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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刘尚山中遇义叔 徐贵兄弟招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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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军师冯平与刘尚分手后,与易兴阳带领队伍回到东落寨,见了大头领,把刘尚与刘道成去衡州一事禀报给孙碧云。孙碧云一听,晓得刘尚是回去见梅秀了,虽是心中酸楚,但当着众人之面,也只得强装笑脸,道:“军师与众兄弟鞍马劳顿,先去歇息吧。”

    到了晚上,孙碧云心慌意乱,又将军师叫来,道:“刘头领此时去城里,我总是放心不下,现在城里官军必定到处悬赏捉拿于他,我怕他一旦回城,乐不思蜀,刘头领又是个莽撞的人,一旦惹出事来,如何了得!我看还得派人下山,去城里接了他回来才是。”

    军师听了,也只得点了点头,道:“只怪贫道考虑不周,轻易让他回城。”

    碧云道:“这也怪不得你,他若执意要走,你也拦不住。”

    就对军师道:“还是请军师让王六辛苦一趟,悄悄去城里,找了欧大哥,务必保护刘头领速速回寨。”

    军师点了点头。

    原来王六也正好因事回寨,也很想念欧大哥,听到这一消息,让他去城里找刘尚,正中下怀,不敢怠慢,一路马不停蹄,到十里坡客栈见了李三,匆匆吃了饭,忙进城见欧明,此时天已快黑了,到了欧府上,却不见人,欧家小厮忙又带领王六到了梅府,正好欧梅两家宴席已完,刘尚同梅秀依依相泣,准备送刘尚出城,见了王六,众人又惊喜不已,忙又拉王六重新入席,问明了来路。欧明道:“既然如此,我等也不便挽留,现趁城门未关,你等一道速离城回寨吧,免得孙妮子担心。”

    刘尚同刘道成、王六三兄弟在李管家带领下,出了衡州城,来到十里坡客栈,刘尚向李三介绍了李管家,叮嘱李三注意城中动静,一有消息迅速禀报山寨,李三点头受命,忙取了马匹兵器,备了些途中吃喝之用,打点好了,刘尚等便打马往东落寨进发。

    天亮时,三人到了距衡州城约六十里处蒸水河畔的灵瑞寺地段,看见前边有两匹快马朝衡州方向驰来。走近一看,原来是唐林与易兴阳两位头领。刘尚惊道:“你们二位怎么来了?”

    唐林道:“我俩奉军师之命,特来接二头领和两位哥哥。”

    刘尚一听,叹息道:“没想自己此次一行,惊动山寨这么多兄弟。”

    唐林道:“也是大头领心慌异常,军师深怕二头领有差池,才又派我等前来迎接。”

    刘尚哭笑不得。

    一行五人一路前行,中午时分,到了距离东落寨三十里处,只见一座高山屹立于大甸之中,山势雄伟,森林茂密,蒸水河环绕而过,山上一缕炊烟在晴朗的天空上冉冉升起。刘尚见了,便来了兴致,道:“你们看,这周围大片的农田荒芜,没有人烟,在这高山峻岭之中哪来的炊烟?莫不是有人在这里居住,或是有好汉在这里立寨?”

    唐林也是好奇,道:“何不趁天色还早,上山一游,看看山上到底是人还是妖。”

    易兴阳也点头称妙。刘尚到底年轻好奇心重,哪顾得许多,便领众人上山。

    到了半山腰,只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正疑惑之间,只见四五个人手持兵器,骑马奔下山来,为首的竟是一名女子。那女子看见山下几个骑马挂剑的汉子,东张西望向山上走来,便放马冲来,喝道:“哪里来的凶贼?敢私闯我邹岗山禁地!”

    这一喝不打紧,却恼了易兴阳,哼了哼道:“你这黄毛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见了客人上山,不尽地主之谊也就罢了,还出口伤人,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拍马舞矛冲了上去。只见那姑娘头戴绿色头巾,身着一身白袍,胸前绣有一朵红牡丹,细腰上系着金丝宽带,虽带几分怒色,却是娇媚万千。易兴阳不见不打紧,这一见,不由得惊呆了,没想这山上还有这等美貌女子,活脱脱一个孙大头领。刘尚等人也赶了上来,一看也惊了,竟同孙碧云似一对孪生姐妹。

    原来这女子乃是邹岗山山寨主人徐贵之千金,名叫徐小红。她见眼前这位少年,年纪与她不相上下,长得粉团英俊,先是恶语相向,又是两眼呆呆地死盯她,登时面红耳赤,怒道:“你一个小蟊贼,竟敢戏弄本姑奶奶,先让你先尝尝本姑奶奶厉害!”

