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菇请弓隐
弓隐皱了一下眉头。
“我听说山匪大都藏在恶山。此山形势陡峭,易守难攻,将军刚到隔一日便要攻山,难道是将军对恶山地形了然于胸?”
“这位说话的是谁?”
“这是本镇的青年才俊,如意丝行的老板弓隐。”师爷马上介绍。
“弓隐?我听说过,你就是传闻一口气手了几十家铺子的弓隐?幸会。刚才你说的虽是事实,不过在我这不足为虑。等我拿下恶山你便知道了。”
“弓隐兄弟,你想多了。”一个精壮的青年突然开口说。
弓隐一看,自己并不认识他,便问了旁边的金老板:“这位是谁?”
“这个就是新上任的赵捕头。”
“原来他就是新上任的捕头。”弓隐喝了一口酒,“是谁引荐的吗?”
“嗨!那当然!黑捕头一死,衙门里这么个肥缺,肯定有许多眼睛惦记的。”
“没错。”
白菇又对着大家说了一番鼓舞人心的话,接着宴席开始,大家推杯换盏,相互捧赞,好不快活。等到了午夜时分,大家散场,白菇揉了揉额头:
“赵捕头,今日我酒有点多了,我今日在这许多宾客面前夸下海口,后天就出发灭了山贼,你可要保证我的兵器库房的安全。”
“你放心!”赵捕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向您保证:兵器库房万无一失!那个地方不好找白将军,如果没有我领路的话,山贼是绝不会找到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知道这件事的有几个?”
“现在为止只有你我,连县尹都不知道。”
“你都没告诉县尹?”
“嗨!县尹大人事情多着呢,他不想管这个,他对我放心。”
“如此说来我对你也放心。”白菇说着举起酒杯,“来!为了后天能够一举荡平山匪,干一杯!”
“干杯!”
两个喝到深夜,然后各自回去休息。到了夜里寅时左右,忽然听到几声响亮的爆炸声。赵捕头从床上一跳爬起来:怎么好像是兵器库的方向?他披上衣服跑出去一看,果然是兵器库的方向火光冲天。他赶紧骑上马飞奔过去,跑到一半,他心都凉了:兵器库被炸了。
库房里放着白菇特地从朝廷那里调出来的几包开山的火药。还有许多弓箭、车辆。现在被炸了,怎么办?
他到了库房跳下马,只见兵器库已经被炸药夷为平地,周围一个活口都没有。门口的守卫都被割了脖子,此情此景,他不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脸。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好像听到有马匹跑过来的声音,他吓得赶紧站起来,然后骑上马朝着黑暗的深处奔去。
赵捕头离开没多久,白菇便骑马飞奔而来。然后没过多久,县尹和师爷也到了。白菇盯着县尹问:
“赵捕头哪去了?!”
“我们也在四处找她!”县尹说,“还没找到!”
“找到了我剥了他的皮!”他咬牙切齿地说。
等到天亮了,派出去的士兵都没有找到赵捕头,师爷才说:
“到处找都找不到,怕不是溜了吧?”
“有人看见他在我之前骑马过去了,”白菇说,“这么说他是先我一步到的,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应该是跑了。”
“赶紧贴告示,通缉赵捕头!”县尹有点颤抖地对师爷说。
“通缉有什么用。兵器库炸了,看来我的计划要泡汤了。”白菇冷冷地笑了笑,“看来,衙门里的人都不可信呐。”
“白将军,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深感意外——”县尹有点嗫嚅地说,“要不我再给您选一个靠得住的?”
“我看衙门里的谁也靠不住。”白菇说着站起来,快步朝外走去:“我还是自己找吧。”
上午午时,弓隐几个正在行里的后院吃饭,弓隐先说:
“昨天夜里发生了爆炸。我估计是官家的仓库。普通人家根本没有那么大的火药。看样子,明天剿匪也泡汤了。”
“怎么还没出发就被炸了?”幻织问。
弓隐刚想回答,突然门外一个声音喊道:
“弓隐公子在吗?”
“谁啊,这声音这么怪?”月典说。
“我也不知道。”他说着站了起来,应了一声。
“在呢,您是——”
“我是白菇,我们见过面的。”说着白菇就推门进了后院。
听见是白菇进来,月典心里一惊,弓隐赶紧站起来迎了过去。
“打扰了!”白菇进来笑着说。
“您能过来真是稀客!”弓隐上前挡到他的面前:
“您这么匆匆赶来,我猜是遇到什么事情?”
“我果然没有看错!”白菇笑着说,“我来确有一事要和弓隐兄弟商量。”
“白将军客气!这里说话不方便,您跟我来。”
弓隐领着他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月典趁机赶紧离开。
“白将军突然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弓隐兄弟是聪明人,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出八九分。”白菇低头笑着说。
“难道和昨天晚上的爆炸有关?”
白菇笑了笑:“正是。不瞒公子,昨天晚上炸掉的是我的兵器库。所以,明天剿匪也泡汤了。”
“您的兵器库被炸了?”弓隐吃了一惊:“您不是刚到的吗?怎么会就被炸了?”
“你说的对。所以,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我已经信不过衙门里的人了。”
“那——赵捕头呢?”
“他已经跑了。”
“跑了 ?什么时候跑的?”弓隐问。
“就在今天爆炸过后不久。有人看见他骑着马过去,然后就不见了。”
“哦,”弓隐低头想了想:“那就是他害怕说不清,然后逃走了。”
“你觉得赵捕头不是那个跟山匪串通好的,炸掉兵器库的家伙吗?”白菇看着他问。
“我觉得不像。”弓隐说,“你们去过他家搜过了吗?”
“去搜过了,没发现什么。”
“家里乱吗?”
“很整齐,一点都不乱。”
“有发现银子吗?”
“有不少银子。”
“那他应该不是和山匪串通好的,只不过发生这样的事,他觉得害怕,可能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说不清楚,所以就逃走了。”
“你觉得赵捕头不是和山匪一起串通好炸兵器库的凶手?”
“我觉得不是。”弓隐肯定地说。
“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可是衙门里的都说他就是凶手。所以我觉得和他们没什么可说的。弓隐兄弟,现在剿匪这件事,我只能依靠你一个了。你能帮我这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