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翻脸不认人
我赶忙对楼下大喊：“阿姨，阿姨，水呢？”
阿姨端着一杯热茶走上来：“刚沏好！”
我说：“阿姨，这太热了，岚姐也喝不下去啊，先拿杯冰水吧。”
阿姨点点头：“好的，好的。”
很快阿姨拿来一杯凉白开，我接过来递给岚姐。
岚姐一仰脖，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
随后她舔了舔嘴唇：“你走吧，去陪你女朋友吧。”
我点点头，转身就走。
岚姐在我背后说了一句：“没想到，你品性还不错。”
我一笑：“什么品性啊，只是有些事，得对得起良心。岚姐，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大步下楼，从岚姐别墅里走出来。
坐公交车，回到住处，我立马给田芳打了电话：“你怎么回事啊？下次你要再这样，我就不干了！说好了的，只要我滴你一下，你就回电话，结果你半天不打过来，你知道我什么处境吗？”
田芳笑道：“我开会呢！局长正让我发言，我发现手机震动了，立马把十分钟的发言稿缩短到两分钟，马上给你回电话了！”
我说：“我刚才处境很危险！差点就失身！”
田芳咯咯大笑：“失身？好像没失过身似的！你都失了两次身了！”
我怒道：“那能一样吗？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处处留情！烂桃花！”
“哎？你要是没反对意见，下次我可真的和岚姐同床共枕了喔！这也是执行任务需要，我也没办法，委曲求全吧。”
田芳立马怒了：“人渣！你能干就干，不能干马上滚蛋！”
我哈哈大笑：“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你既让我接近岚姐，又不能和她发生关系，既要破案，又要清白，哪儿他妈有这么多面面俱到啊！”
田芳一愣：“你疯了是吧？我看你是色迷心窍，你要变质！”
我说：“对！岚姐太好看了，身材也好，长相也好，成熟美，我的最爱，比你强多了！”
田芳怒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十遍也无妨！比你好看多了！比你有韵味多了！”
她突然不作声了。
我感觉玩笑开大了，忙说：“芳哥？芳哥？”
她还是不说话。
我害怕了：“田芳？我刚才逗你呢。”
她长叹一声：“说吧，你遇到什么事了？你今天不对劲儿！”
我也一声叹息：“唉——”
她说：“别唉声叹气的，说事儿！”
我说：“我迷茫了。我昨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妈妈告诉我，梦蝶的父母在给她找新对象，男方在县政府工作，对梦蝶感觉挺好的，我妈妈建议我不要再等梦蝶了，让我跟王洁结婚生子。”
田芳一阵沉默，突然问我：“如果梦蝶一辈子清醒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你会选择王洁吗？”
我坚定地说：“不会！”
田芳一笑：“你再仔细想想！一辈子！从现在开始，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三十年！梦蝶依然不认得你！甚至和别人结婚了！你还等？”
我一惊，沉默良久：“如果她结婚了，我就不等了。我得为我父母考虑，我得结婚生子。”
田芳沉寂片刻：“其实……你需要找一个真正懂你的人。”
我说：“梦蝶最懂我！所以我等她！”
“睡觉吧，没事了。我挂了。”田芳说。
“别呀，我还有事汇报呢！”
“什么事？”
“岚姐让我去催债，我要来3万块钱，岚姐说给我了，算我本月工资，这笔钱，怎么处置？”
“你暴力催债了？”
“还行吧。不算太暴力，只是有点血腥。”
“血腥？你干什么了？有没有伤害对方？”田芳惊讶地问。
“没有！你甭管了，我就问这笔钱怎么办！”
“这是赃款，你得上缴！一分都不能动！”
我叹道：“这是我的工资啊！我应得的！”
“那好，你留着花吧，看看到时督察是不是来查你！”
我一笑：“跟你开玩笑呢！我绝对不会动这笔钱！可我的活动经费你得给我添加啊，我今天请强哥吃饭，又花了好几百！另外，我还搭了200块钱的保险费！”
“什么保险费？”
“哎呀，算了，不说了，我自己的事。你就说我下个月的活动经费怎么算吧？”