    说完,挥舞双剑向易兴阳刺来。易兴阳哪里会把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见对方不知高低,只得挥出长矛迎战。一接上手,才知这小女子竟出手不凡,双剑使足了劲,挥舞如风。兴阳本要怜香惜玉,怎奈这女子不依不饶,一时性起,狠下心来,双方竟杀得难解难分。只见得:

    罗刹双剑艺高强,长矛如箭势难档,

    少女不给玉郎面,好个强龙戏凤凰。

    两个拼了二十余招,面对兴阳这般功夫,这女子竟也毫不胆怯。刘尚等见了,惊叹不已,想这么小的姑娘能有这般手段,山上必定更有高人,忽然想起军师曾说过邹岗山下有一位姓徐的好友,名叫徐贵,字明仁,功夫不俗,是一方富豪,这姑娘莫不是与徐贵有关?忙对易兴阳道:“兴阳贤弟,手下留情!别伤了姑娘。”

    易兴阳虽是杀得兴起,却心里有数。又战了几个回合,这女子也没想到这少年功夫如此了得,不觉暗自佩服,料自己不是对手,双剑一架道:“你这厮专耍无赖,本姑娘不跟你玩了。”

    说完掉转马头就往回走,却悄悄解下腰中的捆仙绳,等对方追来。

    易兴阳却早已见了女子腰中的仙绳,晓得她必定要来这一手,压根就不去追她,立马持矛待在原地,冷笑道:“收起你那套小伎俩,本大爷才懒得同你玩哩。”

    徐小红一听,大惊,才知对方不是一般等闲之人,只好忍气含羞上山去了。

    易兴阳回到刘尚等身边,刘尚笑了笑,道:“早晓得贤弟自会怜香惜玉,我何必多此一举!”

    兴阳也笑了笑道:“这女子虽是骄横,却也长得让人怜爱,更像是孙大头领嫡亲姊妹一般。只可惜刚才也没有打听是哪家的女子,姓什名谁?”

    刘尚道:“我才想起来,这山名叫邹岗山,山上有一豪杰姓徐名贵,这女子想必就是他的闺女了。”

    兴阳道:“既然大哥认得他,不如我们就上山去,拜访拜访,如何?”

    刘尚道:“不可!我只是猜测,如果贸然上山,必遭算计,不如我们在此休息一会,想那女子必不会善罢干休,再带人下山来报复。到时我们再见机行事。”

    易兴阳等听了,点头称善,坐等来人不题。

    却说这女子正是这邹岗山上寨主徐贵的掌上明珠徐小红。她一回到山寨,就气呼呼地向爹诉说了自己在山下被五个强徒欺负的事来。徐贵听了,道:“一定又是你仗势逞强,惹事生非,得罪了人家。”

    徐小红道:“爹!这次你可冤枉了我!你是不晓得,我看那五人都不是一般的人,那个少年,年纪与我不相上下,功夫却深得狠,女儿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连我想使计用仙绳擒他,也被他认破。要不是我及时脱身,早成了他枪下之鬼了。”

    徐贵听了,吃了一惊,想女儿自从跟随明霞师太学艺十余载,艺成下山,还从未遇到如此劲敌。看来此等强人,可不能轻敌。于是慌忙叫来弟弟徐福,道:“山下来了五个强人,也不晓得是何来路,我们都下山去会会,看他是哪路神仙。”

    徐福一听,也来了兴致,于是召集一帮精干家丁,奔下山来。

    这刘尚等人听到马蹄声,晓得是主人下山来了,易兴阳道:“果然不出大哥所料,这女子搬兵来了。”

    刘尚一看,一群喽罗前面,是一个不到五十的中年汉子,一身员外打扮,后面跟随刚才下山挑事的姑娘,和一个年岁稍少、一身武士打扮的中年汉子。就听为首的向刘尚等拱手道:“请问几位壮士是何方客人?来我邹岗山何事?”

    刘尚也拱手道:“来者可是徐家堂的徐老爷?”

    徐贵听了,愣了愣,道:“正是鄙人。”

    刘尚听了,哈哈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吾乃是东落寨的刘尚,军师冯平曾提起过徐老爷是他的旧友,却不晓得原来徐老爷住在这邹岗山上!”

    徐贵听了,愣了一愣,便欢喜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刘头领,失敬失敬了!”

