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正的手段
平静而无波的普通话却让矮瘦个子如坠深渊，
神情瞬间悚然，他瞪大了眼，脑子一片空白。
张了张嘴，却哑到听不到一个字节吐出……
猛得，他突然跪地重重磕起头，涕泗横流。
张胜连微微皱眉，有点讶异这人心理防线似乎太脆弱过头了。
心思又多又乱，偏偏心眼浅防线还差，恐惧的也不是为家人……，
……不像是一个能完成他想法的好选择啊？
这时，右侧室发出了一丝丝极轻细的声音，
只有张家人听到了，
正不太满意的打量着矮瘦个子的张胜连神情一动，再次一抬手指，
张景意早时刻注意着，立刻往右室里而去，
很快，他拖着一具像尸体一样的人体走出来，是连倒两次霉的老方。
“药效没过，这人把虫子吐……”
下意识说完他一愣，
哦，对了，张北不在。
他瞬间住嘴，若无其事看向一边。
“弄醒。”
张景意立刻撕开伤口包带，拿沾血包带往对方水瓶里浸泡了会，
又将水强行往对方口里一灌，
很快，一阵条件反射式的剧烈呕吐顿时出现。
见状，张景意熟练一掐穴位，老方迅速咳嗽着睁眼，
看见这本该是掉下去的人居然又一次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心里一抖，迅速什么都明白了，
当下果断爬起来跟着磕头：
“谢谢各位大哥不计前嫌再救我这狗命，有话吩咐，我一定照办。”
张胜连表情上突然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他一步步走近老方，
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带着浓重的阴影笼罩在老方头顶，
老方冷汗不自觉淌下，
紧跟着，张胜连半蹲下身，略带俯视的目光冷漠看着他，道：
“跟我装就不用了，你们这些土里的老鼠把戏，我处理的太多，有点腻。”
挡住光的阴影似乎并没有因张胜连的蹲下而减少，反而越发浓郁了。
老方看着自己不自觉有点发颤的手指，僵硬扯出一抹笑，刚要说话，就听对方出声：
“别急，听我把威胁的流程走完，”
张胜连打量着对方上下，尤其是对方的表情、目光、整个身相面相，
手指敲了敲衣服，他匀速平淡道：
“有两个儿子吧，是不是觉得自己藏的地方很好，没人找得到？嗯，挺花心啊，要不要我帮你想一想他们分别是你哪个小老婆给你生的？”
他居然都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怎么可能！什么时候被注意调查的？难道是昨晚一开始……，这怎么可能！
死死压住心里震惊到空白后带出的恐惧，老方眼神闪烁，心脏砰砰直跳，
他强撑着自己姿势没软趴下，嘴唇却在不自觉的抖：
“不，不用……”
“看来还不够，”
张胜连又一次自顾自打断了他：
“没办法，刚开始查的信息，总是不太齐全的。”
“好在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别急，慢，慢，来。”
犹如恶魔在狞笑着判决，带着特殊频率的冷漠话语一个字一个字打在老方心间，刻下一道道名为畏惧的痕迹。
只稍稍停了一下，张胜连微微扬眉：
“…嘶，你这人不老实啊，原来除了死掉那个倒霉蛋，背后还有个主子，难怪这么硬，”
“不过，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睡了那位的……”
老方突然磕头如捣蒜，打断盖住了张胜连的话：
“爷，爷，别说，别说了，您吩咐，我替死，杀人，什么都行！求求你……”
张胜连平静起身，慢慢道：
“算计我们家的人，总要有点代价，本来你们死光了都行，可我们首领仁慈，想这里的污糟事被爆出去，所以，我们这就正巧需要一个人，嗯，一个人就行……”
