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零的猜测
妈妈……
这一词臣月和黑在他们短暂的生命中经常听过，可是却自始至终都无法深刻理解这一词的含义。
两人的人生几乎没有区别……在记忆里最遥远的过去，他们便是孤单一人。
春夏秋冬，风沙雨雪……他们行乞，偷窃，抢劫……一切可以维持自己生命的行为他们都做过。
像两只下水道的老鼠，肮脏恶臭，人人喊打。
直到不知何年的何月，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臣月遇到了月光，黑碰见了月隐……
他们迷茫的眼神中印入了与众不同的她们，人类最底端的老鼠与王国最高贵的公主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
那之后，便是另一段故事。
……
臣月闭上双眼后一直在思索着一件事。
虽然被影子掠夺了一部分的魔力，但是自己身体并没有给出疲惫的信号。
明明现在的自己不累，不困，不饿，为何意识回归身体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坐起来，反而依然枕在安吉的腿上
是这具身体在不舍这种舒适的感觉……还是和内心那种不明的情感有关
黑也和自己没有起来，他又是为何呢
是因为现在是白日，没有精力吗？
还是和自己一样……
臣月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
微微调整下身体，他以更舒适的方式继续躺着，另一边的黑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零在接到安吉所派的骑士传话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
而是和古迪一起在列车上安抚着乘客那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
零对着乘客讲述潜藏在列车上的神秘杀人魔已经被缉拿归案，让他们不必在恐慌。
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可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事情的真相其实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能够顺从民意，让民众能够相信你所说的。
费了好一番功夫的演讲，那些乘客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那么接下来请各位来自王国各地的旅客们能够在即将到来的新生日里感受到这座城市的魅力！”零在众人激烈的掌声和道谢中结束了发言。
接下来她解除了骑士团对车站的封锁，恢复所有人的自由，让他们有序的离开列车。
“你对那两个小家伙似乎很信任……她们说凶手已经逃离并且十天后就会死亡，期间还不会再杀人……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古迪跟随在零的身边，向其说道。
他们两人是最后离开列车之人，所以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的对话。
“王的话是绝对的，她们从来不会说无意义的话。古迪你应该最为清楚，毕竟你比我追随王的时间更长。”
“如果她们真的是王的话，我当然无条件的服从，可你还没确定她们便是王……”
“我相信我的判断。”零斩钉截铁的说道。
“仅凭判断吗？你做任何事情，处理任何问题几乎都是力求完美，可一旦牵扯到了王你就会像变了个人。”古迪摊手无奈说道。
“因为我绝对信任着王！”零的尾巴和耳朵高高竖起。
“……你对那些从第七节车厢逃出来的话有什么见解吗？操控影子……变化成各种猛兽……这样的能力我从未见过。”古迪不愿再与零争执，所以换了个话题。
“那你见过能操控别人自杀的能力吗？”零对其反问。
“你是在说不久前城里发生的自杀案件吧，我听伊塔莎讲过。你对其讲述的过程和你所公布的差别可真大。像刚刚一样，糊弄民众的手段你使用的可真是熟练。”古迪哈哈大笑道。
“你是在嘲讽我吗？”零歪头看着他。
“恰恰相反，我是在夸你！零，你是独一无二的……绝大多数的骑士为戒律所困，不会对民众撒谎，立志要做正直之人……”
“可绝大多数事情的真相被民众知晓了又如何？只会引起恐慌，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而你就不一样，你会以最优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虽然过程可能并不光明，可结果都是好的。”
“你和王是同一类的人，但是你更具备人类最基础的感情。”古迪对零表达了由衷的敬佩。
对于骑士们来讲，被别人说和王相似，就是最大的夸奖。
“古迪，你怎么会和伊塔莎聊上天她不是整天都呆在图书馆里吗？”
“那家伙不知道怎么突然迷上了普通百姓用来消遣的恋爱小说……都已经是老女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关键她还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让别人去采购！非得让我去！我一个大老爷们在书店买那么多女性看的书就好意思了吗？”古迪愤愤说道。
“你向她当面抱怨了没？”零突然有些好奇。
“没，我可不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但凡反驳她一句，她就会直接对我用上英雄级魔法。”
“不说这些了……你刚刚提及操控别人自杀的能力，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古迪烦躁的摆手。
“我还不确定……你刚刚在第七节车厢里有感知到小月和小黑的魔力吗？”
“感知到了，很强大……令人绝望的强大……”
“我当时在调查城中杀人案的时候，她们也出现将我打晕然后击杀了那个拥有奇特力量的凶手，接着这一次她们又出手了。”
“然后呢，你有什么猜测吗？”
“操控他人自杀，控制影子……这些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强大力量。我怀疑她们在猎杀这一类觉醒的人。”
“觉醒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零冷漠的说道。
“……你不会在为刚刚我说你糊弄民众的事生气吧？”古迪用着怀疑的目光看向零。
零没有开口，径直的走往安吉所在的方向走着。
但事实并不如古迪所说，只是因为王的力量也有关于觉醒，零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损坏王的形象。
而且她也的确对此毫无情报，这股力量从何而来，为何而起……零一概不知。
人类，对于有关世界真相的事情，了解的真是少之又少。
脱离了骑士王的庇护，他们就像是年幼的孩童行走在黑暗中遍布猛兽的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