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逢场作戏？

    林烁果轻咳一声，打断陆伊寒的思绪。　　“对于要长期合作的伙伴，摩根先生有自己一套的评估标准。以及道听途说，不如正面接触，他很注意细节。我这点人情也只能牵个线儿，剩下的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陆伊寒不是傻子。　　他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只是，心有不甘。　　“逢场作戏的东西，你当他看不出来吗？”

    “那就有心表演。”

    “我可不是你。”

    林烁果仰起脸来，注视着跟前的男人。　　“无论曾经还是此时，我一直都是真实的自己。倒是你，稍微敞开心怀就好。”

    陆伊寒看着她的眼睛-真诚而平静。　　他的心也跟着渐渐平静下来。　　他牵住她的手，领着她走进舞池……　　相识十年，这是他俩第一次相拥共舞。　　林烁果爱陆伊寒，以前他总是不肯给她机会，少有的几次，她只能站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不管他的舞伴是张梦怡或者是别的女孩，他脸上都没有太多的情绪。　　记得大学毕业舞会上，他目光确实越过人群投向了她，当他们视线撞到一起时，它是冷的。　　而此时，他的眸子在灯光下如琉璃般，透着迷炫的温和。　　林烁果唇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　　她挨得更近一些，轻轻将头枕在他的肩上。　　陆伊寒握着她的右手紧了一下，舞步也跟着乱了。　　“稳住！”

    她被踩了一脚，却依旧保持着依靠的姿势。　　她的声音不大，却穿透音乐传进他的耳朵里。　　林烁果像是一夜之间退去了天真与稚嫩，她的沉稳让陆伊寒自愧。　　今晚，他的目的就是争取与摩根先生的合作权。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万一他控制不住个人的情绪，极有可能功归于溃。　　陆伊寒迅速调整步伐，带着林烁果转了一个圈。　　林烁果配合地与他拉开距离，在他的掌心转动，裙摆像花儿绚烂绽放。　　等他们再次轻拥，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他们凝视着对方，深情在眼底缓缓晕开。　　……派对完美结束，林烁果和陆伊寒送走摩根夫妇后也搭乘自家的直升机离开海上游轮。　　林烁果交待机长飞回市区的别墅。　　“明天客人就要到家里了，得回庄园准备。”

    陆氏庄园是待客的理想之地，为了给摩根夫妇留下深刻的印象，陆伊寒打算对庄园稍作装饰。　　“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市别墅接待他们。”

    “那里不是在……”陆伊寒恍然，原来林烁果装修家里根本不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　　“时间太少，其实不算装修，就是重新布置了一番，换了一种风格。”

    林烁果冲陆伊寒巴眨了下眼。“咱们回去看看成果如何。”

    陆伊寒缓缓闭合双唇。　　细想，那天她陪他喝酒，一直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同他讲。　　原来，她毫不犹豫地向他伸出援手，早早计划好了一切。　　她只是想他开口说一声。　　重新布置的别墅焕然一新，不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古色古香的中国风，红木主色调透着温暖和喜庆，低调中尽显富贵。屋里的每一件物品精巧绝伦，式样别致，是市面上从来没有的款式。　　“五千万，值吧？”

    林烁果对新布置很满意。　　“这些何止五千万。”

    陆伊寒对藏品略知一二，就光陈列架上那口青花瓷就不止这个数了。　　“有些藏品是从我妈妈的娘家借的。”

    林烁果解释。　　“庄园就有很多收藏品，为什么不从那拿？”

    “想给你个惊喜嘛，要是从那边拿，你不早知道了？”

    林烁果笑笑。　　是怕他提前知道不领情吧。　　毕竟他就没打算开口要她帮忙。　　“哈-”　　时间不早了，林烁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我去睡了，明天还得早起准备接待客人的食材。”

    说罢，她将陆伊寒丢下，回自己的房间了。　　陆伊寒独自去了书房，从柜子里拿出酒和杯子。　　‘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　　林烁果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回头，房门紧闭，哪里有她呀。　　那是她曾经的请求。　　他却不以为然。　　酒，并不能让他好过一些。　　将酒放回了柜子里。　　他坐在临窗的椅子里，透过落地窗仰望墨色的夜空，那些在海上仰目可见的璀璨星辰到了这里只剩寥寥几颗，就像此时的他一般寂落。　　……　　次日中午，摩根夫妇准时赴约。　　林烁果为客人端上精心准备的水果茶和饭前小点心。　　“饭菜很快就好，如果不介意的话，让伊寒带你们四处看看吧，我得回去忙了。”

    说罢，她不失礼貌地微笑后退，像只小兔子似地溜进了厨房里。　　“哎呀，还真的是自己做饭呢。”

    摩根夫人眼睛弯弯。　　“早上七点我们就去市集挑食材了，最地道的海城菜都是用木土自产的食材，特别新鲜。”

    陆伊寒说。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去市集买菜。　　林烁果显然是个老手了，讨价还价那叫一个麻溜儿。　　这也是他不曾了解的她。　　“那我得去瞧一瞧，指不定还能学两招，回去的时候给莱恩做。”

    摩根夫人坐不住了，到厨房去找林烁果。　　“我家夫人嘴儿挑，被嫌弃的五星大厨不知有多少了。”

    摩根先生无奈笑笑。　　“果果做的菜特别好吃，一定会让夫人满意的。”

    这一点，陆伊寒很自信。　　“哦，那我就更期待了。”

    摩根先生端杯喝茶，水果茶清甜开胃。　　他欣喜，端着茶杯起身参观。　　陆伊寒陪在左右，时不时说说那些藏品的历史故事。　　从楼下看到楼上，摩根先生驻步于走廊里的一幅绝美的工笔画前。　　“这是林小姐画的？”

    摩根先生看落笔处，眼睛亮了一下。　　昨夜太晚，今天又赶早去集市，陆伊寒就没细看这些摆饰。　　他迅速扫了一眼画作，确是林烁果的亲笔画：满山遍野盛开的鸢尾，一对男女依偎坐在花丛中，女孩低头看着书，而男孩则低头看着女孩，含情脉脉。　　“是你俩？”

    摩根先生好奇。　　男孩女孩确是他和林烁果的模样，只是，这样的画面不曾发生。　　画作落款的时间在五年前。　　陆伊寒呼吸微缓，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