    刘尚把易兴阳、刘道成、王六等四人一一介绍给徐贵。徐贵也将弟徐福及女儿徐小红也一一介绍给刘尚。徐贵忙邀请刘尚等上山一叙,刘尚也不好推辞,只得同徐福等一同上山来。

    且说这徐贵本是饱读史书喜练武功之人,使一把五十余斤的大刀,十几个大汉不敢近身。有兄弟三人,是本地一个大户人家,徐贵排行老大,老二徐福,老三徐禄,兄弟三个都习文练武,家资丰厚,有良田千顷,山林无数,原本住在邹岗山下的徐家堂,邹岗山就是徐家兄弟从一个姓邹的家族手中买下来的,周围乡亲多是杂姓,也多是他的佃户。一家三兄弟和睦相处,没有分家。徐贵主外,徐福护院,老三主内。

    徐家原是本地望族,老少上百余口,兄弟三人本想恪遵祖训,一不为官,二不为匪,守着家业过安生日子。哪知事与愿违,这元朝统治,是以蕞尔小族统治泱泱中华,对汉人严加防备,不但不许汉人拥有刀枪铁器,连切菜所用的菜刀,一到傍晚都得集中起来管理,夜间连灯也不能点。所委任的地方各级达鲁花赤,全由蒙古人充任,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些达鲁花赤就连汉人娶妻也享有初夜之权。这种丧尽人性的统治,使老百姓忍无可忍。

    徐贵一家再也看不惯当朝的倒行逆施,带头抗粮抗赋税。一个黑夜,兄弟三人悄悄把驻守当地的一个作恶多端的鞑子官员杀了,官府晓得后派巡检查办凶手。查来查去,也查不出是谁干的,最后乱杀了一帮汉人出气,才算了事。事态平息后,兄弟三人商议,举家带口,连同愿意跟随他们的佃户,一起搬上了邹岗山,招兵买马,修筑工防,从此过着官府管不了的自由自在的日子。

    徐贵邀请刘尚上得山来,忙吩咐徐禄准备酒宴,为客人接风洗尘。

    众人落座,徐贵问起好友冯平近况,刘尚便把从凤凰山把冯平请到东落寨的经过说了一遍。徐贵不无感概道:“世事难料!我徐贵祖上五代以来,一直以务农为本,不求仕途,不结交官府,也不与绿林来往,哪知到了我这一辈,被迫放弃家业,举家做起樵夫山野之徒。有谁能想到我这好友一生修道深山,隐姓埋名,只想图个清静,远离俗世,到头来还是做起了绿林好汉,成了东落寨的军师。看来这乱世,真能捉弄人。你那孙大头领,看来是个很有眼光能成大事的人,不愧是女中豪杰。可我徐贵空有一身本领,不但保不了家园,还把一家老少和佃户拖累了。”

    刘尚道:“徐老爷此话怎讲?据吾军师所言,徐老很早就是一个抗元的义士,也是被人敬仰的行侠之人,算起来应该是吾东落寨孙头领的前辈。”

    徐贵只是摇头叹息。

    一时酒宴已备,徐贵忙请刘尚等入席。一时徐贵、徐福、徐禄三兄弟陪同,刘尚、刘道成、易兴阳、唐林、王六正好八人,围坐一桌,一时杯觥交错,众人酒叙,十分投机。酒过数巡,却见夫人身边一丫环到了徐贵跟前,附耳低言一番,便离开了。徐贵便起身道:“刘头领等各位稍坐片刻,贱内有一事要与我商议,去去就来。”

    说完朝内堂走去。

    这徐贵进了内室,却见夫人王氏道:“刚才女儿无意向我透露今天同她打斗的人,就是你身边的那位少年,称他功夫盖世,我也好奇,在女儿指点下偷看了一下,好个少年英雄!真是有勇有貌,看他那年龄,也应与我女儿不相上下。我看这女子怕是看中了他,也不知这少年家道如何,有妻室否?是否中意女儿,你可细细问实了,如若有缘,也算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徐贵听了,哪有不愿意,道:“待我细细问来,若是有缘,那是再好不过了。”

    徐贵回到席上,便对易兴阳道:“易少侠武功不凡,应该是将门之后吧?”

    易兴阳被他一问,一时眼睛就红了,道:“家父家母及全家老少,早被岳州路府总管所害。”

    便说了家父被害情由,徐贵大惊,恨恨道:“这鞑子不灭,我等永无宁日!”

    在座的都义愤填膺。徐贵又问兴阳道:“你今年多大了,可曾有妻室?”

