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雷域雏形

    第一次进城，小家伙吃饱喝足，惬意的摸着小肚子。要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不喜的家伙就好了，可是不遇到的话，自己也得不到那枚小剑。此后上路，显露出无名法先是兴致勃勃的自己走，不出小半天，已经将无名法运转自如。以后几天，他又厚着脸皮赖在周护卫肩膀上，一口一个周大哥，沿途听着周护卫给他讲在一些见闻。少女似乎放弃了要他换道袍的想法，也不和他接触，只当做随行者。陆天涯也逐渐放弃了对那两株灵药的小想法，他看得出来，那两株灵药应该是对少女有极大的用处，被看得很重。小家伙悻悻地摸着鼻子，那里隐隐作痛，疼得他龇牙咧嘴，只是被道冠遮盖，所以不被其他人察觉。小家伙显然曾贼心不死，吃了大亏。单修为来看，他留就和少女相差不少。他现在只是快要步入第五重了，差那最后半步，但就是这最后半步，却迟迟不能迈进去。但是女子，服食了灵药已经达到了铸道第八重的地步，甚至摸到了第九重的门槛。那可是铸道第九重，铸道的最后一步，只要极境一跃，便能正式踏入修仙一途，迈入另一个领域。还更遑论其他。陆天涯自幼修行也不过近十载，从小便有几个师兄教导，用各种让他打下基础，然后不断巩固。所以他没有可以去钻研掌握一篇完整的法，只是零星的从叶洋他们那儿偷学了一些简单的。相比起手段层出不穷的少女，他就只有一篇无名法拿得出手，完全不能与之相比。所以他这几天着实吃了不小的亏。所以头一两天去是奔着灵药去的，后来便不是单纯为了灵药，而是想要磨练自己。毕竟少女掌握诸多法，让他眼馋，想要尝试观摩偷学。到现在之所以不再去，就是因为少女突破了，再去就成了单纯找虐。咳咳，没办法，谁让他卡在了养脏的大门前，进退不得。两人之间的事，自然被其他人所察觉。最开始是小道士右眼青了一块，然后是少女自己不小心从山崖上踩塌，说自己崴了脚，到现在，陆天涯带着道冠，少女也带上了面纱……并且小姐最近境界突破以后老是盯着小道士看，看的出神，眼中有光芒明灭不定。如果说两人之间没有鬼，几人肯定不信。陆天涯被她看的后背起鸡皮疙瘩，又怕其他人知道，忍不住道：“哎，小姑娘家干嘛不懂得矜持呢，你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会让别人误会的。”

    少女被他一句话噎住了，双眼睁大，说不出话来。“虽然自古美女爱英雄，你倾慕拥有天纵之资的我也在情理之中，但你也太不懂得矜持了。”

    “而且我还小，还不到年纪，还在长身体。”

    陆天涯指着自己的小身板道。少女只觉得心头火起，脸色羞红，有些恼怒，便欲除之而后快。“哎，你要干嘛，想要动手来证明掩盖自己对我的倾慕吗。”

    小道士吓了一跳，跳到病痨老人的身旁。少女羞恼，面纱下的脸通红，蔓延到了额头，咬着银牙愤愤地收回手。几个护卫第一次见自家小姐脸红，别说他们，就连老人也一脸异样的打量着他，开始怀疑着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小姐姐貌似也要少女怀春的年纪了。“哎，一切恩爱难得久，你也是十七八岁的人了，应该学会吃……，应该一心求道，而不是想品尝爱情的苦。”

    小家伙从柳叔身后探出头，老气横秋地告诫。老者嘴角抽搐，拎着他的衣襟把他扔给了周护卫。同时老者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少女，欲言又止：“小姐……”“哼！”

    少女只觉一阵血气上涌，俏脸含霜，一声冷哼，打算放开手脚，教训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小混蛋。不好！陆天涯心道自己说过头了，立马缩着小脑袋，躲在周护卫身上。“不对劲！”

    有一个侍卫抬头望天，打断了他们。病痨老人抬头一看，脸色有些凝重。他们头上，天空中正在汇聚着乌云，那是雷云，黑压压的，夹杂着骇人的气息，滚滚而来，乌云的汇聚十分迅速，只是眨眼之间，便有遮天之势。“这是天有些反常，”老者的声音很凝重，“这不是普通的雷云。”

    不用老者开口，众人也发觉了，一脸凝重。普通的雷云伴随着大雨，空气干燥，随后大雨瓢泼。但现在，这雷云突如其来的汇聚，更是带着骇人的气息，轻易可以察觉出不同。这雷云不简单。“这片地域有问题。”

    陆天涯猜测。这雷云汇聚的太快，且不见其他预兆。他怀疑是这一方地域有问题，在牵引雷霆，或者说在孕育雷霆。“这里不久前发生了突变，成了雷域。”

