,冲入铁骑阵,左刺右杀,如入无人之境,不觉大惊。原来是前来接应的方云和伍林,只听方云冲成芳道大喝道:“成夫人快随我回营,吾来断后!”

    成芳一听,大喜,忙带领三人向方云杀将过来,马若成一看,忙拍马与方云厮杀,伍林一见,忙要过来相助,方云对伍林喝道:“伍将军,速带成夫人等回营,不要管我!”

    伍林只得冲向成芳,与成芳会合,带领四人迅速杀出重围。方云同马若成拼了十几个回合,见马若成满身横肉,一只铁耙又重又凶,使起来倒也飞快,方云一时还难取胜,又见伍林已将成夫人等接应出去,后面的元军铁骑汹汹涌来,想起军师有令在先,大势之下不敢蛮战,只得且战且退,觑个机会,收枪逃出重围。马若成追了一阵,深山林密,道路四通八达,转眼间不见踪影。回头见到李文元、郝得胜和杨坡三具无头尸首,还在不断冒着黑血,一时眼冒金花,气塞胸头,大叫一声倒下马来,陈鹏等人一番急救,方才苏醒过来,马若成见此情景,又大哭一场。

    再说涂貌一路来到雷子峰下,见前面的探子回报说元军距我等不远了。涂貌就令在此山下等候元军。不一会,远远见元军到来,涂貌列好队形,立马横枪站在路中,大喝道:“你们何处人马,竟敢犯我边境,谁敢上来送死!”

    众元军摸不清对方来路,只得停了下来。在前开路的是鲁木达尔手下的两员蒙将,一个叫齐格尔,一个叫巴布达特,见前边队伍停下,忙策马来到队前,只见涂貌横枪立马站在大路中间,不禁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挡天朝大将军兵马的道,看来你是活腻了!”

    涂貌见是个蒙古将领,冷笑道:“我乃孙大盟主手下中路军副统领官兼先锋大将涂貌是也。今日是专程来取你狗命的,你是何人,快报上名来,以免做我枪下无名之鬼。”

    齐格尔一听,原来正是叛匪,也冷笑道:“我正奉命前来剿除叛匪,没想你倒自己送上门来,正好让我齐格尔先拿你来祭旗。”

    说着便拍马冲来。这涂貌一听,不禁大怒,道:“我还以为是哪位将军,原来一无名小卒,也敢在本将军面前放肆!”

    挥起一杆长枪齐取对方。这齐格尔一把大刀足有五十余斤,与涂貌厮杀起来。这正是:

    孤岭山下杀气重,巾帼女将闯敌阵。

    挥手三将人头落,悍妇妖法鬼神惊。

    要知涂貌与敌厮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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