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8章 未来可期
此时的吕崖,完全没有半点儿虚与委蛇之意。
而是态度坚定至极。
简直是一副陈渊如若拒绝,恐怕就要立刻翻脸的姿态了。
真心诚意的程度,让陈渊一时间都难免为之动容不已。
“吕府主厚意,陈某深感惶恐!只是话虽如此,这毕竟是一界之主留下的宝物。
虽然陈某的胃口向来不小,可也没有这么大。不如现在就将储物戒指中的宝物一一陈列出来,到时若有府主大人所需用的,那就……”
“此事无需再提!陈道友,非吕某危言耸听。倘若在下真拿了这储物戒指里的东西,恐怕即有损害道心之危!还是那句话,些许区区俗物,难报陈道友恩情十之一二!此事就此揭过,莫要再提!”
“这……好吧!那陈某就却之不恭了!日后府主大人但凡有需要陈某之处,尽可言语。只要不违背陈某本心,自当竭力行之!”
见吕崖直接将头摇成了波浪鼓,态度坚决到完全不容人质疑,陈渊便索性直接将这枚金光灿灿的储物戒指收了起来。
而饶是陈渊身家丰厚、见识颇广,可这戒指一入手,心跳也难免随之加快了几分。
这可是欧阳治的储物戒指!
单单就以此人神合后期大圆满的境界来说,这内中宝物的价值恐怕都难以估量了。
更何况,戒指里必定会有一些中州总府数万年传承下来的东西。
这笔财,当真是发大了!
说实话之前陈渊还真没想这么多,只是琢磨总被那如同附骨之疽一样的欧阳智追杀,实在是个麻烦。
于是,便想赶紧早早将其解决。
还真没怎么考虑事后会得到什么收获的事。
而此时眼见事情已彻底尘埃落定,且又有如此丰厚的收获,心绪自然是一时间难以平静。
“哈,陈道友莫要笑吕某小气,原本这些储物戒指也理应一并归道友所有的。只是这次大战几乎将瓮州仙府毁于一旦,吕某又囊中羞涩,只能权且收取这七大金刚以及其余修士的资财去修缮仙府了。纵然皆下来吕某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可也总不能留下一个烂摊子不是?”
那吕崖自嘲一笑,随即有些神色赧然的将其余储物戒指收在了怀中。
并且第一时间就分出神识一一查看,开始飞快计算起其中的价值来。
“理应如此!不过府主大人方才说,即将要离开瓮州?莫非,这就要去赶往中州总府争夺仙王之位?”
“差不多,但在这之前吕某需先去解决那饕餮与梼杌二妖。这是两样关键的筹码,想必等拿到这二妖的头颅后,事情就会变得容易许多的。届时吕某也必定让天下之人知晓,在那二妖降世后欧阳老贼都做了哪些令人天怒人怨的事!洛北仙域疆域浩淼,其上生灵不知凡几。结果就因为这一任不称职的仙王,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倘若那欧阳治不是二妖的对手也就算了,但此人为了争取利益,处处藏拙,实在是罪该万死!”
成功的击杀了一界之主后,这位原本有些名不经传的吕崖倒是显得十分平静。
并没有显现出任何激动之色。
这会儿提起欧阳治时,也无非就是满脸鄙夷而已。
这愈发的让陈渊对此人身份感到好奇。
只是对方既然不想说,那也自然不方便去询问什么了。
“中州总府那些繁多的司门,包括内阁的存在,就是为了抑制仙王的权利,这是从开元以来就立下的基调,至今已有九万余年。原本一直相安无事,经得起常年累月的时间推敲。奈何这欧阳制为了一己之私,竟然使起了这等腌臜手段,的的确确是死有余辜。”
此时的陈渊也十分感慨。
同样没有因为击杀一切之主的事,而感到有任何惶恐难平的情绪。
这人,确实是该死。
因为要知道,整件事情说起来倒是简单。
如果后世有史书记载,大概也就是会提到二妖降世后,时任仙王的欧阳治处处藏拙节节败退。
只为了利用这一点在总府中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更大的话语权。
结果,却使得整个界面生灵涂炭。
——但事情真有那么简单么?
别说这只是区区几笔一带而过,恐怕就算是以罄竹之书,都难以历数欧阳治给此界带来的灾难了!
在各个州郡中妖族大军的席卷之下,多少宗门就此覆灭?
多少修士就此陨落?
又有多少原本安享太平的凡夫俗子,莫名其妙的就丢了性命?
陈渊不是监天司之人,难以计算或揣测出一个差不多的伤亡数字。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亡于此次妖族之祸下的人族,绝对不下百亿!
而具体的数字,还是在不断的增加当中的。
也不知道这欧阳治究竟长没长着一颗人心,竟然能做下这等万死难辞的恶事。
就像吕崖所说,倘若此人真不是那二妖的对手也就算了。
但这家伙既然身居一界之主,更有击杀那二妖的能力,却反而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界面的人族生灵都拖下深渊!
如今只死上这一次,当真是便宜他了。
“此人自当遭受万世唾弃,吕某也对其恨之入骨。相信但凡普天之下有良知的人,都会恨不得寝其皮啖其肉!不过话说回来,这大概也是此界即将终结的一种预示,一种表现吧……再有三五十年,这地方就会彻底消泯于星空之中,不复存在。想想,还真是让人伤感。”
“不错,府主大人言之有理。陈某也觉得,要不是此界即将覆灭,又如何能出现欧阳治这等极恶之人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数吧!嗯……接下来在此界尚存的三五十年里,不知我与府主是否还能有缘再见。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到时那些能破开虚空逃离此界遨游太虚之人,必定有府主大人一个!”
“哈哈,此事吕某确实有些把握。但煌煌天道浩渺难测,未来的事,又有谁能真正说得清呢?只是但愿能借陈道友吉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