    少女看出了不同。和陆天涯猜测的一样，这里地势改变，成了天然的汇聚雷霆之地，他们进来的很不巧，赶上雷霆消散，没有发现不对，此刻显露出不凡。“为什么？”

    老者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会这样，去的时候一切如常，这才没过几年，这里的地势居然发生了变化。偏偏他们此行已经快要走到头。“这一域不过几千里，尽力跑！”

    少女开口，身体一跃而出。“等等我！”

    小道士追了出去。“雷云还未完全汇聚，最后还要不断沉淀，凝聚威势，孕育毁灭一击，我们还有望出去。”

    “全速前行！”

    老者下令，全力运转自己的法，脚下有着一个又一个晦涩的字符虚影，身体骤然消失在远处。几个护卫也极力运转自己的法。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头顶的雷云还在汇聚阶段，已经孕育了骇人的威势，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跑慢一步就有可能身陨。少女不愧是已经触及到第九重的境界，全力施为下，周围气血溢了出来，气血外显，化作血色雾气凝聚，笼罩周身数丈。奔跑起来，气势浩大。病痨老人坠在他的身后，全力赶路之下，他一直在不停地咳嗽。他的身体四周也有气血凝聚，只是比少女的要小一些，同样声势浩大。几个护卫的更小些。这时便能看出几人的差距。少女冲在最前方，老者远远地坠在后面，再往后是几个护卫，然而让众人惊讶的是，小道士居然是最接近少女的一个，紧跟其后。让众人疑惑地是，他的身体四周并没有气血外露，不像他们，全力施为，五脏六腑隐隐约约，发出哄鸣，不断地提供气血，一举一动携带着势。陆天涯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无名法几位不凡，他越是全力施展越是心惊，速度不断提升。他的体内有些浓郁的气血，先天生机磅礴，远超他人，所以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精力，施展无名法。他也因此紧跟在少女身后。“这片雷域或许只有千里，我们尽力冲出去。”

    陆天涯口中大叫。众人精神一振，全力前行。天空中的雷云汇聚十分迅速，不过几刻，众人跑出百里地不到的时候，雷云已经汇聚在了一起。天穹上黑压压的，完全不知道有多厚，大白天的，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随后其中开始孕育雷霆，一道道洁白在天际闪过，天地被一阵白光照亮。那是一道又一道雷霆。那些雷霆在雷云中穿梭，隐藏而不发，显然是在酝酿。“果然，这雷霆还要酝酿，一时半会儿不会落下。”

    陆天涯松了一口气，但小脸上带着凝重。他们眼下最怕的是雷霆落下，将这里彻底化作雷域，但更怕这雷霆酝酿，酝酿越久，威势越恐怖，甚至一刹那间让他们尽数归西，没反应过来就被雷劈得什么也不剩。这一域地势改变，孕育的雷霆必然不凡，这要是再酝酿下去，不知道会到达什么程度。“这一域大势改变，或许孕育出极为不凡的雷霆，这等雷霆酝酿都需要很久，甚至数月，甚至孕育数载数十载，酝酿出毁灭雷霆。”

    老者出言宽慰，这虽然雷霆越酝酿威势越大，但所需要的时间就越久，那时他们早已离开这里。乌云像是压在众人心底一般，让众人有些压抑。还好有老者和陆天涯不时出声。“我们已经走了快近两百里，这雷霆还在酝酿，看情况还有很久，够我们跑出去了。”

    陆天涯大喊。越往前跑黑云越浓，然后回头却是不可能的，当他们发现头顶乌云汇聚的时候便已经置身这一域的腹地，只有前行跑出去才更近。众人一句前行，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到陆天涯肚子咕噜噜叫唤的时候，他才知道此刻已经日落西山了。就在不久前柳叔和他便停止报行程了，眼下已经跑了近千里，然而头顶的乌云还是一望无际，黑漆漆的，遮蔽苍穹。头顶的雷霆还在酝酿，虽然看上去没有丝毫落下的迹象，但威势已经蓄到一个恐怖的地步，压得众人一沉，身体开始颤栗。还看不见曙光，有人开始急躁。“我……，我跑不动了！”

    终于，一个护卫忍不住想放弃。“不能停下！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怎么能放弃！”

    陆天涯大喝，停下就是无异于等死。“轰！”

    一阵巨响传来，像是那酝酿的雷霆落了下来，让众人灵魂深处都忍不住颤栗。这是一种让人灵魂恐惧的威势。几人忍不住闭眼，绝望等死。然而并没有雷霆落下，只是一种大势凝聚，出现了雏形。众人明显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压抑，忍不住颤栗的感觉，且始终存在。随后大家睁开眼睛，庆幸劫后余生。那个要放弃护卫吓了一跳，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吓得跳了起来，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