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那年花开灿烂（5）

    “哥哥大林烁果那么多……变态！”

    “哈哈哈-”陆云轩大笑起来，又忍不住摸摸陆伊寒的头，那头才理顺的短发又乱了。“傻小子，等她长大了，年龄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了，再说了，也没多少岁呀，是不是。”

    陆伊寒微垂着头，抿唇。　　这一次，他不像往常一样着急去理被弄乱的头发了，他脑子里嗡嗡的，一下子空白了。　　原来……哥哥也喜欢林烁果！　　而且，已经想到要和她结婚了。　　他的呼吸乱了。　　“嗯？怎么啦？”

    陆云轩感觉到了弟弟异样的情绪，缩回摸他的头的手。　　“……”那只手离开了他，这让陆伊寒猛地回过神来。“真是的，这种恶心的话跟我说说就行，你可别把要林烁果吓到了，她还是孩子。”

    “哈哈哈，我像那种会乱来的人吗？”

    “哼，什么像？就是那种会乱来的人，少一根筋的你乱来的事还少吗？”

    “哎哎，让你操心了！”

    陆云轩摸摸后脑勺。“我这次保证不会乱来，等她上了大学才追她。”

    “天，谈恋爱的事你就不要同我讲了，我又不懂。”

    “呃……”陆云轩看着一直微垂着头的弟弟，说完这话，他的嘴唇抿起，似是在抑制着某种负面的情绪。突然的，他意识到了什么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对不起！”

    一句道歉听得陆伊寒心脏缩紧，他迅速地调整呼吸，重新仰起的脸如往常一样轻松。　　“神经，干嘛突然道歉？”

    陆伊寒抬起右拳，轻轻地在哥哥的心口推了一下。“明天还要上学，睡了啊！”

    “晚安！”

    陆云轩看着弟弟从身边走过，柔柔道。　　“晚安！”

    陆伊寒拐进上楼的楼梯，眉头蹙起，眸里晕过一层浓浓的忧郁。　　……　　接下来的三天，林烁果都是跟着陆伊寒一块上学的，而开车将他们送到学校的人正是陆云轩。　　第四天下午放学，林烁果才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就在走廊里见到了来找她的张云海。　　“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张云海走上前来。　　“我没有家了，回哪？”

    林烁果小声抗拒。　　“所以，你打算打扰陆家多久？”

    张云海以为过了几天，大女儿冷静下来了，也想通了，结果仍是这副态度。　　林烁果紧了紧手里的书包。　　隔壁班的陆伊寒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父女。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谈一谈。”

    张云海调整心绪，重新开口，语气温和了许多。“好不好？”

    林烁果抬眼看父亲，他眼里充满哀愁。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林烁果跟着父亲下楼，陆伊寒则跟在他们的后面。　　陆云轩今天又来接他们了，见林烁果跟着张云海出来，陆云轩急忙走过去。　　“张云海，你是来接果果回家的？”

    陆云轩确认情况。　　“是的，我希望她能跟我回家，这些天小女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云海抱歉又感激。　　陆云轩看向微垂着小脑袋的林烁果。　　“果果，庄园那间房永远给你留着，明白吗？”

    “嗯！”

    林烁果冲担心她的陆云轩微微一笑。“谢谢云轩哥！”

    父女坐进车里，在陆氏兄弟的目送下离开。　　“你妈妈才过世，我就把兰千玉娘仨接回来了，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坏人，可是有的事情我真的很无奈。”

    开车的张云海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我犯了错，想要去纠正，却又纠正不过来，只能尽可能的去补偿，无论是对你妈妈还是外面的娘仨。我努力想要周全，却让事情变得更糟，一步错，步步错……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这是父亲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这是他的心声和无奈。　　“你爱过妈妈吗？”

    林烁果看父亲的侧脸。　　“当然爱，一直都爱！”

    “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爱两个人？”

    “另一个是错误，一个我不得不面对的错误，我总不能把娘仨丢着不管吧？”

    林烁果咬了下唇，不知说什么好了。　　或许，母亲面对这样的他，也是无话可说的。　　她将脸转向车窗外的世界，这么多年，她已经疲惫这种事了。　　“我已经狠狠地说了娘俩一顿，她们确实是过分了，完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她们也知错了。”

    虽然过了几天，林烁果身上的疼痛仍未消尽。　　想想未来要和那样的母女同一屋檐下，林烁果一百个不乐意。　　可是，父亲跑到学校来向她低头，她实在不忍心了。　　重新踏进家门，林烁果发现前几天被兰千玉改得面目全非的屋子恢复了一些原来的模样，客厅的陈列架上，多了几张她和母亲的照片。　　“你小妈她这三天也没闲着，正努力改呢，还特意空了一间房专门放你妈妈的遗物，就在你隔壁间，这样可以吗？”

    林烁果摸摸母亲的照片，默许了父亲说的话。　　“嘻，果果回来了！”

    兰千玉从厨房里跑出来，接林烁果手里的书包。“我做了几道你喜欢的菜，希望合你胃口。”

    兰千玉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笑盈盈的。　　林烁果不想搭理她。　　“果果啊，小妈是个粗人，蛮横惯了，那天要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伤害到你的，请你原谅啊。我保证，以后会把这臭脾气改一改的。”

    见林烁果不说话，兰千玉又道，眼里泪蒙蒙的。　　“姐姐，对不起！”

    张梦怡听到动静从楼上跑下来，哭着握住林烁果的手，道歉。“怪我不懂事，没有顾及你的感受，那天的事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只要你心里舒服些，什么都可以，只是求你不要生气了。”

    嚣张气焰消失无踪，一个个泪汪汪的，似真的知道错了。　　林烁果忘不了那天母女联手对她拳打脚踢的情景，她们恨不得她死。　　林烁果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管兰千玉母女怎么看待她的，但父亲终究是她的父亲，这份血缘是她无法切断的。　　吃过晚饭，她去了楼上的那间房。　　“大妈的东西我都整整齐齐的摆好了，这是那天戴着玩的首饰。”

    张梦怡拉开一个抽柜，每一件首饰都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姐姐你看看，有没有少的。”

    林烁果从衣兜里掏出那枚叶子发夹，将它轻轻的放回抽柜里。　　张梦怡小心地看着林烁果，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