闻声，正在跪地磕头的老方一言不发，
迅速抽刀捅向旁边看得眼神又恐惧又晶亮的矮瘦个子，
正战战兢兢竖着耳朵地矮个子一惊，慌忙招架，
可惜他失了先机，力气不足，
只挡了两刀，他胳膊直接被老方凶狠捅出几道血痕，鲜血淋漓。
“别杀我，救命！”
吃痛下还在分心顾着呼喊，矮瘦个子胡乱挥舞的刀两下就被打掉，
感觉死神在步步临近，他慌乱而愤恨盯着冷眼看着的几个张家人，口不择言：
“张家，你们也太过分了，我知道你们张家族长，张起——”
欲要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即将捅进胸口的刀确实被人用石子打掉，可他脖子也瞬间被人掐住了：
矮瘦个子脸憋的通红，怎么挣扎都挣扎不掉张景意掐着的那只钢手，
在他觉得自己即将窒息而死时，
浑身杀意澎湃，恍若死神降临的那人终于一把将他丢到了地上，
于此同时，森寒如地下九泉的声音从一边张胜连口里发出：
“说，哪知道的？”
被重重摔地的剧痛让矮瘦个子终于清醒，
趴在地面上暗自后悔，他慌乱道：“……小，小说。”
张胜连眼神微眯，
本来他只是想拿这人小试一下老方这枚棋子好不好用，但现在……
知道我们是谁还在我们面前直呼族长名字，
呵。
小说，仅仗着一本小说。
真当我张家和书里写的一样，无人了？
他眼神里闪过抹杀意：
“知不知道越自以为是，死的越快？”
“三个人，果然太多了。”
他话音刚落，老方立刻去捡刚刚掉地上的刀，试图再次灭口，
可一边原本跪着的刘二突然速度比他还快，
一抽女尸手下那蛊炉就往矮瘦个子身上丢，
炉盖瞬间砸翻，倾倒出一些碎渣样泥土和一黑一白正在相互打结厮杀的线蛊，
猛然落入人身，两条线蛊一停，争先恐后没了影，
在老方愕然注视下，
矮瘦个子浑身一抽搐，眼睛立刻上翻，身体不受控制的往角落踉踉跄跄得走，
紧跟着，原本缩在角落，只顾着看炉子的鬼影瞬间飘进矮瘦个子身体里，没了人影，
同一刻，张胜连手里还燃着的烟也眨眼烧到尽头，
瞟了眼烧到手指后留下的些微碎渣，他不在意的捻掉，意外又似乎不意外的看向刘二，
见几人冷漠看来，刘二却依旧笑的老实，挠头道：
“俺看这人你们也没用了，就想把他送给俺奶暂时找个去处缓缓。”
老方脚步一停，看着刘二的眼神仿佛活见了鬼，但刘二看都没看他，
在几名张家人漠然注视下，
他站起身，走到倒地的矮瘦个子身边，
对方表情只略微挣扎了下便已经一派安详，也还有呼吸，像是活的好好的。
刘二仔细看了看，开心拍手在那笑，然后自若的学着张胜连他们朝张北行礼的手势朝几人拱了拱手：
“俺没违规，要拿十万中的五万，还想求你们手上的烟，俺可以保证一定会给你们保密和做事，这就跟警‘察打电话，讲这里闹鬼虫，俺吓怕了，跟他们自首。”
他笑眯眯的，仿佛是领到了什么特别好的事，道：
“刑期俺和俺奶希望尽量是三年内，而且出来后俺想继续跟你们干活换烟，脏活，累活，啥活俺都成。”
老方瞪大了眼，看向刘二的表情写满了：你他娘真的狗，嘴里却立刻道：
“我也是！各位大佬，两个人更好的！我可以跟他打双簧！打配合！可信度更高，还能监视他不泄密不背叛！我不要烟，现在就要钱，我手里还有其他同行的路子……”
“停。”
张胜连挥手止住了他继续要说的话：
“一个人就行，刘二进去呆几年，你逃跑，这次十万你们一人五万。”
他取出张北之前留的两张银行卡中的一张，交给老方，
“对好口供，如果没躲过追捕被抓，那就几年后再见，能躲过半个月，就去神农架车沟村小住几天，带着没法解决的尾巴也没事，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你另行料理和评估你本事。”
张胜连说着嘴角轻扯：
“当然，也可以选不来。”