    易兴阳道:“小侄今年虚岁十九,父母被害不久,还是服孝在身,谈何成家娶妻。”

    徐贵听了,虽是怜惜,却也暗喜。道:“算起来,小侄也已服孝三年,也该谈及婚娶了。”

    不想那王氏心急,偷偷在一旁听徐贵与兴阳的交谈,听这兴阳尚未婚娶,心里暗喜,忙回到内室,对小红道:“刚才我听了那少年讲,他是一个孤儿,尚未婚娶,你若有意,我就许了媒人,向那少年提亲,如何?”

    小红一听,满脸羞红,背过身去,一言不发。王氏晓得女儿性子,笑了笑道:“你若不愿意,我便回了你爹,不提了吧?”

    小红心里突突直跳,哪好意思答话,见娘逼急了,才心慌慌道:“人家会看得上我么?”

    王氏听了,晓得女儿心已许了,暗自欢喜,道:“我女儿虽说武功不及他,也算是天姿国色,不亚那少年,他能娶上我女儿,也算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他要不愿意,除非不是一个男人!”

    小红听了,也不言语。

    刘尚见徐贵从内室出来后,就缠着兴阳问这问那,心里早已明白,看了看兴阳,便笑道:“徐爷,刘尚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贵哈哈笑道:“刘头领有话,但讲无妨,不必这么客气!”

    刘尚道:“我今天见这兴阳同贵千金真是不打不相识,这俩人在一起,真正是一对金童玉女,也是天赐良缘。如徐爷不嫌,兴阳有意,我愿来做这个媒,如何?”

    众人听了,拍手叫好。兴阳听了,却羞得低头不语。徐贵听了,忙站起身来,亲自斟了一碗酒,对刘尚道:“刘头领能看得起小女,结识易侠土,成为佳婿,乃我徐某之幸,小女之幸!”

    刘尚听了,大喜,同徐贵喝了酒,向兴阳使了使眼色,易兴阳心里也是突突直跳,只得斟了酒,到了徐贵跟前,双腿一跪,双手将酒碗一举,道:“小的何德何能,让徐爷如此抬爱!只怕令女乃千金之躯,跟了小的受苦,小的怎敢冒昧?”

    徐贵一见,忙扶了兴阳起来,道:“小侄不必多礼过谦。你我都是受苦受难之家,过着的都是颠沛流离的日子,今日你俩相遇,也是天赐姻缘。既然刘头领来做这个媒,一切按刘头领安排就是了。”

    兴阳道:“小的刚才在令千金面前唐突,多有得罪,也不知小姐能看得上么?”

    话刚说完,徐贵正要答话,就见又一个美貌女子从内室出来,到了徐贵身边,笑嘻嘻道:“大伯,姐的婚事,刚才伯娘已同姐说了,姐早已心许了。”

    兴阳听了,不禁心花怒放。刘尚还以为出来的是小红,听了她的话,才知道是另一女子,正在纳闷,就听徐禄对这女子喝道:“贵客在此,你个女孩子闯来胡闹,真不懂规矩!”

    徐贵却呵呵笑着对刘尚等道:“这是侄女小青,年小不知礼数,还望各位见谅。”

    刘尚等东落寨头领一看,也是一个美貌佳人!只见她:

    亭亭玉立花正红,春带绿红芳心动,

    貌压群香比仙娥,话如茑语沁人心。

    原来这徐小青也是年方二九,比徐小红小半岁,是徐绿与张氏所生,在徐府姊妹中排行第二,徐府家人称为二小姐。平时也是心高气傲,快言快语,虽是女子,却从来不避生熟男人。今天才在山下疯玩,听说来了几个武功高人,连姐都不是对手,出于好奇,忙赶回来看个究竟。听了王氏同姐说起招婿之事,一看那易兴阳,果然好个人才,才在听兴阳的话后,忍不住出来接话。

    刘尚见了这徐小青,不禁赞叹道:“不想徐家女子一个个都貌比天仙,既然是令千金,也不是外人,哪讲得这多规矩。”

    徐禄便对徐小青道:“还不快来拜见客人。”

    徐小青嘻嘻笑着向刘尚等行了揖手礼,道:“小青拜见各位大哥!”

    又道:“本来姐姐该来拜见的,现在做了大伯的佳婿,她倒不好意思出面了,小妹斗胆,代我姐姐敬各位一杯酒吧!”