“如果方便的话，我会给你送过去，如果不方便，你就先从那3万块钱里拿，但你要记好每一笔账，不能出差错。”
“明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岚姐就给我打来电话：“小四儿，来公司！”
我赶忙爬起来，洗了把脸，直接奔向“晟发典当行”。
到了办公室，屋子里一群人，大概十几个，都是年轻小伙子，生龙活虎。
谢小东和马彬也在。
岚姐抽着雪茄微微一笑，对众人说：“叫四哥！”
那群年轻人一起向我鞠躬：“四哥！”
我吓了一跳，我这就成“扛把子”了吗？
岚姐继续说道：“以后罗四就是你们的主管，你们都听他的！”
“是！”
岚姐瞥了我一眼：“说两句吧。”
我挺了挺胸脯：“兄弟我叫罗四，没什么本事，粗通拳脚功夫，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岚姐是我的恩人，给我饭吃，我这辈子只认她一个人！以后，我们通力合作，你们敬我一尺，我敬你们一丈，可如果哪个不给兄弟面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一起说道：“听明白了！”
岚姐点头微笑：“嗯，说得好，通力合作，一致对外！”
从此，我成了岚姐手下催账队的主管。
当天，岚姐给我下了一个任务，一下让我头疼了，他让我把强哥、小臭、蛏子哥欠她的10万块钱要回来。
我惊讶地说：“岚姐，能不能宽限他们几天？”
岚姐摇摇头：“是他们推荐的你，可一码归一码，推荐了你，只是暂缓，不是不用还了，现在一周过去了，必须把钱要回来！你如果不忍心，我就派其他人去！”
我忙说：“还是我去吧！”
后来我才想明白，岚姐这是一步步试探我，强哥推荐了我，告诉她是在拘留所认识的我，可究竟我什么来历，和强哥什么关系，是不是合伙骗她，岚姐都不知情。
她要一步步剥开我的社会关系。
当天，我就把强哥、小臭、蛏子聚在一起。
三人还以为我要请他们吃饭呢，笑呵呵出来了。
一个小饭馆里，我摊牌了：“今天，你们必须把10万块钱还上，否则我没法回去交差。”
三人都惊了，强哥晃了晃四方脑袋：“四儿，你这是疯了？攀上高枝了，就忘了旧情了？”
我叹道：“哥啊，我也没办法啊，岚姐亲口下的命令。”
“你没跟她好好说说啊？”
“我说了啊！她根本不听！人家说了，你推荐我，只是免死，不会卸你胳膊了，但钱，必须还！”
“宽限一些日子呗？”
“没法再宽限了！强哥，你就把老底拿出来吧！”
强哥嘬牙花子：“我真没钱了！上次被公安抓那一次，桌上二十万块钱，全被没收了！”
“那我没办法，要不，你们三个每人交一根手指头，我也好回去交差！”
三人冷冷地看着我，强哥怒道：“四儿！做事别太绝！你也不想想，你能有今天，是谁给你的？”
我一笑：“岚姐啊！还能有谁啊？”
“你妈那个……”强哥恶狠狠地要开骂。
我一摆手：“别骂人！你敢骂出来，我就把你牙打掉！”
强哥硬生生后半句咽下去了，眼睛血红一片。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知道你能打，但谁都有走窄了的时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一笑：“别基巴跟我说这没烟儿的屁！要么拿钱，要么剁手指！”
强哥把手啪地往桌上一拍：“剁吧！要哪儿根？”
我从兜里掏出一个折叠刀，猛地按了上去。
强哥噌地把手缩回去了：“别别别，兄弟！我逗你呢！你还真剁啊？我是你哥，你强哥，兄弟，你好好看看我？还记得我请你一条龙不？还记得大嫂照顾你不？给你买衣服、买鞋子？”
我差点笑出来，他刚才可真能装，我还真以为他挺有种呢，想唬我，没唬住，现在变了脸色，开始耍贱卖萌了。
我面无表情：“强哥，今天说什么也没用！你必须把十万块钱凑齐！”
强哥和小臭、蛏子相互一望，最终点点头：“行！今晚凑齐！”
说罢，起身就走。
我一把将他拦住：“你逗小孩呢？你他妈去哪儿啊？你跑了，我找谁要去啊？”
强哥冷冷地看着我：“我还真鸡巴小看你了！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忘恩负义，卸磨杀驴，你玩得挺好啊？”
我一笑：“混口饭吃而已！”
“你跟我走！我保证让你今晚拿上十万块钱，去见冯岚！”
我点点头：“岚姐的名号，不能直呼，得叫岚姐。”
强哥咬牙切齿：“真贱！”
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