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一次相遇
满满一桌菜，女人似恨不得将所有的拿手好菜全端上来。 陆伊寒慢条斯理，细细品着每一个味道，一点点填充多年来所错失的。 “好不好吃？”
对面的林烁果期待地巴眨着大眼睛，问。 “还行！”
他淡然的答了一句。 “还行……”林烁果琢磨他的话，然后弯眼。“那就是好吃喽！”
陆伊寒不看她。 “珂姨呢？”
他转移注意力。 “做饭的时候还在，后面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可能要明早才回来。”
珂姨故意的，就是想让夫妻俩好好过二人世界。 “哦！”
她的目光总是锁在他的身上，让陆伊寒有些不适应。 之前总是嫌她不关注自己，甚至讨厌那样的她，可现在……陆伊寒抬眸，看她。 “很开心？”
她点点头。 “装的吧？”
“开心就是开心，我不装。”
林烁果说。“难过的时候，我也不装。”
陆伊寒重新垂眸，没有再说话。 林烁果也不扰他，默默地陪着他吃。 …… 就像他承诺的，这一次温柔了许多。 事后，她背对他侧躺，将绯红的小脸埋在枕头里，像只乖顺的小动物不敢再半分撩拔。 他从后面只臂环住她，将半张脸埋进她芳香柔顺的秀发中。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吗？”
她抱环住自己的那只手臂，看窗外墨蓝的夜色。 他没有吱声，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学校附近有个小公园，几只被弃的小猫就在那游荡着，怪可怜的。发现它们的时候，有只快饿死了，我天天拿牛奶去喂，总算是救活了。”
“妈妈对猫过敏，很想把它们带回家养，还是忍着没开那个口。那天放学我跑去给它们买吃喝的，去老地方找没找着，却发现附近的地上有血渍。记起有调皮的孩子会寻猫的开心，当时真的很害怕。”
“结果，我在公园另一边的儿童游乐场找到了它们，也找到了你。”
记忆里，少年坐在秋千上，垂着头，乌黑的柔软发丝在微风中静静飘起，即使被揍得鼻青脸肿也掩挡不住眉眼间那种丝绒般的精致，身上穿的不过普通的学生制服，斑斑血迹，却依然散发出截然不同的高贵气质，他像极了刚从激烈战场凯旋归来的战士。 几只小猫儿就在他的脚边玩耍，他看着它们，眼睛里的光就像天上闪烁的星辰一般温柔。 “你是小猫和我心中的英雄，虽然你被那几个高年级的虐猫狂揍得老惨了。”
她笑，多年过后她依旧心疼得泪目。 “胡说，被揍惨的是他们。”
他哼了一声。 “哎哎！”
她握住他的手，将它放在唇边亲了亲。 陆伊寒闭眼，贪婪地享受她的温柔。 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他俩隔壁班，高一开学第一天，她作为优生代表要在开学典礼上进行演讲，匆匆赶时间在走廊里撞了他个满怀，他将她看在眼里，她却道了声对不起就跑走了，正眼儿都没来及得瞧他。 下课或放学时间，很多女生都爱跑去看他，没事找事的想要跟他说话，还有人送他礼物……他盼着有一天她也出现在窗外，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相反的，他会有意无意地‘路’过隔壁班，偷偷瞄一眼她在做什么。 她照顾公园那群小猫，他从一开始就留意了，每天放学他习惯地跑去公园角落，远远的看着她。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抢在她前面去了公园，却遇上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在欺负小猫……他就那么冲了过去，不要命地跟他们扭打起来。 他不想看到她伤心。 可后来，他变成了欺负她的那个人，一次次的惹哭她。 不自觉的将她环得更紧。 他整个人微微颤抖。 林烁果转过身来，他蹙着眉闭着眼，抑制着某种情绪。 “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林烁果紧张。 陆伊寒缓缓睁眼，因为他，她的眉头跟着蹙起。 “你真的爱我？”
他凝视着她，问。 “爱！”
“即使我那么对你，即使我已经不干净了？”
“我不在乎！”
他将她揽进怀里。 “让我好好感受它是真实的！”
林烁果搂住男人，一次次吻他。 …… 哒哒哒- 林烁果踩着小高跟跑进大堂，赶在电梯关门前叫道：“电梯的，等一等！”
电梯里的人听到了，摁住了开门键。 林烁果十米冲刺，脚尖一转捌进电梯里。 她喘了口气，将垂落在额前的一缕长发挽到耳朵后。 “谢谢啊！”
她对给她留门的人道谢，伸手去摁楼层键，发现办公楼的数字正好是亮的。 呃- 电梯门缓缓关闭，通过门板上的倒影，她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高挑帅气的男人，他把头发剪短了，染成了张扬的银色。 艾斯！ 她接到电话，说是艾斯今早会来公司亲自谈方案的事就匆匆赶来了，没想他行动这么快，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林烁果敛住急促的呼吸，优雅地勾起唇角，这才转过身来。 “艾斯先生，这么巧啊！”
透过门板的倒影，艾斯将女人的变化全收尽眼底了。 还真是可爱！ 他弯眼。 “早！”
“早！”
不是说十点才到吗？这才九点半吧。 昨晚被陆伊寒又一阵折腾，她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还想恢复元气了才来公司呢。谁想这个艾斯对礼服的事这么上心，要亲自过来谈。 有身份的客户这么主动上门的她还是头一回遇上，之前那些富商名人都摆着架子，设计师和助理们都是上门服务的，就连被指定的她也是如此。 “是不是有些意外？”
艾斯看林烁果微妙的小表情，笑得意味深长。 “我以为你在拍戏呢。”
“这几天拍的是夜场，白天我休息。”
“哦，那真是辛苦你了。其实，我和助理可以去找你的，你夜里才拍完戏怕是都没有休息吧，就往这里跑，还真是过意不去。”
“哎，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拍戏对我来说跟玩似的，也不累。我精力旺盛得很，你不必担心我。”
说话的时候，艾斯瞥见了女人披肩长发下那一朵若隐若现的暗红吻痕，心头涌起一阵浓浓醋意，双手负在身后，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