    刘尚听了,忙拍手道:“小妹真女中豪杰也!既然敬酒,就请上席罢。”

    忙从身边腾出一个坐位来,却正好在唐林旁边,徐小青也不客气,就在唐林身边坐了下来,这唐林身边陡然坐了一位美女,还闻到了美女身体淡淡的芳香,不由得紧张拘束,想入非非来。

    这徐小青端了酒,从右手刘尚敬起,转了一圈,才到了唐林。唐林只得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听刘尚介绍道:“这也是一位少年英雄,我山寨的头领,功夫也是了得,也尚未有妻室。”

    徐小青听了,一双凤眼瞟了唐林一眼,唐林见女子瞟他,脸却红了,也不敢正眼看他,更不知说什么好,却听徐小青掩嘴嘻嘻笑了,道:“大哥,这么说来,小妹得敬你双杯。”

    唐林听了,只得道:“这是为何?”

    徐小青道:“一杯敬你,另一杯敬你未来的娘子,祝你早日找到意中人呀!”

    唐林平时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此时却木纳得如同呆子,怔了半天,只是呆呆道:“岂敢,岂敢!”

    徐小青一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唐林喝了一杯,不想再喝,徐小青哪里肯依,自己端起杯子,硬送到唐林嘴边,灌了下去,众人见了,哈哈齐笑。

    徐小青敬完了酒,到了内室,恰巧徐禄的妻子张氏也在,王氏便对张氏道:“你看这疯丫头,是不是看上那唐公子了,我看这俩人也还配得一对。”

    徐小青听了,倒也害羞,红了脸道:“伯娘你乱说什么呀!”

    徐小红一看,笑嘻嘻道:“你看你看,小妹也晓得害羞脸红了,一定是有意了。”

    刘小青呸了一声姐道:“鬼才有意哩!看他那呆子样,连话都说不好,哪个看得上他!”

    王氏笑嘻嘻道:“他是见了你,魂都丢了,才是那样,你这个大美人坐在他身边,他要还是个正常心态,才怪哩!我看他那神态,恐怕早已被小女迷得找不着北了。我看呀,这个唐公子也好个人才,年龄也差不了几岁,与小女倒也相配,这个媒,我来做了。”

    徐小青一听,羞得扭身走开了。

    徐小红见了小青的样子,便对娘道:“娘这个媒做定了。”

    王氏道:“何以见得?”

    徐小红道:“这小青,要是平时,你说要给她做媒,哪次不会骂你个狗血淋头,你看这一次,她不言不语就害羞走开了,可不就是有意了么?”

    王氏笑道:“可不是么,这丫头平时眼光还挺高的,在男人面前心高气傲,今日在唐公子面前,却也不比往常。”

    张氏听了,也暗自欢喜,道:“只不知这唐公子看不看得上小青,总要先探探他的口风才好。”

    王氏道:“这个不消你操心,我们自会去问个明白。”

    不觉天已黑了,徐贵同刘尚等早已酒足饭饱。徐贵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山寨住下,明早再走,如何?”

    刘尚也喝多了些酒,只觉头重脚轻,道:“也好,只是打搅了。”

    徐贵大喜,忙吩咐手下赶忙收拾房间,铺床叠被,打水煮汤,带几位客人回房休息。

    不想唐林到了卧室,坐在床上,哪有心思睡觉,心里还念念不忘徐小青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想自己这辈子,能娶上这个女子,死也值了。正在胡思乱想,却见徐贵同刘尚二人一同走了进来,唐林不知何事,慌忙请坐了,却见刘尚笑嘻嘻道:“恭喜贤弟,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

    唐林听了,不知就理,听刘尚道:“徐家二小姐徐小青,看上你了,请了徐家嫂夫人,来向你提亲哩!”

    唐林听了,先是一阵狂喜,感觉心就要跳出喉咙,又怕是刘头领拿自己开心,傻傻地道:“大哥你取笑我哩,那徐家二小姐千金之体,哪会看上我!”

    徐贵呵呵笑道:“刘头领说得没错,也是你大婶向我稍口信来,说是这小女子已同意这件婚事,她来做这个媒,要先探探贤侄的口风,看贤侄是否有意?”

    唐林听了,慌忙起来,扑地就跪在了徐贵面前,行了大礼,道:“能得徐家千金为眷属,乃我唐林梦寐以求之心愿,徐叔一家之厚恩,唐林当世代相报!”

    徐贵一见,大喜,忙扶了唐林起来,道:“没想今日一聚,终成两家姻缘,实乃天意也!”

    这正是:

    邹岗山上遇红颜,红颜一怒成姻缘,

    豪女杯酒识少年,引得少年订终生。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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