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和木人的战斗

    周围看着他们赌的挺大的，跟的很少。

    荷官看了看弓隐，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然后开始摇骰子。

    点数出来：九点。

    “好手气。”弓隐说，“接着来。”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百两：“我继续押大。”

    “公子气概真是不凡——我还是压小。”

    荷官摇骰子，点数出来：八点。

    弓隐笑了。

    从口袋里掏出二百两。

    “我还押大。”

    “我仍旧押小。”对方说。

    荷官看了看弓隐，开始摇骰子。点数出来：七点。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越赌越小。”弓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百两：

    “我继续押大！”

    “公子这种赌法我还是头一次见。”她笑着说，“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不管谁输谁赢，我们之间的对赌就到此为止。”

    “可以。你压吧，我倒要看看这回你押什么。”

    “我还是押小。”

    等到摇完骰子，点数一开：六点！

    弓隐往后一坐：“没钱了！你们继续玩吧。今天手气真背，一个比一个小！”

    他说着喝了一口酒，拍了一下骰子的肩膀，示意他继续玩，然后走到外边在门口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坐在那里监视着门口的一举一动，到了中午时分，那个女子提着一个红色的包满面笑容地走了出来。弓隐喝了一口酒就跟了上去。他跟着她穿过大街，进了一条小巷，在小巷的转角处刚要往前赶几步，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黄色的东西，他往后倒退了一步。

    站在他前面的是一个深黄色的木人。它双手各拿着一把剑，站在小巷的中央。

    弓隐立刻把身后的匕首抽出来。

    “你是谁？”弓隐问。

    “你是谁？”木人动了动那干枯的黄嘴唇。

    “我叫弓隐。我来是为了黑鹤的事；顺便告诉你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黑鹤？黑鹤已经死了，所有询问这件事的都会成为死人！”

    那木人说完突然一跃而起，身体横飞提着双剑直奔弓隐的眼睛刺过去。

    它速度极快，弓隐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打出两柄飞刀，那木人挥剑将飞刀击落，弓隐想趁此机会沿着小巷的墙壁跃过去，不料对方在空中突然横移，一下子落到了他的身边，他右手匕首一刺，对方左手挥剑挡住右手一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说了我是来告诉你一件重要事情的，你又何必这么凶巴巴的呢，荷官大人。”弓隐说。

    “你知道我是荷官？”

    “我不但知道你是荷官，我还知道你中指的手指是假指——”他说到这里那木人手里的剑往他的脖子更进了一些，有一丝血渗了出来。

    有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在小巷旁边的屋顶现身，手上抓着许多细线，正是赌场的荷官。

    “有点意思。”他在屋顶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今天在赌场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你的手指，我发现你中指的皮肤过于光滑，和其他的手指的皮肤不一样。”

    “就凭这一点？”

    “当然还有其他的印证。比如黑鹤为什么在中指上留下了鲜明的牙印？这个不可能是对方留下的，我想不到对方为什么要咬他一个中指；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牙印是黑鹤自己留下的。那他在临死前留下牙印是为什么？黑鹤的哥哥是捕头，他懂得怎么留下证据，所以，这个中指可能就跟一个重要的证据有关。”

    “原来黑鹤死了还留了一手。”他一笑，“有意思。就凭这两点？”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黑鹤怀疑赌场出千。”

    他话说到这里，脖子上的剑更逼近了，血慢慢地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你是通过你的假指调换的骰子吧？”

    对方听他这么说在屋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很犀利啊。不过，既然你也就说到这了，今天我是不可能放过你了。这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你不打算放过我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黑鹤是怎么死的呢？”弓隐说。

    “好吧，满足你这个临死之前的愿望，我告诉你。黑鹤，就是一个傲慢的傻瓜。”接着，他就开始叙述黑鹤的故事。

    这个家伙是一个真正的赌鬼。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泡在赌场里。但是总是输多赢少。特别是最后的几天，他几乎把之前赢的都输光了。我不得不说，虽然他是一个赌鬼，但是他不是一个笨蛋。他很快发现，他输得这么惨，很可能是赌场有问题。然后他就经常盯着我，终于有一天，我和老板正在房间里谈话，他推开门笑眯眯地说，他能不能进来说几句话。

    我和老板都愣了一下，然后他就走进来说，他最近输得很惨，他想坊里给他补贴一点。老板当然是觉得可笑，没有答应。他就开始说，他输得这么惨的原因其实是赌场里头有作弊。然后就直指我，他说，他发现我的中指有问题，和你现在说的一样，他说我的中指能够调换骰子。

    说完之后他开了一个条件，应该是一千两的赔偿。他就保证不把这个说出去。否则的话，他说他就要把这件事情传扬开去，那斗金坊离倒闭也就不远了。他仗着他哥哥是衙门里的捕头，以为老板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他就永远闭嘴了。就这样。

    他说完叹了口气：“他是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家伙。你呢？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他指着弓隐问。

    “原来是这样。别急着动手——我要告诉你，我来不是害你的，是来帮助你的。第一，你现在动手杀我无补于事。知道这件事的不止我一个，我把它告诉了我的朋友。如果我的朋友知道我不在了，关于你的所有的消息将会在镇里满天飞——不过我不想这样。第二，我要告诉你，你现在已经十分危险了，随时都会被灭口，你的那位女性朋友，我估计现在已经被抓走了——”

    正说着，就听见一个尖叫的声音：“救命！”

    “我说吧——还拿剑顶着我，还不赶紧去救你的朋友！”

    那荷官听他怎么说，突然一收木人，在屋顶开始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